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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所谓的部落勇士倒下了。两个民夫很熟练的将尸体抬起来扔到了城下,这已经是第五十具尸体了。武林高手在这种混战场合,多少也是占了些有势的,特别是周不疑这等练成了护身气劲的。只有他杀别人,别人伤不得他,很快,一段城墙就被清理干净了。
这时候一阵鼓声传了过来,‘勇士’们手忙脚乱地退下了城墙。
“撤兵了?”
“庄主老爷,他们退兵了!真的退兵了!”城墙之上,望月城的百姓欢呼声震耳欲聋,望月城危机解,城内百姓喜出望外。随后,十八路土王联军退兵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城中百姓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不对,他们不是要撤兵!卓师弟、韩师妹你们看好城墙,胡师弟跟我下去!”周不疑好歹也懂一些古典军事,要真是撤兵,应不是土王联军现在这幅样子。土王联军这态势看起来倒像是要强攻,周不疑决定先下去掩杀一阵,若是真的要撤,依照土王联军方才的糟糕表现,就会成为大溃败,到时候不要自己这边的人动手,十八部落就会元气大伤。若是要强攻,自己下去一阵好杀,也好破坏这群乌合之众的计划。至于说会不会陷在里面?周不疑从来没想过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能耐自己何。至于拉上胡不悲,却是打着让这位剑宗首席大弟子看看,到底是气厉害还是剑威风的主意。
阵前指挥的土王正是秂厹部落首领秂厹匒,秂厹匒看见周不疑这个杀神从墙头跳了下来竟然没事,心里一阵凉意:“这杀神真是胆大。好胆子!好本事。”
周不疑一眼就看见了秂厹匒这位‘老朋友’,众人簇拥好似统帅的样子,本打算去叙叙旧,谁知道那些部落勇士一拥而上,死活不让周不疑过去
看见周不疑好似是向着自己这方向杀了过来,秂厹匒不禁后悔没让大祭司派来那三十六位祭祀来保护自己。先前他只道自己有了这么多的勇士保护,后面又有大祭司坐镇。且周不疑当时忙于守城,若是擅自离开后果不堪设想。后来联军撤退,以为周不疑忙于整理城防,且望月城中人少,土王联军人多,周不疑应不敢冒险前来。哪知道周不疑却真的冲杀了出来,妙算成了空,秂厹匒也是打老了仗的,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兵丁一齐冲了上去,这却是十八路土王挑挑拣拣从一万人中选出来保护他这位主帅的精兵,却是入不得周不疑的法眼,原先都不怕这些猴子,现在突破了意境还能怕了?更何况有华岳护身劲,若不遇见先天功一类专门破罡气的功夫,如何惧得围攻?长剑一引,只一招‘青山隐隐’便是数颗人头落地,可怜这里人虽是多,却都是些不通击技之术的,即便是有一两个手脚快些的土人,又如何是周不疑手中快剑的对手,他这口紫郢剑所用材料,乃是西方太乙元精,专主杀伐、当初郑和取矿时便用了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六个土著血祭这才得以取出,鲜血泼在上面全被之吸收,无一点流淌,让剑者手滑的。
紫郢剑是周不疑照着越王勾践剑的样式铸造的,剑风古朴,无论品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
上古先秦时,剑,并非只是观赏礼仪之用。更重要的是战阵杀敌,追亡逐北,破军陷城!加上这剑铸出来后也没少饮人鲜血,是以隐隐散发出来骇人的杀意。也许是心理作用,但这一剑在手,周不疑的确是有了一种紫郢在手、江山我有的豪迈气概。
紫郢剑剑刃锋利自是更不用说,只见他一剑下去,每一份力道都不会浪费,每一剑不是划破了敌人的大动脉,就是刺中了死穴,那血是不住地从伤口处往外喷射,好像一道道美丽的喷泉。
转眼之间,就倒下了百多人。寻常的武士纵然再是勇猛,杀了百多人,也是要杀的手软心疲,偏偏周不疑一身最上乘的内功,又精于国术锻体之学,哪里会有累的感觉?掩杀上来的虽是十八部落中最精锐的勇士,却也都是些不通高明练气之术的凡夫俗子。又怎能是周不疑这等扔到中原都能算得上高人的高手的对手?只见周不疑不时地游走,那姿态,在城楼上清理观战的人看来,就是天上的仙人在飞舞。周不疑身法好看得很,下手也是充满了艺术美感,那一道道剑光配合着一道道红色喷泉,好像是那位画圣吴道子笔下盛唐剑圣。配上周不疑那俊朗不凡的相貌,城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流民不由自主的念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盛唐以降千年不见的剑器舞,恐怕也不过如此。不!当是不如此的。”
这些土著士兵虽然在这岛上还算的上是精锐,可也只是血肉之躯,区区百人之数,虽然勇敢,可毕竟常有食不果腹之时,又缺乏组织,从未训练,远远不如中原天朝王师精锐。哪里能对付的了周不疑这样的大高手?况且周不疑就算是遇见京营五军,北元怯薛这等战力彪悍、士卒敢死、训练充分、组织得力的铁军,即使对手接阵,周不疑也能在自己倒下之前干掉对方的首脑。
秂厹匒也不是没有用人海战术堆死周不疑的想法,可这十八路土王联军,早已被杀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助阵?
更何况就算是秂厹匒下了令,恐怕也没有用了。土著部落之中最重勇猛,这些各部最强最精锐的勇士往日里都是这些寻常勇士敬仰的对象。连他们都不是周不疑的对手,转眼之间,就没了一半,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没有逃跑者这已经是他统兵有方了,秂厹匒见周不疑胡不悲神勇,犹豫是否撤兵。就在他犹豫的这些许片刻,又是二三十人了帐,眼看着军心浮动,大军就要作鸟兽散。周不疑正杀的起劲,忽然间土人后退,又是一队土人奔出,各个手持长竿,对着周不疑就是一阵猛吹,无数根牛毛细针向着周不疑飞来。周不疑此时的一身护身罡气,若是刀劈斧砍也就罢了,任由他来也伤不了周易分毫,可这等牛毫针是老祭司打造出来专破护身罡气的,容不得周不疑松懈。紫郢剑一阵挥舞,好似一块紫色的铁墙壁,将牛毛针一一挡了下来。幸好这队土人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周不疑找些麻烦,吹完了拉起竹竿子就跑,要不然还真是麻烦得很。
有了掩护,那些土著勇士纷纷后退,甚至有了几分溃散之相。周不疑如何肯善罢甘休?冲上前去,也懒得挥剑了,凭借一身谁也撬不开的乌龟壳,直接表演了现场版的野蛮冲撞,杀上一气之后,再无余人。
秂厹匒好不容易才将溃退之势止住,看着伤亡惨重的的土王联军,不由产生的退兵的念头。
十八路土王营帐内
“大祭司再这么下去,勇士们可都要被那个杀神给杀光了啊!”
“是啊!是啊!不如大祭司祷告天神,看天神能不能看在死了这么多人的份上,让我们撤回去?”原本慑服于大祭司威严跟天神震怒的土王们再也撑不住了,部落的武士们竟然像割草一样地被周不疑放倒,加上之前的损失,那简直是要他们的老命。没了这些士卒,他们回去坐不稳首领的位置不说,又如何应对周边实力的侵扰?尤其是吕宋国和冯嘉施兰这两个庞然大物,一直想将他们吞并。要知道了自己的部众伤亡惨重,恐怕两国的大军也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大祭司心中暗自得意:“终于把你们逼到这上面来了。”虽然心中得意,不过面上大祭司倒是一副愁苦的样子:“你们这不是逼老夫么。要是天神怪罪,谁能承受得起?”
“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主,合并建国。”“没错,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王,十八部合并建国,跟吕宋争锋!”土王们也不是傻的,自然之道大祭司现在是在要价,不过都这份上了,谁还能讨价还价么?
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番装神弄鬼之后,大祭司装着从龟壳上细细辨别,说道:“天神说,那是从中原来到的恶魔,我们目前来说无法战胜他,今天部落的勇士可以退下,但是以后时机到来,必须杀了他!怎么回事!”这时候大祭司看到部落最勇猛的战士竟然在惨遭杀戮,这下他也坐不稳了,这可都是自己日后的资本,怎么能浪费在这里?
“狂徒敢尔!”大祭司大喝一声,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大祭司精修百年的内力裹住这道声波,直直冲向了周不疑。原本老祭司守在土王身边的,是为了震慑这些无法无天的土著首领,也是为了将他们拧在一起对抗吕宋的强大压力。其实大祭司要是亲自上阵,倒也不是拿不下来。可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了老祭司不愿意付出的地步,要是强行攻伐,恐怕拿下来了周不疑,老祭司也会身受重伤,到时候不是为人做嫁衣裳?目前这个情势,老祭司敢冒险去死斗?能作忿怒狮子吼,警告一下周不疑,已经算是做到了极致了。
“大师兄,怎么不追上去?”胡不悲临阵经验较周不疑为不足,竟然在战场重重围困下还采用江湖比斗的法子,好几次差点就死在了木枪之下。方才土著大军退散,几乎成了溃退之势,这才解了他的生死之忧。差些死在南洋土猴子的手上,胡不悲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正想要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却看见周不疑停停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胡不悲以为周不疑是受了什么暗算不能动弹,可又怕是周不疑设下的陷阱,试探着问了一问。
可周不疑仍旧不说话,胡不悲正要再去试探一下的时候,周不疑突然说道:“有那么一个功力通玄的老怪物,我们去做什么?找死?”说罢也不管胡不悲想说些什么,提起内气将自己的声音裹住传了过去:“丁老前辈,晚辈对星宿先生向来敬重,来此地也无意与前辈争雄。只是尊驾驱使这么多人来攻我望月城,恐怕也欺人太甚了吧!难道前辈还真想与晚辈拼个玉石俱焚不可?”
老祭司听见周不疑传过来的声音,清朗明亮,心中暗道:“这娃儿的功力进境好快,要不要现在将他拿下?”看了看周围土王茫然不知的脸色,老祭司心下摇了摇头:“算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冒这个风险,为了今天,老夫筹划了三十多年,这次要是失败了,老夫还有三十年的功夫再来一回么?”
打好了主意,老祭司也不愿在这里多耽搁了,大事要紧。“当真没有妄念,还请先生莫要越过歧化河,要不然我河北十八部,哼!”想到今天部落勇士们的表现,老祭司感到脸上微微发烫,改口也来不及了。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秂厹匒松了一口气,来前老祭司说了,未得号令不准擅离,可眼下不退就是死,但老祭司的威严秂厹匒又不敢冒犯,冒犯了也是个死。这下好了,老祭司自己说了要跟那怪物停战,秂厹匒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收拢好被杀的胆寒的部落‘勇士’们急急忙忙的随着退走的土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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