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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就把季子强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下说:“偶然相遇,她见有人袭击我,就以一个警察的责任感来帮助我了。”
说的时候,季子强都有点想笑了。
吴书记在那面就很是感慨的说:“好同志,好同志啊,我们一定要表彰,一会我让宣传部过去慰问一下,在我们县的电视上也作为一个样板来宣传宣传。”
季子强就连连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几个副县长也跑来看望了季子强,连方菲都过来了一趟,当然了,方菲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我们不得而知,但听到华悦莲受伤,她一定不会伤心,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所有来探望季子强的人,都表现出了气愤,这种替季子强愤怒之情也都流于言表,听的出他们的矛头都指向了齐阳良,但季子强还是不能就此认定齐阳良是幕后黑手,自己过去和他无冤无仇的,仅仅是因为他小舅子的工作调整,作为一个久经官场的老手,他应该不会出此下策的。
就在季子强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齐阳良也来了电话,他说:“季县长,这个事情真让我无地自容,你说我那小舅子怎么这么的混账,也许你会误会我,我一时也无法给你解释,我只能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请你相信和理解。”
季子强在这个时候,已经断定了这事情一定是乔小武自作主张办的傻事,作为齐阳良,他大可不必如此,他要收拾自己有的是其他方式,这样愚蠢的招数不会出自阴冷深沉,诡计多端的齐阳良之手,这样太低估人家了。
季子强深明大义的说:“齐书记,我不会误会的,我们毕竟是受过多年教育的人,相信你肯定不知道事情。”
齐阳良又客气了几句,两人才挂断电话,但季子强还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齐阳良就算过去对自己没有什么成见,但以后一定会有了,不管自己和他两人想不想发生矛盾,但隔阂已经形成,破裂只是个时间问题。
一会哈县长也来了,他没有一上班就过来,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季子强的办公室会有很多看望他的人,他不想和他们凑热闹,他来看季子强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华悦莲受到了伤害,对哈县长是很有压力的,当初在华悦莲刚刚毕业的时候,是哈县长主动的给华书记说,让华悦莲到洋河县来实习,自己会照顾好她的一切,但事情并非如此,显然自己对华悦莲的关注还没有到位,连她和季子强走的如此亲近,自己都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发现,这是不可饶恕的,要是华书记知道了这个情况,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更为重要的是,今天一定要探明季子强和华悦莲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就自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好像是一起跳舞出来受到的袭击,一男一女相邀跳舞,那意味这什么,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在今后对待季子强的问题上就可能出现原则性的偏差,而一点点的偏差,都足以让自己马失前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哈县长敲响了季子强的办公室门,季子强对哈县长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就在昨夜的住院部走廊里,季子强已经想通了哈县长在华悦莲受到袭击后那种气急败坏和雷霆之怒的根源,因为在洋河县只有哈县长了解华悦莲的底细,他昨天不是为自己的义愤填膺,他是为他自己在惶恐和紧张。
季子强招呼着他:“哈县长来了,请坐,让你们都费心了。”
哈县长重重的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中,他随意的接过了季子强递雷的香烟说:“季县长不要客气,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也是有责任的,洋河县的问题不少啊。”
季子强笑笑说:“县长太自责了,昨晚郭局长已经审问出了结果,是一次报复行为,这应该是个案,不能以点带面,全盘否定洋河的成绩。”
哈县长露出了笑容,这季子强真不错,他受伤了还为我找到了一个对上交代的应付之策,昨天到今天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都悬在自己头上,怎么样给华书记汇报,不要因为此事影响到自己,这是要好好的动下脑筋,华书记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他就对季子强说:“你要是那里不适,也可以多休息几天,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勉强自己。”
季子强点头说:“我还正想请半天假,好好睡一觉。”
哈县长有点惊讶的说:“你昨晚在医院守夜?我走的时候不是安排了办公室和公安局派人去值班吗?”
季子强说:“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好让人家辛苦,我让他们都走了。”
哈县长点点头说:“哎,那你也不能太辛苦自己,这样吧,今明两天你就不要忙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腾出时间去照看一下华悦莲同志,奥,对了,你和华悦莲认识很久了吧?”
哈县长小心翼翼的开始探寻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季子强就想了下说:“我和她认识好几个月了。”
哈县长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们都认识好几个月了,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又试探着说:“子强啊,这女孩我看不错。你对华悦莲的情况了解吗?”
季子强实在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哈县长他娘的装的真像,他摇着头说:“我过去还真不太了解她的情况,但昨天我了解了,她的父母昨晚上来看过了她。”
哈县长的眼睛就一下子睁的老大,华书记没有说要过来啊,怎么……他忙问:“你是说华……华悦莲的父母来了,就在昨天晚上。”
季子强点点头说:“准确的说应该是昨天后半夜来的。”
他也没有说说出华书记来,既然你哈县长喜欢打哑谜,那我们都打。
哈县长真有点后悔了,自己昨天要是在那守护着华悦莲多好,不过想想也不现实,一个老县长,怎么可能去照看一个女孩,他有点失意的说:“他们没有怪我们县上的治安管理不善吧?”
季子强说:“这到没有,不过走的时候说了,对这件事情责令我们严肃办理,决不手软。”
哈县长咬牙说:“郭局长刚才也给我汇报了情况,这个乔什么,我看你也不用给某些人留情面,直接让检察院接手,该判就判,该关就关。”
季子强沉吟这说:“这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一切按正常程序走,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
哈县长已经不能对季子强照过去那种方式相处了,这个季子强好像在一夜之间已经变换了身份,哈县长也很快的适应了这一变化说:“季县长想问题想的周到,那就按你的意思吧,我是替你抱打不平。”
季子强嘿嘿的笑着说:“这也没什么,倒是委屈了华悦莲,好在伤也不重,不然真不好对……人家家里人交代,我看哈县长还是打个电话,再解释一下案情,不要让人家对我们县的管理发出质疑。”
哈县长一听,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那你早点休息,多睡一会,一会我跟办公室打个招呼,厨房师傅就不休息,你随时起来都可以吃饭。”
季子强对如此周到的关怀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对哈县长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也是大为惊叹,这就是官场中人,他们犹如热带森林中的蜥蜴,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温度下,随时的改变自身的伪装,去适应周边的颜色。
他们绝不与环境和大势相抗衡,就算出了问题,也一定会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会像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样,一便秘,拉不出屎,就去怪人家地球没引力。
他看着哈县长急匆匆的离开,估计是给华书记汇报案情了,这不是季子强想要帮助哈县长推脱责任,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挨板子的不是哈县长一个人,作为分管公安系统的自己,此事一但落上个治安太差的性质,那也不是好玩的。
他也的确很困了,叫来秘书小张,叮嘱了几句以后,季子强就进去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季子强紧紧地贴住温暖的床,沉沉睡去,黑地昏天合拢,裹紧杯子,像灭了灯的夜,他呼吸平稳绵长的睡着了,没有梦,没有感觉,人生最原始的睡,同时也是死的样品。
他睡去,梦不到声色犬马、狗苟蝇营,也未必梦得到铁马冰河,这一觉让他睡得很通透,也很心满意足,等他精力充沛的醒来,迎接新的时刻,创造新的生活。
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3.4点了,没有人来打扰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已经呼叫转移到了小张的办公室,而自己的手机,也被小张调到了振动,他很感激小张对自己细心的照顾。
他没有在伙食上去吃饭,他赶忙先给医院挂了个电话,华悦莲好像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在那面地上来回的走动了,她告诉季子强,现在办公室和公安局都安排了人来照顾自己,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自己现在是在门外的走廊打电话,但还是在她们几个人的严密监控下,她说她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