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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涵似乎是知道这内院的高台上有人围观,上台之前,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这边,引得这些花痴女阵阵激动。
“凤世子看我了,看我了!天呐……”
“别自作多情,明明是看我了!”
“你说什么,不知羞耻,就你们那样儿,值得世子爷一看吗?”
几个小姐为这不经意的一眼,竟然争执起来,互相不服,若不是在别人家做客,恐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白木槿微微挑眉,这男人长得太好也是祸水啊!她一回头,却感到一个灼热的视线看向这里,循着感觉望去,竟然是那个宣王。
白木槿忍不住皱眉,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地欠了凤九卿不少人情,上次一别,倒是数月未见,只是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怎么自己觉得隔着这么远,那人也能精准地看着她呢?
怪自己多心,便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的方向。心里却有些疑惑,她觉得凤九卿长的完全不比凤子涵差,甚至更胜一筹,可是为何京中贵女却独爱凤子涵,倒是没什么人去追捧凤九卿,真是奇怪!
凤子涵毫无意外地射中了活靶,而且比刚刚陆青云还多射中了一块,表现完美,自然引得众女一阵赞不绝口,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倾慕,若不是隔得远,怕有人已经顾不得矜持,扑上去了。
白木槿又看了一眼白云兮,发现她的双颊已经有了一丝羞赧的红晕,虽然表面仍维持着平静,但内心想必已经蠢蠢欲动了。
白木槿甚至在想,要不要制造些机会给白木槿,让她提前接触到凤子涵。不过这个年头一出现就被自己掐灭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方面白云兮还小,另一方面,那个重要的人还没出现,她可不能让白云兮过早地和凤子涵定情。
凤子涵表演完毕,众女子便有些失魂落魄了,仿佛接下来谁的表演都引不起她们丝毫兴趣,看来这凤子涵的魅力果然不是吹嘘的。
直到凤九卿意外地上了台,众多女子才分出一些注意力到了那边,但是明显没有凤子涵出现的时候那么激动,只是隐隐有几分兴趣而已。
连白木槿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为凤九卿抱屈,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才华,都比凤子涵要略胜一筹,可偏偏要被凤子涵给比下去。
凤子涵拉弓之前却朝着看台这边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接着那飞跃而出的靶子五颜六色地在空中划过,一排箭矢而出,靶子竟然没有落地,而是被稳稳地钉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竟连喝彩都忘了,因为这种神乎其技,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先不说准头,光是那二十箭齐发,又有这么大的力道,能将木制的箭靶射穿又整整齐齐地钉在树上,这简直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白木槿惊讶地发现,那一排靶子,竟然被拼成了一个字,而且是个“木”字,她的心跟着一抖,为什么她会觉得凤九卿是故意的,这“木”子,难道是指她吗?
用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开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这简直太可笑了,她怎么也和这些花痴女一样,竟觉得一个王爷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呢?
宣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有所了解。哪是一般女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定然只是个巧合,“木”子笔画少,他不过是随意选中的而已。
“木槿姐姐,宣王真的好厉害啊,我从没有见过有人的箭法能如此精准!”曾明月忍不住开口赞叹。
白木槿也注意到其他小姐的表现,似乎都对这个场面很震惊,眼里似乎闪烁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说是爱慕,又不像是对凤子涵那种狂热,说是不爱慕,但又的确有几分异样的光彩。
还是褚云燕的一句话道破了玄机:“呵呵……宣王还是那么匪夷所思,不过可不是咱们能肖想的,啧啧……”
白木槿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凤九卿不是不受欢迎,而是这些女子大概在他面前太自惭形秽,有些人站的太高,便令人连爱慕都觉得是奢侈。凤子涵却恰到好处,他虽然冷冰冰的,但并不是真的高不可攀。
看完了宣王神乎其神的表演,凤子涵和凤九卿都双双离去。众女也失落地离开了,大家又回到了亭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当然有几个特别狂热的凤子涵爱慕者,仍旧热闹地回忆着刚刚凤子涵的射箭表演。说到激烈处,甚至还忍不住争执了几句,无非是刚刚凤子涵的哪个动作最潇洒,是不是对谁笑了。
白木槿无心关注这些,心思已经转向了陆老夫人那里。心里十分担心,老太太平日看着爽利,其实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女,如今大舅舅出了这样的事情,怕她又要伤心了。
既然担忧也就不愿意多做停留,反正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于是就和几人告罪,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陆娇娇虚留了一下,也就不再勉强。这倒让白木槿有几分疑惑,她们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可是这么容易就放自己离开,不是显得有些奇怪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只当她突然放弃了,也没什么。便要带着鸳鸯和喜鹊离开,没想到白云兮却凑上来,讨好地道:“姐姐,我也与你一起回去吧,刚刚母亲还说身子有些不适,我也十分担心,想去看看!”
白木槿无所谓地点点头,她要去哪里,自己也管不着,所以就一起走了。只是白木槿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白云兮和陆娇娇两人眼神的交流。
两人刚刚走出景园,却听得白云兮突然唉哟一声,白木槿诧异地回头,见她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白木槿此时才注意到,白云兮身边的小蓝竟然不在,她是一个人来的景园,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姐姐……我……我……肚子好痛!”白云兮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似乎真的很痛苦。
白木槿却注意到她虽然作出一脸痛苦的样子,可是脸色却依然红润,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她倒要看看白云兮唱的是哪一出。
于是顺着她道:“那该怎么办?你的丫头呢?”
“刚刚母亲说不舒服,我就让小蓝也跟着母亲了,反正是在外公家,又有娇娇表姐照应着,所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肚子痛得厉害,走不了了!”白云兮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木槿,似乎白木槿不帮她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白木槿故作紧张地道:“那我扶你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姐姐,没用的,我这是在家庙里落下的旧疾,得要请大夫才行,你让鸳鸯去和外婆说说吧!”白云兮咬着下唇道。
鸳鸯刚想拒绝,却见白木槿对她使了个眼色,才闭了嘴,白木槿便道:“鸳鸯,还不快去,喜鹊,你跟我一起扶二小姐走!”
鸳鸯只得领命走了,匆匆跑向前院。而白木槿则扶着白云兮往后院走,得找个地方让这位病人歇着不是?
老半天终于到了陆氏未出阁时所居的院子,这里现在是二房的地方,所以倒也十分适合白云兮休息。
没想到刚落座,白云兮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姐姐,这里也没人照应着,您能不能让喜鹊去二舅母那边给讨壶热茶来,我肚子痛的厉害!”
白木槿这下再看不出来她的目的,那就未免太傻了,要支走自己身边的人吗?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只不过把人支走,她有什么目的呢?
白木槿没有想到,但是她却愿意见识一下白云兮的手段,于是毫不犹豫地支走了喜鹊,喜鹊十分担忧地看着白木槿,却被她用眼神给稳住了。
白云兮见白木槿身边的两个丫头都离开了,心里一松,看来白木槿也不是那么机警,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落了单,那就别怪她心狠了。反正是陆娇娇要整她,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就算事后有人追究,那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也只有认栽的份儿,谁还会想到要追究责任呢?陆娇娇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对白木槿下手吧?
白云兮休息了好一会儿,却听到外面有人匆匆跑进来,是个眼生的小丫头,想来应该是陆府的人,只听她急吼吼地道:“不好了,表小姐,表少爷不知怎的昏了过去,如今正在云水阁里躺着,大夫人派我过来请你去看看呢!”
白木槿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大舅母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派一个不熟悉的丫头来请她,而且这丫头怎么会第一时间找到陆氏的院子里?
她却故作惊慌失措地道:“怎么会这样?辰儿有没有事?”
“奴婢也不知道,表少爷突然就晕过去了,表小姐还是去看看吧?”那丫头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表演。
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眼白云兮,道:“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白云兮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这个节骨眼上,白木槿倒关心起自己来了,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比白慕辰更重要吗?
但是顾不得细想,便道:“姐姐,我没事儿的,一会儿喜鹊不就来了吗?你还是去看看大哥吧!”
白木槿似乎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通情达理”的白云兮,便对着那丫头道:“还不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