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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秘卫忍不住道：“秦王殿下，这不符合规矩，从来没有人能挡住皇城司秘卫。”
在京城，出了那几个开国时就很强悍的功臣之外，没有人能够挡住皇城司秘卫的步伐。
即使如此，皇城司的秘卫也从来没有放弃过那些国之柱石，府邸进不去，外围还是有人盯着。
“我不希望在秦王府门前看见皇城司的人，以前没人挡住皇城司的眼睛，现在有了。”池寻淡淡的说着及其骄矜的话。
皇城司的人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都安生待着。”沈寒云一直没出声，观察着池寻，这少年公子从一开始，就神情淡淡，似乎没把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个还未加冠的年轻人，居然让沈寒云察觉到了睥睨的滋味儿。
“答应我放你们走，不答应……”池寻没有把话说完，皇城司的人都明白，之前他们有三十个同伴失踪。
“皇城司的人从来不怕死。”这倒是真的。
“不怕死挺好，死的不明不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只能是失踪，永远的失踪，和那三十人一样。”池寻刚一说完，微微皱眉，把茶盏放下。
“茶已经凉了，给我你们的答案。”
沈寒云的手一直按着腰间的武器，他觉得这少年公子实在是危险，让他紧张。
“罢了，我就知道皇城司的人一向不怎么识时务。”池寻刚一说完，沈寒云的眼前瞬间恍惚了一下，整个花园就只剩下他们八个人。
池寻不见了，那些时不时出现的黑影也不见了。
一阵箫声吹来，悠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沈寒云也觉得眼皮沉重。
“真的好累，能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一个软绵绵的枕头递了过来，还有棉被，大床，沈寒云刚想趴上去，忽然头疼了一下。
这么多年，沈寒云在皇城司，哪有在子夜前睡过觉，还有大床和枕头，哪里能这么舒服？
皇城司众人睡觉从来不用枕头，都是枕着自己的武器入睡。
这是幻术！
沈寒云立刻咬了自己的舌头，思维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立刻拔出腰间的刀，刺上自己的腿，他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把刀翻手就刺，至少刀是一直在腰上挂着，不然一不小心在幻境中捅了自己的死穴该怎么办？
眼前的事物清晰，他们还在秦王府的花园，池寻在一旁坐着，静静的摩擦自己的萧。
“沈司长不愧是皇城司第一高手，确实不该厉害。”池寻的声音里甚至带着欣赏，只是下一瞬间，就转为浓烈的杀意，“这可惜是敌人，还是杀了的好。”
池寻当即出手如电，沈寒云勉强躲过：“我答应你！”
不过四个字，几乎耗尽了沈寒云所有的力气，他又在自己腿上划了一刀：“皇城司可以不掺和秦王府的事。”
这是妥协，直接越过皇上的妥协。
无论如何，皇城司司长，以及八名特等暗卫不该死在这儿，这么不明不白。
沈寒云很清楚，只要他死，或者失踪，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扶持新的人上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
只要有新人上位，沈寒云在皇城司不少得力手下都会消失，这种消失就是没命，甚至还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的死去，得不到朝廷的抚恤，死去的人家里也不会被照顾。
这样绝对不行。那些人都是跟随着沈寒云出生入死多年，他不能对不起他们。
即使是孤身一人的沈寒云，其实内心也有计较的东西。
形势比人强，秦王摆明了有手段让他们没办法做手脚，与其被逼着放弃，不如主动放下。
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很好。”池寻轻轻敲了敲桌子，沈寒云的困意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刀伤带来的痛楚。
只是其他秘卫还在睡。
“还请秦王殿下高抬贵手。”沈寒云拱手道。
池寻的犹豫只在一瞬间，笑道：“他们醒不了了，还请沈司长自己想办法把人带走吧。”
这是要了他们七人的性命？
沈寒云满目震惊，还是跪下来道：“请秦王殿下高抬贵手，他们只是听从命令行事。”
池寻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沈寒云面前道：“当年，本王也曾求过一个人，求他高抬贵手，沈司长猜猜他说了什么？”
这问题把沈寒云问住了，他隐隐能猜到池寻求得是谁，又求了什么事，他不敢再说，还是跪着。
那边可能这辈子都睡不醒的是他的兄弟，他不能不管。
“本王求了一个老太监，求他让本王去看看父皇，那个老太监看到当时的本王，笑得很是得意猖狂，因为皇上的嫡子求他一个太监。”池寻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沈寒云有些喘不过来气。
“别紧张，本王最后还是见到了父皇最后一面。”池寻笑道，只是忽然话锋一转，“那太监让当时还是太子的本王给他跪下，磕三个头，就让本王进去。”
“沈司长再猜猜，本王当时答应了吗？”
沈寒云不敢接话。
“本王当然没有答应，当时虽然年纪小，本王也知道那老太监是在骗本王，本王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母后告诉本王，本王一直记得很清楚。”
池寻继续道：
“本王杀了他，那是第一次杀人，杀了他之后，本王把剑横在脖子上，告诉那些宫人，只要我死了，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父皇寝殿就在隔壁，整个皇宫都在皇叔的控制之下，我去见见父皇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些人想活，我就给他们一个许诺，让他们在那一场宫变中活着，至少不会被皇家暗卫灭口，不然本王死前，也一定会留下话，让人把他们火葬之，屠灭他们三族。”
哪怕是皇上被换，还是会有许多忠诚的保皇党，等着报仇雪恨，他们这些逼死太子的宫人一定会受到疯狂报复。
那些宫人怕了，这才放池寻进去见了先帝最后一面。
“本王有底牌，才能见到父皇，沈司长的底牌呢？”池寻问道。
沈寒云想不出来，他今晚受到的触动太大，秦王府的暗卫比皇城司的秘卫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即使实打实的对上，皇城司未必就是对手。
再有，秦王池寻的能力让人颤栗。
他似乎是天生的王者，实力惊人。
“下官愚钝，还请秦王殿下示下。”沈寒云道。
“七个人七件事，沈司长的，就当是送的。”池寻果然狮子大张口，沈寒云还能如何？
“我知道沈司长忠君报国，只是想提醒沈司长，多年前你的忠君该是我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