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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当年燕儿嫁给他的时候,是很幸福的,她脸上的笑容就足以证明一切。
不过,一个女人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却不止有一个女人……这莫非,就是颜儿所说的悲哀?
难道颜儿想像女皇那样,坐拥美男无数?
这可把百里啸天吓了一跳。
而正在这时,又听百里非颜很平静地道:“有的女人为了争宠,为了地位,花样百出不择手段,从懵懂的小姑娘变得工于心计,整日活在算计之中,您说,是否为悲?一个女人尽管再美,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当容颜一天天老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去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您又觉得,悲不悲?”
百里非颜知道,说出这样一番话,自己都要被别人当成深闺怨妇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
百里啸天听到这里,可算松了口气。
颜儿这孩子有一颗玲珑心,很多时候,她的想法和别人不同。虽然刚才那些话说得也不错,但这个世界本就不平等,谁也无法去改变。
最终,他只得长叹一声,什么也不说。
许久之后。
百里非颜和引歌回了璃玉阁。
“主子,如今您的婚期提前了,那玉鬼门那边,是不是也要尽早安排?”引歌问。
“嗯。以后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他们能自己决定的便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如果我玉鬼门的人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是别干了。倘若遇上拿不定主意的大事,就让鹩哥过来通知我。”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引歌言罢,飞快从璃玉阁离开。
百里非颜独身一人静静立于庭院中,柔软的清风吹动青丝,裙角轻舞,置身于此等景色中,宛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忽然。
一道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打破了这种美好的宁静。
“咱的玉门主可算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实在可喜可贺呀。”
百里非颜寻声望去,只见紫衣美人坐在屋檐之上,一双眼眸满是兴味。
下一瞬。
那抹紫影就落在百里非颜身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百里非颜问。
“皇后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会知道你婚期提前的事情?”楚华裳笑得有点奸诈。
说真的,她还真想不到,皇室那边居然来这一套。
幸亏之前无意间看到皇后出现在镇国将军府门口,就料定是为了颜儿这小恶魔,所以才跟着进来了。
“你一天到晚的四处瞎晃,如此不省心,学士大人该生气了。”
楚华裳闻言,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不是嘛,昨天又被训了一顿,还说我性子变了,变得没以前温顺听话了。”
“你何时温顺过了?”百里非颜睨了楚华裳一眼。
“别这么说,至少大众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被你虚假的外表所蒙骗。”
“这世间能有几个人是不戴面具的?你和引歌不也同样用温柔动人的外表形象欺骗世人。”楚华裳说到这儿,还悄悄鄙视了一下。
“我本来就是如此。”
“臭不要脸的。”这小恶魔脸皮怎么这么厚。
亏得百里将军之前还说她脸皮子薄!
“我这张脸美若天仙,岂有不要之理。”百里非颜抬手,以指尖轻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呐,吹弹可破,比剥壳的鸡蛋还光滑。
楚华裳觉得,自己有必要选择沉默。
和小恶魔辩驳,几乎都是输。
她霸占了百里非颜的秋千椅,慵懒斜躺:“太美的皮相会遭人妒忌的,你小心许晴菲哪天一发疯,趁着瑞王不在,一刀子给你飞过去。”
“她敢?腿给她打折!”
“啧。真担心以后瑞王府会被你搅得天翻地覆。”楚华裳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如果其他人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会规规矩矩的做我的侧妃。”百里非颜一脸淡然之色。
丞相府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许丞相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他生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许晴菲要是懂安分,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得了吧。你还规矩?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呢。”楚华裳很大方的又赏了她一记鄙视的眼神。
如果曾经许丞相没有陷害百里将军,那我相信你或许不会为难许晴菲。
有句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百倍还之!
这小恶魔能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等她和许晴菲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许晴菲就注定要成为瑞王府中一个悲哀的存在。
想想,还真是可怜呢。
至少比许华玉可怜多了。
百里非颜唇角勾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语气轻柔婉转:“相比许晴菲,我倒很期待你反击许华玉的那一天。”
相信那个时候,九王爷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我一直都在反击,你没看见?”楚华裳挑眉。
“光是我看见没用。”百里非颜轻轻摇头。
楚华裳愣了两秒,既而敛眸深思片刻后,才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九王面前卸下伪装?”
百里非颜笑而不语。
纸是包不住火的,虽然她明白楚华裳如今是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但有朝一日,总会被人发现。
没有谁能将一个秘密藏到永远。
她,亦是如此。
楚华裳将后背靠在秋千椅上,仰头望着天空:“今天九王府那边已经派人通知我,让我回去,听说还是许华玉为我求的情。”
只不过,求情是假,想博得九王好感是真。
但很可惜的是,九王在情之一字上,和瑞王其实没什么差别。娶了正妃侧妃,都是拿来当摆设的,连碰都懒得碰一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这两个男人能成为最好的兄弟。
“看你这样,似乎不想回去啊。”
“呵。或许再过不久,我这个九王妃就要退位让贤了。”楚华裳嘲讽的勾了勾唇。
“怎么说?”百里非颜有些愣住。
已经决定要离开九王了吗?
还有另有原因?
“我嫁入九王府半年,兰妃一直都在催我生育。但你可曾知道,九王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肚子里又怎么可能蹦出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