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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谢南音的想法就是这样简单粗暴,蔡杰还教育了她一顿,“你要是肯认真学,即便比不上你师弟,但也不至于到被人笑话的地步。”
谢南音就说了:“可别了吧,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乎,左右我本来就不是走艺术家的路子,你不也说了,我画的东西匠气太重,没有感情吗?只要师傅你不怕被人笑话收了我这么个徒弟,那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蔡杰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也没再反对了,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谢南音这丫头人小鬼大的,脑子里的主意多得很,聪慧是聪慧,但心性也浮躁了些,在画画这方面很难出头。他收她做徒弟,本来就是看个眼缘,想借个名义多照顾她点,也并不强求她靠画画来出人头地。
开学之后,他们的课程也没丢下来,只是把学画的时间改到了周末,蔡杰是个随心所欲的主,也不缺钱,因此除了画画的材料自理外,谢南音和郑迟都没交过学费,郑妈妈想送的东西也被蔡杰拒了,反倒有时候,他自己还提供一些珍贵的素材给他们呢。
谢南音有时候也好奇过蔡杰的家世,他看起来不是很富有,但也从来没见他为钱烦恼过,吃穿上不太讲究,可是普通的衣料穿在他身上,却仿佛能穿出世家子的风度,一举一动随性得很,身居在平凡偏僻的小县城里,绘画学识上却足可称得上才华横溢。
这样矛盾的人,无疑也是有故事的人。
不过这属于当事人的隐私,故此即便再好奇,谢南音也没多问,要是哪天师傅想说了,那她认真听就是了,他要是不想说,那自然有他不愿说的理由,她也不会多干涉惹人嫌。
谢南音和郑迟成了师兄妹关系,又是同班同学,关系比之前更亲近了,彻底成为自己人行列。
上学放学一起走,周末学画画也一起,除了放假郑迟回省城见他爸,其他时间,谢南音和他简直没有一天不见面,幸好现在的小孩还没以后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然流言都得满天飞了,谢南音前世的时候,记得读小学和男同学走得近些,都会被其他人起哄,说什么某某和某某在一起的话。
谢南音特别厌恶那种嘴碎又好凑热闹的人,偏偏你要说他们坏心眼也不成,因为他们年纪还小,可是,被说的人年纪也小啊,就没想过被人这么说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吗?流言向来是伤人于无形的。
幸好现在的年代人们还算淳朴,谢南音心智又远超同龄人,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日子还算过得轻松自在。
然而有时候,当你适应一种生活时,命运却往往会猝不及防的兴起一阵暴风雨,彻底改变你的人生。
平淡的日子结束在小学四年级刚开学一个多月的时候。
那天上午,谢南音他们正上着一堂数学课,班主任黄老师是从三年级跟上来的,突然急匆匆的跑了来课室,在数学老师诧异的目光下,把郑迟喊了出去。
一群小孩子都是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见郑迟跟黄老师走了,顿时心思也不放到课堂上了,三三两两的和同桌或者前后左右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还有传纸条的,把个数学老师气的,但是她也只是说了两句,让他们安静下来,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有好奇呢。
谢南音却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整个班上就郑迟和她关系最亲近,虽然谢南音偶尔也会和他斗嘴,但是却是真把人当自己弟弟看的,虽然郑迟年龄比她大点,但别忘了,谢南音穿越前都有二十多了。
这会儿她也隐隐猜测着,如果不是要紧事,班主任不会就这么当着课堂上那么多人直接把他喊出去,而一般这种事,都不是好事。
如果可以,谢南音也不想乌鸦嘴,她心里是祈祷着最好没事发生,但是事实上,她一开始就猜中了。
郑家出事了。
谢南音一直到下课都没再见到郑迟回来,问了班主任,黄老师却只说他被他家人接走了,再如何追问也不肯多说一句。谢南音惴惴不安的坐在教室里上完了后面的两节课,但是课堂上都没认真听,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她便立刻背上书包跑出去了。
谢南音也没回家,而是走了去郑家的方向。
如果是正常的小孩子,这时候可能即便知道有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孩子的心里,很多危机她们都意识不到,可是谢南音心理年龄不是小孩,于情于理,她都没法不去过问一句。
郑家在南山县的房子是县政府分的公寓楼,已经有些历史,整个大院里住的都是公职人员和他们的家属,谢南音之前来过几次,一路直奔郑家,却发现楼道里安安静静的,谢南音爬上三楼到了郑家门前,按铃敲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她按铃的声音惊动了隔壁,旁边的门开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谢南音忙喊了句:“陆奶奶。”
她之前来玩的时候,也认得这郑家的邻居陆老太太,是个十分和善的人,做了好吃的也会给邻里送一份,尤其喜欢小孩子,经常请她们吃东西。
老太太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示意谢南音进她家门。
“音音,你怎么今天过来了?”陆奶奶小声问她。
谢南音也不自觉的压低声音,神态却十分自然的带着天真的疑惑:“陆奶奶,我来找郑迟玩,他们家怎么没人呀?”
陆老太太也没怀疑,反倒是说:“你袁萍阿姨出了点事,郑迟应该在他奶奶家里。”袁萍,是郑妈妈的名字。
谢南音有心想问出了什么事,陆老太太本不肯多说,但是被她歪缠着,可能也是觉得这么个孩子不懂事,即便告诉她也无妨,所以最后还是说了:“听你陆叔说,郑迟他爸牵扯到走私案里,这阵子恐怕都不太平了。”
她叹了口气,叮嘱谢南音:“音音,你可记住别和外人说,不然他们会说郑迟闲话的。”其实她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郑家恐怕是不好了,到时候的流言只会更多,她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走私!
陆奶奶觉得谢南音是小孩不懂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说的也很平淡,可是,谢南音怎么可能不懂,这几年国家正在严打,走私这种事,严重的是要命的呀!
郑家并不是缺钱的人家,别的不说,前些年没下海之前,听说郑爸爸还是当厂长的,这样的人家,如果真走私了,那么只怕数额绝对不会小。
然而尽管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谢南音的脸上还崩着,俨然听不太懂的样子,只是应了陆老太太的话,说:“陆奶奶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出了家属楼,谢南音便直接回了家,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们家也没有原地踏步,谢国庆在北街那边开了分店不说,还在临市也开了一家,而且相对来说,临市更靠近省城,因此最大的反而是那边的那家,请了四五个人,谢国庆给店长分红,如此,他管理起来也方便许多,只是月底才两边跑一趟。
像是麻辣烫和炸鸡这样的吃食,是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基本上把汤底弄好就成,炸鸡腿那些,谢南音是参照后世弄了番茄酱,幸好这两年肯德基还没进入他们国家,所以她们占了先机,找的地理位置也好,生意十分红火。
现在是十月上旬,谢国庆才从临市回来,如今还在店里,说起来,他们家到现在虽然赚的钱不少,但是一直没搬家,只是之前租的那间院子,如今已经买了下来,彻底过户成了她们家的房子了。
回去的时候,谢国庆还没到家,谢南音猛然想起来她爸中午一般都不在家吃的,她有些浑浑噩噩的煮了个面,却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郑迟的爷爷奶奶也住在县里,不过他们家住在北街,两头离得远,光走路得一个小时以上才能到,谢南音没去过,也不知道具体地址。
她心想,至少郑迟在他奶奶家,应该没有安全问题。
只是,郑家的事到底是怎么个结果,她得想办法知道下,不说她拿郑迟当弟弟,就是这一两年来,郑妈妈对他们家的帮助就不小,除了当初去省城看腿的事,还有谢国庆之前开分店的时候,在那边也是遇到过地头蛇找麻烦的,是郑妈妈帮忙走的门路,如今才发展得这么顺利。
她爸如果知道他们家出事了,肯定也会想法子,只是他到底是个商人,如今也不过有点小钱,只怕能得到的消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