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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晚秋看着表情严肃的二人,听着他们邀请她做赌局公证人的请求,觉得有些荒唐。无论是是站在哪种立场,张晚秋永远都不会站在云白这边,但是他竟然十分诚恳的要求自己担任代表着公平正义的评委,张晚秋怎么都想不通云白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选择。
当他听了李仙羡要求的赌注之时,看向云白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看着傻瓜来形容,就好像看着全宇宙天字第一号大傻蛋一样。也许是因为太震惊,或者说太可笑,张晚秋伸出仿若瓷器一般美丽的食指指着自己,前俯后仰夸张的哈哈大笑,眼泪都挤出了两滴,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你觉得我有资格担任评委吗?云白,你是不是疯了?如果真的这样,你永远都没有获胜的可能,因为我只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没有一万,也没有万一,是绝对,所以你们比都不用比,云白,我以裁判的身份直接宣判你的死刑,你输了,给我永远的离开仙仙姐,再也不要出现。”
张晚秋颐指气使的瞪着云白,眼神有些恍惚,实在是不敢相信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解决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痛感告诉她,现在绝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本以为云白会气得破口大骂,想方设法的赖账,谁知道云白表情淡然的点点头,道:“哦!那我就永远消失在仙仙姐的视线里。”说完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张晚秋整个人都愣住了,梦寐以求的情况终于出现了,竟然是如此的戏剧化,如此的简单,简单的让她害怕。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为了保险,还张晚秋是忍不住问道。
云白没有说话,只是挥舞着手臂。留给两女一个萧索的背影,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情绪。
“你……”李仙羡感觉好像在拍话剧似的,情节太过曲折,变化之快让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云白挥舞着手臂之时。李仙羡回过神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和快就被无名之火填满,指着云白的影子,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我已经输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云白捂着嘴,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李仙羡和张晚秋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仙羡气得几欲抓狂,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压抑住发火的欲望,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哪里不知道云白耍的诡计。云白明明知道张晚秋作为裁判对他绝对不会公平,还硬着头皮去请求张晚秋,逼她做出错误的裁定结果,将李仙羡推向不利的局面。
以李仙羡的高傲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一定会站出来。不是为云白的不公平待遇打抱不平,而是为了维护她那颗绝对的骄傲之心。云白明知道张晚秋绝对不会乖乖配合,但是如果李仙羡的吩咐,百依百顺的张晚秋只能乖乖的按照他的想法办。
情节的发展太快,太曲折,等到李仙羡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被赶鸭子上架推了出去。除了乖乖的按照云白的想法做别无他法。
张晚秋也是聪明人,如果到了现在还弄不清云白的险恶用心,她就没有资格冠上“秋神”之名,睿智聪慧与博学多才的象征,张晚秋当之无愧。此时她也是懊悔不已,也许是一开始就没有将云白放在眼里。这才着了他的道。
只需要多忍耐一刻,在比赛之中充分的利用裁判的特权做点小小的手脚,云白必败无疑,但是此刻,面对着李仙羡直白的眼神。想耍手段无疑比登天还难。
“晚秋,不要刻意照顾我,实事求是,我就不相信凭着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会输给这个卑鄙无耻的蝼蚁。”李仙羡的声音充满难以压抑的怒火。
张晚秋苦着脸解释:“不行的,仙仙姐,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场赌局对你有多么不利。云白,他……卑鄙无耻……”
“难道你也认为不是云白的对手?”李仙羡凤目一凝,不怒自威,女皇霸气完全释放,让张晚秋瞬间无语。
张晚秋难受的叹了口气,好像害怕李仙羡发火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其他的方面,现在的你可能还有一丝胜算,如果是比试隐藏气息的潜行,你完全没有赢的可能。”
“为什么?我是天涯刀阁暗刺的成绩最优异的刺客,纵观全联邦,到现在也没有暗部刺客能够打破我的记录,难道在你眼中,云白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强。”李仙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很显然并不相信张晚秋所说的话。
张晚秋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面对云白,李仙羡表现的似乎有些刚愎自用,或者说是绝对的自信,也许是云白一开始表现的足够弱势,一见到李仙羡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所以李仙羡才会对云白如此不屑一顾。
不管怎样,张晚秋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让李仙羡放弃与云白打赌,耐心的解释说:“他会作弊,所以你根本就赢不了。”
张晚秋并不知道李仙羡的所想,她之所以表现的如此不屑,一是因为拥有绝对的实力,有资格这么做,二是为了在气势上彻底的压倒云白,多一份胜算。张晚秋有一点猜错了,李仙羡并不是瞧不起云白,而是想在自己的强项上彻底打败云白,所以才不肯妥协。
李仙羡听到张晚秋如此解释,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不是有你这个公正无私的裁判么,我为什么要怕云白作弊?这场赌局,你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我必须得战胜他,你应该明白。”
“不是……我明白……但是……云白他……”张晚秋被李仙羡呛得够狠,有些语无伦次,脑袋发懵,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什么跟什么啊?晚秋,我可是很相信你的。”李仙羡璀璨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弄的张晚秋不知如何是好。
百般无奈之下。张晚秋使出了杀手锏,她诚恳的看着李仙羡的眼睛,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参与这场赌局。”
李仙羡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满的说:“你这是在叫我认输吗?”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我这么说,总是有我的理由的,云白有特殊的能力,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赢过他。”云白的能力与她相同,张晚秋还是存着私心,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心眼的秘密。
“什么能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张晚秋硬着头皮劝说了这么长时间,要说李仙羡完全不好奇,那是假的。她当然也想知道云白如此自信的原因,也想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能力。
平心而论,李仙羡并不想从云白的身上学到什么,即使这种能力能够帮助她重新登上巅峰,但同时也让她欠下了云白一个天大的人情。她不想让云白在自己的心灵上留下更大的破绽。
她相信云白也是这么算计的,所以并不想让他的奸计得逞,所以只能从知根知底的张晚秋这里入手。
“是他告诉我的,以云白的能力,即使是封住修为,闭上眼睛,方圆十里之内一只蚊子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所以真的比下去,即使有我的帮助,你也必输无疑。而且你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胜利之中掺杂丁点的杂质。我不想你输,输了也就败了。”
李仙羡当然听得懂张晚秋话里的意思,两人提出的赌注,表面上看起来李仙羡占尽了便宜。云白好像吃了大亏,但是考虑到李仙羡的骄傲至极的性格,云白的提议就堪比绵里藏针的阴险,他如果真的赢了,将心眼的秘密传授给李仙羡。那么李仙羡和他之间的纠葛就永远都无法斩断。
云白打定了主意,要缠住李仙羡一辈子,这是张晚秋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但是要她将心眼的秘密告知李仙羡,张晚秋又十分犹豫,毕竟这是她最强大最神秘的能力,也是她和云白之间的秘密,于公于私都不愿轻易透漏。
李仙羡看得出张晚秋很纠结,绝美的脸蛋上浮现明悟之色,她淡淡的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只需要告诉我怎么破解他的能力就行了,我有绝对的把握战胜他。”
张晚秋苦笑着摇摇头,暗自腹诽道:你根本就不会知道这种能力有多么恐怖,别说我没有破解之法,就算是有,对上王之心眼也是必败无疑,这场赌局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除非云白……
想到这里,张晚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大双眼看向云白。云白本来就将注意力一直放在两女这边,张晚秋一抬头,视线就与云白碰撞在一起,云白笑着点点头,目光中涌动着一丝感激之色。
张晚秋后退两部,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未染纤尘的白纸,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一切,一环套着一环,李仙羡一直都在套中,无影无形之中将张晚秋也套了进去。
这是云白精心设计的陷阱,一开始就不是针对李仙羡,而是对她张晚秋设置的陷阱。他从一开始就想着给张晚秋布置一道简单而困难的题目,之所以说它简单,是因为这只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但是对张晚秋而言是一道非常难以抉择的题目,所以才说困难。
两个选择,一是为了让李仙羡彻底斩断与云白之间的纠葛,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并且传授意念之力,让李仙羡也成为天眼一族的受益者,在即将来临的大时代的纷乱之中,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更重要的一点是,即使李仙羡无法战胜云白,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由于李仙羡事先已经知道了心眼的秘密,而且近乎于掌握了这一种能力,那么云白提出的赌注也就无法生效,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维持原样,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第二个选择就是隐瞒,隐瞒云白的能力,心眼的秘密,云白能在赌局中毫无悬念的获胜,并且兑现赌注,李仙羡就会永远欠着云白一个人情。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王者之败,会给李仙羡日后的成长之路造成怎样的影响,谁也无法预料。
这是张晚秋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云白似乎是给张晚秋布置了一道选择题,权衡利弊之后,张晚秋发现,云白远没有这么好心,他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并且给她画好了一条完美的退路。
“原来,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张晚秋紧咬红唇,眸中闪动着一种近似于委屈的神色,这是云白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无助的眼神,此时的她才像是一个真正的需要保护的女人。
看到张晚秋此时的表情。云白的心口猛然剧痛,好像一把剑在插进了胸口,在其中乱搅一般。口口声声的说要让张晚秋得到幸福,永远都不伤心,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云白想到了后悔,但是他不能后悔,为了自己,为了李仙羡,为了未来,更是为了张晚秋,他只能硬起心肠。
对不起!云白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他对着张晚秋比了个嘴型,满怀歉疚的一笑,撇过头再也不敢看她略带伤心的眼神。
张晚秋的心里充满了恨意,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云白的阴险,痛恨李仙羡的无知。更痛恨那个男人的无情。
我们之间的秘密就如此的不值得珍惜吗?只属于王与后的秘密与记忆,比垃圾还要廉价吗?随手可仍,随便一个人都……
不,不是随便一个人,那是仙仙姐。你口中的自己人,不是外人,那么我算什么?
“仙仙姐不是外人!”
张晚秋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云白说过的这句话,脑中灵光闪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云白的良苦用心,原来这一切不是为了设计她,让她难堪,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照顾那个骄傲女人的自尊心。
她真的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吗?
张晚秋感觉眼中多了一丝潮意,伴随着心中满腹的委屈,正在慢慢的积累,似乎有某种东西要涌出眼眶。
她不着痕迹的拂过眼角,手心的凉意告诉她,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东西,这个发现让她害怕的瑟瑟发抖。
“晚秋,你怎么了?”
李仙羡察觉到张晚秋的异状,关切的问道。
张晚秋勉强一笑道:“没事,你不是想知道他的秘密吗,我全部都告诉你,即使是赢不了,有些人也别想占什么便宜。”
表面上,张晚秋是冲着李仙羡说的,实际上是说给云白听的,云白躲在远处讪讪一笑,暗道我真的没想占什么便宜,只是想让仙仙姐没有任何顾虑的开启心眼,晚秋,对不起了,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云大少。”
张晚秋向着云白看去,征求他的意见,李仙羡也疑惑的看向云白,云白脑子转的飞快,完全弄不清楚张晚秋的真实想法,很快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好像上刑场一样,硬着头皮点点头。
“敢问云大少,你的花花肠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狡猾?”
虽然说只是一个问题,但是云白能提出其中暗含着的委屈与不满,一时间心慌意乱束手无策,只是满怀歉意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读懂自己的眼神。
张晚秋深吸一口气,拉着李仙羡扭头就走,留下一句话。
“三天之后,就是赌局开始之时,这段时间你做好心里准备吧,因为我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云白望着两女淡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知道看不见了她们的影子,云白才惊喜的叫道:“我会每天洗白白等着晚秋的光临,保证不会弄脏你的手。”
“你给我去死吧!”
远处响起了张晚秋又是愤恨,又是娇羞的声音,云白不自觉痴了,变成了一块望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