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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以歌趴在地上,咬着牙,故意将自己割开的手腕处狠狠摔在洗手间门口的地上,零星的血,顿时流了出来。
专门负责燕以歌和楚洛成领证的工作人员见状吓了一跳,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看到忽然倒在地上割了腕的燕以歌,吓得不知所措。
见那女的傻愣愣完全没反应,燕以歌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一脸虚弱地说道。
“快打电话,送我去医院......”
说完话,燕以歌脑袋一扁,整个人软在了地上。
事实上,伤口并不深。只不过就是一道很浅的划痕,虽然有血不断地出来,但也能让她清醒地坚持道做完所有的事情。
只要有人打了电话,救护车一来,她就能出去。
至于楚洛成那个废物,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那女的反应过来,跳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快打电话,燕家小姐出事了。”
结果还没跑出几步,一道悠悠的声音随即在燕以歌的头顶响了起来,“我就是医生。不过就是割腕而已,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燕以歌的理智霹的四分五裂。
她猛地抬头,就见冷束正拎着药箱,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随即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就翻了过来。
“伤口这么浅,你划着玩儿?”
男人忽然跟着冷冷一勾唇,手一松,燕以歌的手腕顿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嘶”的一声,脸都白了。
见冷束弯腰打开自己的药箱,燕以歌心里最后的理智瞬间溃散,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抗议道。
“我要去医院!我不要用他!”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默不作声地挡在了燕以歌的跟前,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抱歉以歌小姐,老爷子交代过,今儿就是天上下红雨,你也要和楚洛成,把证件领了。”
“可我病了......”
“放心,你死不了。”
男人说着,终于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来,“陆少临走之前也交代过,即便是你要去死,也要和楚洛成结了婚,再去死。”
燕以歌的心里防线彻底坍塌,瞬间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
“我不要——”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居然会有一个陆圣擎,会出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打乱。
难道,她就真的要嫁给楚洛成那个混蛋了吗?
她不甘心!
她好恨!
身边的冷束皱了皱眉,很是不悦地用脚尖踢了踢燕以歌,不耐烦地说道。
“你到底死不死?要死就死,不死就乖乖的。我忙着呢,一会儿还要去陆家。帮着挑选完礼物之后,陪着一起去燕家蹭一口陆圣擎和燕尔的新婚饭呢!”
燕以歌一愣,抬眼死死地瞪着冷束。
在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之后,就连自己的伤口都忘了似的,哆嗦着嘴唇问冷束。
“他们要回燕家?”
“那当然。”
话音落,燕以歌忽然近乎失控地一把抓住了冷束的手,一脸急切恐慌地往药箱里塞。
“我想活,我要活!快给我处理伤口,快啊!”
她怎么能让燕尔那个假傻子,带着陆圣擎在爷爷的面前转悠?
她还要当面拆穿她,她还要亲手撕开她的面具,一点点将燕尔马上拥有的一切,慢慢地摧毁,彻底不见天日。
燕尔,你给我等着!
“阿嚏!”
车里的燕尔忽然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男人立刻淡淡地瞥了眼过来,满眼的嫌弃。
燕尔有些尴尬地挪了挪座位,试图和身边的陆圣擎拉开一些安全的距离,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扭头问道。
“待会儿到了燕家,见了爷爷,我要怎么说怎么做?”
男人闲适地靠在后座上,眼睛似眯半眯,受了伤缠着纱布的手,随意懒散地垂落在身侧。听燕尔问完,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瞬间坐了起来。
“停车!回去!”
燕尔和前方的苏榄都是一头雾水。
“回去哪儿?”
“回家。”
燕尔登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地再次确定,“回你家?”
陆圣擎一边抬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燕尔,嘴角邪肆一勾,笑容意味不明。
电话里传出一阵铃声,一接通,陆圣擎就对着电话,沉沉地开了口。
“喂......我是陆圣擎。”
燕家。
管家接了电话,将陆圣擎的意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了燕老,随即又自顾自地补充道。
“陆少爷的口气听起来不是太好,好像还在生气。老爷......”
燕老微微皱了眉头,眉间的褶皱无声加深了几分。
“不是一早就说好了,他和尔尔领证之后,要第一时间过来家里,给我看他们的结婚证,顺便一起吃顿饭,就当是庆祝的吗?”
怎么现在非但不过来,还好像很不开心的意思?
燕老越是想,就越是坐不住。
会不会是因为,虽然和燕尔发生了关系,可陆圣擎到底是嫌弃燕尔傻子的身份,没领证,或者领证或者,忽然后悔了?
那尔尔在陆家,岂不是要受委屈?
想着想着,燕老忽然拿过一旁的拐杖,急忙起身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身边的管家。
“备车,我们到陆家去。”
管家不敢耽搁,赶在燕老之前,急忙将车子备好,又随着燕老一路赶去了陆家。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陆家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陆家的佣人很是客气恭敬地将燕老给引进了客厅,进去之后,才对着客厅里头,恭敬地喊道。
“少爷,燕家老爷子来了。”
里头的几个人闻声一顿。
客厅里,陆圣擎正靠坐在长沙发上,赤裸着上半身,一条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下还隐约透着血红的痕迹。
他似乎正在换衣服,因为受伤,动作略显艰难。家里的保姆林妈正站在他身边,在小心翼翼地帮忙。
燕尔就坐在距离他身边不远处的地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双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双手,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圣擎。
燕老心里一沉,拄着拐杖猛地上前几步。
“这都是怎么了?”
闻声,坐在沙发上燕尔猛地回过头,在看到客厅入口处的燕老时候,触电般瞬间站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死死地抱住了燕老。
“爷爷......”
“尔尔怕,尔尔疼......”
断断续续地说着,燕尔的身体开始不主地发颤,像个孩子似的,害怕地哭了起来。
“尔尔乖,今儿是你们结婚的日子,怎么还哭起来了?”燕老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哄着,一边将燕尔轻轻推开一些距离。
“别哭,告诉爷爷,到底怎么了?”
燕尔抽抽搭搭地抬起头,一侧脸颊上明显的贴着纱布的伤口,顷刻间跳进了燕老的眼睛里。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结个婚领证,你们怎么都带着伤回来了?”
燕尔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睛一瞪,忽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圣擎将居家服随意地套好,起身走了过来。还是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可此刻却一脸阴鸷,眉眼间,都是凌厉的冷意。
燕老刚要张口,客厅外头忽然传来了燕以歌愤怒尖锐的声音。
“燕尔你个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燕以歌精致脸蛋近乎扭曲着,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满脸怒气,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别以为你嫁给了陆圣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给我......”
一抬头,在看到站在眼前,一脸铁青的燕老时候,嘴巴瞬间张得老大,舌头跟被猫咬了似的。
“爷......爷爷?”
燕尔看到燕以歌,忽然一声尖叫,瞬间松开了燕老的手,朝着身边的陆圣擎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闪身躲到了他的身后。
“姐姐......姐姐来了......”
陆圣擎抬手握住她的手,眉宇间都是难得一见的耐心和温润,“别害怕,我在这里,她不敢欺负你。”
似乎一瞬间,燕老就从燕尔的反应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随即转身眯着眼睛,视线像是刀子一般,狠狠看向燕以歌,厉声问道。
“你又对尔尔做了什么?”
燕以歌简直要气疯了,猛地上前紧走几步,到了燕尔跟前,抬手一把抓住燕尔,一个大力,试图将她狠狠拉出去。
“燕尔,你别躲,你给我出来。今儿咱们就当着爷爷的面儿,把话给说清楚!”
陆圣擎没动,一边握住燕尔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下一秒,燕尔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猝不及防地拉过燕以歌的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
燕以歌大叫一声,反手将燕尔狠狠地推了出去,她转身急忙走到燕老身边,抬手指着燕尔,大声说道。
“爷爷,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燕尔整个贱人,她根本就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