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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雪说过最不想来的地方就是英国了,因为这里就是她一生恶梦的开始,是她不愿再触及的伤口。
但没成想误打误撞地,她又被困在这里头,那些被她强制着自己淡忘掉的皮鞭与蜡滴一刹那间,仿佛洪水猛兽一般涌上心头来,柴雪惊骸地身子甚至微微地发起抖来。
没错,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令柴雪万分作呕又每每想起都惊惧万分的变虐狂魔杜鲁。
杜鲁的声音透着轻快,显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似乎在听电话,一进来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柴雪,裂开一口白牙肆然道:“乔先生,如果你不信呢,我可以让你的夫人叫几声的,啊,一想起那像小猫咪那样挠人的声音,我的心里就按奈不住了。”
也许被电话那头的乔瑞呼断了他的话,杜鲁宁着耳朵听了一会,忽地又放声大笑起来:“好好,乔先生我就等着你来,但如果到时你不出现的话,我杜鲁可忍不住的了,你可是最清楚我是有多喜欢这些像猫咪一样的东方女人。”
然后狂笑着挂断的电话,双眼却如毒刺般射向了柴雪,吓得柴雪不由自主地往里缩得更进一些。可地方就那么大,任由她缩也只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杜鲁那如毒蛇般的眼里。
杜鲁那阴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样?美丽的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可曾想念过我?我杜鲁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的呀!”
在一阵银笑中,柴雪因惊惧过后反而镇定了下来,不由得啐了一口:“呸,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了也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劝你还是快点将我们放了,因为我此时已不是什么乔夫人了,你抓我来也没用,因为乔瑞压根不会为了个毫不相关的人而来冒险。”
“哦,是吗?”杜鲁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向柴雪,不置与否地道:“可我说了,如果他不来,我也就不用再忍耐了,怎么说我也没吃亏吧!”
“你……”柴雪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无限厌恶地撇开了头,继而说道:“这个小孩是无辜的,你最好把他放了,不然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的局面。”
“呵,说得倒是轻巧,我杜鲁抓来的人哪能轻易就放走?”杜鲁嗤笑起来:“更何况这小子也不简单,说不定还能让我增涨不少心益呢?”
闻言,柴雪立即警惕地盯向杜鲁那令人作呕的嘴脸,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鲁突然站起身,故作态地道:“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柴雪正欲再问清楚点,但见有人过来与杜鲁俯耳说了几句,杜鲁瞬间就变了脸色,回头阴狠地看向柴雪那边。
只是令柴雪意想不到的是,杜鲁只看了她一眼后,突然就变得很烦燥的样子,咒骂了几声,就一身怒气地转身出去了。
柴雪顿时松了口气,才发现杰修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睁着一双在这暗淡的屋子里显得蓝幽幽的大眼,也不知是不是吓到了,一瞬不瞬地看着柴雪。
柴雪只觉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下自己的腹部,一时间,眼眶热了起来,哽着声音低声安慰了杰修。
谁知杰修摇了摇头,忽闪着大眼,出人意料地道:“姐姐,我不怕,我知道爹地一定会来救我的,因为他答应过妈咪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柴雪乍一听只觉杰修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但回味过来后,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到底哪不对劲,柴雪此时也无暇探究了。
因双手被反绑着,柴雪只能顺势将自己的头靠低点,抵在杰修那可爱的小头颅上,才觉心情缓了些,轻声道:“杰修,你是个好孩子,上帝一定保佑你平安快乐地成长的。”
“姐姐,你这话不对。”杰修出声打断了柴雪的话,好像隐隐地带着不悦:“爹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千万别等上帝来,因为,那么多人,上帝有时也会顾不到的。”
“噗”柴雪还以为自己真的说错了什么,没想到从杰修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这些,忍俊不禁地,柴雪的心也松了好多,继续用下巴摩挲着杰修的额头,轻笑着道:“你爹地说得对极了。”
也许有杰修这小鬼头在,柴雪一时也忘了因杜鲁而带来的恐惧。但时间一久,也不免担忧起来,关了那么久,她一个大人倘且惊惧过,何况是个小孩?就算不怕也该饿了吧?
不过想起杜鲁临走时的怒意,柴雪不禁有点担心起来,就怕那家伙突然狗急跳墙了,将她们给就地正法了。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杰修稚嫩的关切声就传入耳:“姐姐,你很冷吗?”
可不是,现在可是寒冬时节,已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好几个小时了,没吃没喝的,能不冷吗?
柴雪索性捱得杰修更近了一些,心里是万分的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杰修小小的年纪也不会遭遇这种非人的经历。
想到这,不禁又想起肚子里那才刚成形的肉团,不禁悲从中来。
以前总是被乔夫人明里暗里地暗示着要为乔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如今终于如愿了,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子,往后也许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柴雪眼中拎着泪,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难道到了孩子的这里又要重复一次吗?
不,不,绝不能那样子,与其生出来让他活受罪的,倒不如没来的好。
可是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柴雪又怎能忍心就这样掉了他,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连着心的疼呀!
泪无声地落下来,柴雪借着抵在杰修头顶的动作,支撑下自己渐显无力的身子。
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什么都没有的柴雪,现在就只剩下肚子里的期盼了,那以后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可以与柴雪相依为命的亲人,所以柴雪一下子又满血复活过来了。
对,她以后就只剩下这唯一的亲人了,不会是孤孤单单的身影,也算是有盼的人,为什么还纠结?
想到这柴雪的泪意止住了,一种母爱的光晕浮现在脸上,让她忽然地镇定无比,虽然身子已饿得软弱无力的,却终于想要起身去寻找出路了。
就在柴雪刚摸索到墙连处时,外面窘然地响起了一阵噪杂声,柴雪心下一紧,怕极了会被杜鲁的人发现自己的动作,从而怒起地将她给办了。
可侧耳倾听了一会,噪杂声似乎又远离这边而去了,看样子像被什么事情牵引开了,柴雪刚暗松口气,回头给杰修一个安抚的眼神,却不想,又听到了一声异响,而就近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