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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唐景清的车子回来以后,季末快速的躲回自己的房间假装已经入睡,她没有信心这个时候可以粉饰好太平若无其事的面对他。
而唐景清走进淡水别墅时只觉怪异,平时就算他晚回家季末多半也会在沙发上看看书或玩着PAD打发时间一边等他,又或者会给他留一盏夜灯,而现在一片漆黑的淡水别墅让他突然有点不能适应。
打开客厅的大灯之后,扯了扯领带,已经是凌晨一点,走向厨房的位置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边季末的手包随手放着,包里有些东西洒落出来,喝完水打算上楼的唐景清想将季末的东西塞回包里意外的看到两张停车场的发票,地点居然是谢一楠的医院,时间就在今天。
顿时想起了先前的那条微信,她是知道什么才去的医院还是正巧遇见?无论哪一种都让他有种说谎被拆穿的难堪,停车场的发票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眼神却看向楼上某间紧闭的房门。
早上6点,季末的房间被敲醒,迷迷糊糊的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唐景清,这不是她平时的起床时间,整个人还处在迷茫的状态。
“起来换衣服,跟我出去跑步。”
这应该是自己听错,季末一脸你别闹的表情回到了她的懒人沙发上继续补眠。
“季末,起床!”
“别闹!”
“季末,你再不起来我直接给你换衣服了。”
这时季末才缓缓的张开眼睛,好像不是梦,是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景清?”
“看来是醒了。”胡乱的点着头还不忘抓着一头乱发,略带迷糊的眼神显得季末无辜又性感。
“怎么了?”
“说好要跑步的,练好体能才能不被叮当溜,起来吧。”
“可我从念书开始800米就没及格过。”
“所以更要好好锻炼。”
看到唐景清莫名其妙的坚持,季末也由着他起身打算去浴室换衣服。
“你昨天晚上睡在沙发上?”
唐景清看到季末房间的大床平整干净,一看就知道没人睡过,先前打开门后想要继续补眠也是直接躺在沙发上。
“恩,昨天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有点累了,所以就懒得挪地方了。”季末随意的找了个借口,难道要跟他说因为嫌弃这床是别的女人挑的所以睡不着吗?
迟钝的男人当然发现不了其中的差异,只当季末说的话是真的。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的谎言已经被季末识破,所以用着唐景清的方式想去弥补,虽然不认为有必要对季末解释什么,但潜意识里更不希望她误会什么。所以一早主动拉着季末出去跑步,想着若她能主动问关于昨天的事情,他自然也会对她解释。
可是当半个小时候后,季末拖着两条早已没有了知觉的腿走回淡水别墅时,别说问了,她连话都不想说。
“体力真差!”
“都一大早起来陪你跑步了,为什么还要被嫌弃?”季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可再累总要吃饭,还是认命的走向厨房。
唐景清换完衣服下楼后看到季末将原本扎着头发放了下来及腰间,仅仅有条的准备着早餐,厨房里飘出了咖啡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别墅。
若要描述他曾经心目中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的?也许就如眼前的景象。
放下手中的报纸,从背后将季末圈在自己的怀里。
“别闹,我还要煎个蛋就可以吃了。”
“我以为千金小姐都是不会做饭的。”
就连谢一楠也不怎么会做饭,虽然条件艰难,但谢一楠在两个妈妈的宠爱下并没有学习做饭的机会。
“念高中的时候有上过烹饪课啊。”
季末理所当然的说着。
“何况,我觉得能为家人做饭一直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曾经她很羡慕郁夏每天都有她爸爸为她准备的早餐,那时她就默默的下决心一定要学会做饭。
季末打蛋的动作行云流水,故意无视唐景清的存在,一个晨跑过后脑袋清醒了,想起昨天他的谎言,她就很生气。
唐景清怎会看不出她的不高兴?她是他见过脾气最好的女孩,就连生气也学不会通常女人那套的大吼大叫,撅着小嘴生闷气似乎是她最高的段位了。
虽然被无视,唐景清却仍然锲而不舍的在她身上点火,原本只想逗逗季末却意外的逗出自己的一生火,这次他不想在选择克制。
替季末将火关上,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压在料理台上。
“我们好像从来没在厨房试过?”唐景清难得露出邪气满分的微笑。
“你疯了!”他们的厨房旁边就是一个全景落地窗,虽然隔着个花园,但还是可以让路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大概是真的疯了。”
拉下裤链,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原本的早餐时间,不过是换了一种吃法,季末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整理着服装,与她的狼狈成鲜明对比。
唐景清难得的温柔将她抱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一条大毯子将她包裹住。
“一楠生病了,你知道吧?”
“恩,新闻上有说。”季末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我昨天晚上到医院去看了她一会。”
“哎?”
“所以不要胡思乱想,我上班去了。”
说完想说的之后唐景清拿起车钥匙去公司上班,却留着季末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在对自己解释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对这段婚姻她可以有多一点的期许?
唐景清看似沉稳镇定的离开别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几乎是落荒而逃,解释仍然不是他所擅长的东西。
他和季末之间本就夹杂着太多的隔阂,但如今也有了想为这段婚姻做些什么的冲动。
所以答应着陪谢一楠一整晚,在确定她入睡之后,还是回到了淡水别墅;
原本对季末说的谎,还是选择了主动解释。
而谢一楠醒来之后看到空荡荡的病房露出了讽刺的微笑,终究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变得越来越轻,这让人如何甘心?
原本苍白失落的双眼在怨恨中变得越来越疯狂。
唐家祖宅
农历春节的前夕,唐立怀将唐景清和季末召回了唐家祖宅。
唐景清和唐立怀并没有多少祖孙情,当年若非唐景清回到唐家,在唐景清的父亲唐毅林死后早就准备将唐门集团交给他更信任的孙子唐思涵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
“爷爷您好,我是季末。”
“恩,回来了啊,管家可以通知开饭了,把思涵一起叫下来吧。”
佣人纷纷行动起来,整个客厅只剩下三个人相对无言。
当年唐景清被唐毅林找到之后,他对回到唐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相信即使没有唐家,他也能以一名建筑师的身份成功。
但看到二十多年不曾相见的父亲,老泪纵横的握着他的手说着要将毕生的心血交到他手中。
他的父亲终生未娶,曾说若不是心爱的女人,娶谁都是累赘,所以用工作填满了他全部的生活,以致于在他60不到的年龄患上脑瘤重症。
唐毅林是重感情的人,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找到心爱的女人和意外得知的儿子时,他既高兴又感亏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委屈唐景清和赵咏华。唐立怀可以不喜欢唐景清,但却不可以不尊重大儿子临死前唯一的请求。
这些年唐毅林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为唐门国际,为唐家撑起一片天,唐立怀怎能视而不见,所以即使唐景清不是唐立怀最理想的继承人,还是从了唐毅林的心愿,原本以为唐景清可以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般任由他掌控,可是渐渐的发现唐景清在生意场上的成长速度快的惊人,让唐立怀开始有了危机感,手握大权了一辈子的人,要他完全的放掉掌控欲,太难。
唐家的饭桌,气氛永远是死寂的,所谓家族的温暖更是不存在的。
“堂哥,近来可好。”
在佣人将饭菜都撤下,端上甜品以后,唐思涵才热络的与唐景清交谈起来。
季末看了眼唐思涵,礼貌的点了点头,她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唐思涵和唐景清虽是堂兄弟,但长得并像,更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形象。
“还不错。”
“景清啊,思涵在公司挂职了也一段时间了,我想把他提到副总的位置,你看可好?”
面上看唐立怀是给唐思涵实权,而背后的意思是希望有一股能和唐景清抗衡的势力,毕竟唐立怀当初安排在唐景清身边的棋子已经全军覆灭了,而那些被唐景清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想为他所用几乎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