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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亲看到的是防盗说明跳订太多, 可加订或安心等防盗时间过去哟 听了这话,阿福抿着嘴笑,唇边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可爱极了。精神点才好, 她也好同兴儿说自己很好, 让大家不要担心。
“我们家花园里有株高大的白玉兰, 开得十分漂亮, 奴婢就想着折几枝花来给姑娘赏赏,解解闷儿。”明月笑着把白玉兰给阿福看。
玉兰花儿洁白如玉,有的含苞待放, 有的吐蕊盛开,各有各的好看。阿福也是爱花的, 见了这生机勃勃的花朵确实心情开朗, “很漂亮,明月姐姐费心了。”
见她是真的喜欢, 明月就欢喜的找花瓶插花去了。最后翻出来个雨过天青的花觚, 把花供着放到了罗汉床的小方桌上。
阿福觉得自己精神渐足, 不愿在床上见兴儿, 央着明月给她画了个淡妆,在罗汉床上坐着等兴儿。
兴儿被明心引着进了阿福住的院子。
三间正屋的院子,铺着琉璃青瓦,雕梁画栋, 地上是整齐的水磨方砖, 干净如洗, 几株粉色桃花开在庑廊旁边, 正屋的台阶下几口大缸,又养了几丛刚刚冒出嫩叶的睡莲。
看来芷沅姑娘是真被那朱公子放在心上了,兴儿握紧了汗津津的拳头,随着明心进了屋子。
阿福听到声音,抬眼儿往门口望去。
她目光纯净,透着纯粹的欢喜,兴儿心中一痛,不敢与她对视,忙低下了头,轻声唤,“姑娘。”规规矩矩给阿福行了个礼。
“怎么几日不见就与我生分了,”阿福招手让兴儿一同坐到罗汉床上。她们自幼一起长大的,年纪差不离,从来就不讲什么主仆规矩,兴儿忽然这么正经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府里规矩大,我怕给姑娘丢面子,”兴儿想起朱公子亲见她所说的话,勉强笑了笑,尽力用欢悦的语气说道,“姑娘嫁了个好人家,我们都很高兴呢。”
一场大火,香如故没了,大家都不在了,她侥幸逃过一劫,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朱公子为了不让芷沅伤心,便吩咐她瞒着她。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香如故的公道何在”,朱公子却说会为了芷沅追查到底。不管朱公子是为了找给芷沅下毒的凶手,才是顺带给香如故一个公道,她都感激他。所以她会好好的瞒着芷沅的。
兴儿的目光掠过花觚里纤雅皎洁的白玉兰,落在穿着茶白衫子的阿福身上。芷沅姑娘被照顾得很精心,就像含苞待放的白玉兰,柔美娇嫩,天真而生机勃勃。她也不愿破坏这一份生嫩的美好,就让芷沅以为大家都好好的待在香如故罢。
她似感叹地说了一句:“朱公子对姑娘真好,我们大家也都放心了。”
阿福想到了朱公子给她的拥抱,有些羞涩,“大家不要担心我,我很好的。”阿福说着看了看侍立在旁的明月和明心。
两人知机,借口换茶,一同出了门去。
阿福这才略期待的问:“妈妈可有话要交代我?”她因为意外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妈妈还有什么要教她的。
“妈妈说姑娘要好好伺候朱公子,不要淘气,趁着受宠,早些生个孩子傍身。”兴儿依着徐婆子的口气给阿福编了几句话,打开了她带来的包袱,“这是妈妈给你订的嫁衣,妈妈说没能让你坐着轿子出门亏了你了,这个嫁衣却是必须送来的。”
嫁衣底下又是一个一尺见方的长匣子,红漆的,贴了双囍字。兴儿打开来给阿福看,里头是陪送给出门子姑娘的嫁妆。按着徐婆子往日的规矩,除了嫁衣,香如故还会陪送些头面首饰和几十两的压箱底银子,可香如故都烧成了白地,想找一件给芷沅姑娘做念想的都没有。兴儿拿来的这些除了衣裳是李裁缝送来的,剩下都是朱公子听她说了以后令人添的。
嫁妆匣子里头就是几样首饰和几锭崭新的雪花银。阿福往匣子里逡巡了一圈,眼睑微颤,垂下头摸了摸那金线牡丹的华美嫁衣,眼圈儿有些红,这衣裳果然如妈妈说的漂亮,“烦你转告妈妈,女儿不能亲自与她告别了,妈妈的养育之恩,芷沅记在心中。”
兴儿只以为阿福是因为感动才是红了眼眶,笑道:“姑娘好好儿的,妈妈就高兴了。”
阿福缓缓点了点头,把嫁妆盒子合上了,嫁衣却舍不得放,仔仔细细地叠了放在身边,“我明日要穿的。”
“姐妹们可有话与我说,”阿福期盼地看着兴儿。
“含烟姑娘没什么说的,紫嫣姑娘和紫玉姑娘让姑娘好生保重,其他的姑娘们都让我给你带个好儿,”兴儿无话可带,匆匆一语带过,“那日姑娘们道喜送的礼物,在朱公子接走姑娘的时候,我就都给姑娘送来了。”
阿福点点头,“姐妹们安好就好了。”
兴儿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心里一惊,笑道:“姑娘们自然都好,姑娘不必担心。”
见阿福神色有些郁郁,兴儿忙起身告辞,“我出来的太久了,妈妈还等着我回话呢,我这就走了,姑娘保重。”
阿福腿脚还是无力,便没有勉强站起来送兴儿,她挺直了身子坐着,目送兴儿出门。
兴儿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阿福一眼,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那美丽纤弱的小姑娘仿佛一株柔韧的兰,石头缝里也能挣扎着开出花儿来。
两人视线相对,兴儿弯着眼睛笑了笑,世人皆以为瘦马柔弱可欺,却不知道她们尝遍世间百态,练就了愈加坚韧的心。
燕王还是不放心阿福,她刚见完兴儿,他就背着手儿进了阿福的屋子。或者说是两日前,他自己暂住的屋子。
男人的住处自然是冷硬些,可自打屋子里换了一个人来住,燕王就觉得这屋子里添了几分金屋藏娇的香艳。纵然阿福自己坐在榻上,低着头摆弄嫁衣,没功夫搭理他,燕王殿下也不觉得生气,看见摆在罗汉榻上的白玉兰,他没话找话地对阿福说,“你这花不错,摆得好。”
“那可是明月的功劳,”阿福忙擦了擦眼泪,没敢立刻就抬起头看燕王。
“怎么哭了,”燕王皱眉,刚醒来就连哭两场,多伤身呢。
“想到往后就见不到妈妈和姐妹们了,我有些难过,”既然都被发现了,阿福就抬起了头,露出一双被眼泪泡得水盈盈的眼睛,梨花带雨不外如是。
“往后你有我,”燕王被她这样湿漉漉的可怜眼神看着,越发不忍说出真相,只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
“嗯,”阿福依恋地靠在燕王怀里,不再说想要见香如故里的人的话,她心里已是有了模糊的猜测,香如故应当是生了变故了。兴许是阿芙给她下毒的事,让朱公子迁怒了香如故,所以大家才是没有什么话给她。
她小心翼翼地给香如故求了个情,“做错了事的只是阿芙,公子不要迁怒了大家。”朱公子身份尊贵,若是迁怒香如故,只怕都不用他亲自吩咐,吴公子的权势就能把香如故压死。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燕王温声道:“你放心。”为了她,他也要给香如故一个公道的。
他的声音有一种格外令人信服的魅力,阿福放心的点了头。
至晚,燕王陪着阿福喝了一顿粥,这才回了自己暂住的书房。
曹正淳站得笔直,看燕王优雅而迅速地消灭了两碗鸡丝面,忍不住腹诽,他这二十几年就没看过哪个宠爱小妾的男人,能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自己苦哈哈住书房的。
如今,竟然在自家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身上见到了。那个芷沅姑娘怕不是个妖姬!否则王爷怎么一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
“查得怎么样了?”燕王满足的放下碗,还是有肉吃才是爽快啊。
曹正淳不提防燕王突然发问,蹭地一下绷紧了,“我等在扬州行事不便,没能查到更多,只听闻梨花巷的阮湘湘家走丢了一个小丫头。”
走丢一个丫头,燕王摩挲着指上的碧玉扳指,越发的对兰汀身后的秘密好奇,“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依属下看,倒像是皇长孙的手笔。”曹正淳语气肯定。皇长孙李然远比他的父亲太子李浩更工于心计,这几年来,暗中对王爷下黑手的人已从太子变成了皇长孙。
这就奇怪了,李然千里迢迢派人烧了香如故,他是打算做什么文章?
燕王还在思索,曹正淳忽然大惊道,“王爷,皇长孙莫不是要栽赃!”
燕王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得力侍卫,莫说他真的烧了一个香如故,就是一条梨花巷又能如何,只不过被腐儒骂几声,谁还能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