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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殿前演武场上,摆放着一座高台。
正前方,阶梯之上,几个座椅依次摆放着,其上坐着云州学宫诸多的师长,正中央坐着一位儒衣中年,正是武院主陈平。
两旁亦是竖起看台,台上座无虚席,这些人就是云州府城观礼的大人物和一些学子家长,都已经提前到了。
姬易混在人群中央,收敛着气息,一袭素白的道袍在人群中倒是不再那么显眼。
来回打量着阶梯上的诸师长和另一边观礼的大人物,姬易知道,这些或许就是整个云州位列最高的一群人。
此时看台某处方向,一行人坐在一块,一位身着官袍的人正和身旁不远处的一位中年闲聊着,目光扫视着高台下汇聚的诸多弟子,感叹道,
“又是一年秋闱大考,不知我云州何时才能出现一位能够力压同辈的天骄啊!”
“大人可是担心青州那位?”中年人闻言,神色一动,开口道。
“青州出了一位麒麟子,看来这次学宫之比,我云州可能要落尽下风了!”那位身着官袍的中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青州一直以来与云州互有较量,相互不让,学宫之比更是两州盛事,作为云州郡守对此极为重视,如今青州出了一位天骄,如何不让他忧心。
“大人何须担心,杨修、陈都、慕容剑秋皆是一代天才,相信也不比那青州差上多少!”中年人笑着说道。
云州郡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中年人,大有深意道,“听说程都已经得到前往皇城的资格!”
“只是侥幸得院主垂爱罢了!”中年闻言讪讪笑了笑。
这中年正是程家的家主。
云州郡守见此不由摇了摇头,感慨道,
“你儿三人虽然资质卓越,可却还是比不过青州那位,他踏入开窍境已有三年之久,如今怕是早至开窍境圆满!”
“开窍境圆满?”程家家主脸色一惊,惊讶道。
开窍境圆满,就连他也不过如此,而青州学宫竟然有弟子到达此境界,这得多高的天资,若非此话是从郡守口中说出,中年人如何也不敢相信。
云州郡守肯定的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声。
“未至二十,便已开窍圆满,实乃是天骄之资!”
程家主闻言,默然无言,若是真如郡守所说,自家儿子可称天才,那位的确是一代天骄了!
良久沉默之后,只见云州郡守来回打量着高台下的一众学宫弟子,自语了一声,
“听说府君引荐了一位少年入宫,不知此人如何?”
程家主耳朵轻动,郡守的话他自然听到了,那件事在学宫与云州上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这毕竟关乎府君,他也不好多言,只能在心中猜测那人到底是何人!
……
周围看台许多人看似随意闲聊着,不过目光却在众弟子所在的地方徘徊着,有的是在关注自家子弟,还有的则是将目光望向其中的几个人身上。
此时众学宫弟子早已经陆续入场,各自在高台便挑选位置站好等待,显得颇为壮观。
这其中最耀眼的是九个人,这九人正是那学宫九子,几乎所有弟子下意识簇拥围绕在他们身边。
姬易自然没有在其中,独自一人选了一处位置站好,目光打量毫不掩饰的打量着那九个人。
“他就是那位府君引荐入学宫弟子?”看台上,云州郡守看着独自一人的姬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一袭素白道袍,腰间别着一杆拂尘,的确与众不同。姬易独身一人的奇异举动引起了瞩目,包括云州郡守,此时没了人群的掩饰,姬易不同于旁人的装扮自然尤为明显。
“姬易!”人群被簇拥的学宫九子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一时间被放到视线中央,姬易倒是面色不变,淡定的面前直视着学宫九子。
九子见姬易竟然一脸淡然的直视自己,有人冲他点头,以示善意,有人脸色平静,事不关己,还有人目光带着审视,想看看这姬道士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府君引荐!
“府君引荐入宫,原以为多么不凡,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只见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话语一落,便引起众人哗然,他们都没想到陈都竟然敢无视府君,直言姬易无能!
姬易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修炼的痕迹,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在一群修士中自然极为显然。
得知姬易是由府君引荐,不少人都在心里腹诽这人是不是运气逆天得到府君关注,只是顾忌到姬易身后的云州府君,只是私底下议论,现在被程都打破局面,自然也跟着谈论起来。
“郡守大人!”与此同时看台上,陈家家主面色尴尬的看着身旁的郡守,他也没想到陈都竟然敢当众说出此话,还引起众人议论,别人他不担心,但府君那边……
“无需如此,府君不会因此事介意!”看出了程家家主心中的忧虑,郡守摇了摇头说道。说完,目光饶有兴趣看向姬易,似乎想看看这人该如何应对。
程家家主闻言,一颗心倒是放下来,对于陈都的试探他内心自然是同意的,一个默默无名的人,竟然让府君引荐,不仅是郡守和他陈家家主,看台上这些府城大人物们,都十分好奇。
只见姬易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程都,然后,只是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转过头,继续淡定的去打量其他人。
程都被他无视了!
一旁众弟子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包括九子中其他八人也不禁好奇起来,这人好大的心,连程都都不放在眼里!
“你!”只见程都面色通红,也不知是对姬易愤怒,还是因为丢了脸面,指着姬易半晌才吐出了两个字,
“真是好胆!”
程都的话自然被姬易听到,不过他仍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闭上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程都见姬易三番四次无视自己,哪里还能按捺的住,就欲开口呵斥。
“铛~”
就在此时,高台上突然响起一声悠悠钟鸣,整个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