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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鹿山书院的库房后面,天狗走进花坛中,花坛中间赫然一个大洞,昨日里吴俊彦已经派人将箱子从地里头弄了出来,现在正放在库房里头,这可是案子的重要证据。
走到花坛里,天狗伸出手将塞在鼻子里的一小团棉花拿了出来,那是孙思邈为了让他平日里过的舒服一点,特意用药水炮制出来的棉花,塞在鼻子里,能阻隔一些来自外界气味的刺激,棉花拿出来瞬间,便被周围的气味刺激的连续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二狗的鼻子太灵敏了。”赢鱼看到天狗努力着适应周围的气息,不禁低声的感叹。
“你可打住吧,一会儿让他听见你喊他二狗,说不定又得找你拼命。”白泽微笑着:“那箱子昨天才弄出来,应该还有一丝气味在附近。”
白泽跟赢鱼在花坛外面聊着,天狗却是蹲在地上仔细的分辨着空气和土壤中的气味。
“我#!”天狗恨恨的骂了一声。
“怎么了?”白泽站在后面,看着天狗黑着脸从花坛里走出来。
“箱子就在库房里,但是这花坛里的泥土,还******带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儿,熏死老子了。”天狗恨恨的抹了抹鼻子,从怀中拿出那两块抹了药的棉花,重新塞进鼻子里。
“那你倒是找到线索了没有。”赢鱼凑上去问道。
“臭脚丫子味儿也算线索的话,那就是找到了。”天狗说道:“时间太久了,要是真的有什么的话,二十多天过去,也消散干净了。”
“现在怎么办?等公主回来吗?”赢鱼看向白泽。
“恩,都四周分散开吧,先看看书院的情况,中午吃完饭在公主的房间门口集合。”白泽说道。
“是!”众人应道。
今天早上玄世璟在房中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高峻告诉玄世璟,卫国公李靖回朝了。
现在李靖的动向已经不足以让玄世璟紧张了,只是这放下心来之余,也有点唏嘘,离着孙耀庭的案子过去才短短不到四天而已,还好当初动作够快,赶在李靖回来之前结案,让李靖面子里子都不失,这才是主要的。
自从孙耀庭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玄世璟还一次没有去看过他,若是第二天下午直接去看他,肯定会让他以为自己是故意过去踩一脚的吧。
玄世璟自嘲一笑,又想多了,若是孙耀庭前脚进了大理寺的牢房,自己后脚就跟过去了,朝中只要是眼睛没瞎,耳朵没聋的人便都知道这件案子背后是自己一手主导的了。
老话说的好,做人要低调。
听说玄武搂也已经交接完毕了呢.......
玄世璟自顾自的发呆,早就已经忘了自己身处课堂之上,旁边还坐着个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见玄世璟一直看着书本不动弹,眼神也涣散了,便知道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台上的夫子,万一夫子若是往这边看,也好提醒玄世璟一二。
玄世璟突然发现,就算忙完了孙耀庭的事情,府上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想理出一个头绪,却又是千头万绪,前些日子好像还答应李承乾要帮房遗爱来着,但愿李承乾这时候先暂时别来添乱了,府上、封地、二贤庄、玄武搂......
真正的当了家,才知道当家不易啊,现在侯府症结便在于缺人,没错,就是缺人,哪儿哪儿都缺人!
钱堆不声不响的在长安搞出这么大一片家业交到玄世璟手上,玄世璟还没有仔细的想好该怎么安排,不是不敢下手,而是一旦打破原先的钱堆的方式,没有足够的人手,侯府的产业便运转不起来。
玄世璟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而台上的夫子,目光则是巡视了过来。
晋阳公主连忙拉了拉玄世璟的衣袖。
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旁边的人拉扯几下,玄世璟回过神来,看着台上的夫子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所以说上学什么的,对现在的玄世璟,也就是一时新鲜。
“玄世璟。”夫子看着玄世璟,喊出了他的名字。
玄世璟连忙站起来,拱手行礼:“学生在。”
“说说刚才老夫都讲了些什么。”夫子眼神耐人寻味的看着玄世璟。
玄世璟:......
刚刚一直在走神,天知道夫子在讲些什么鬼,眼光微微向下一垂,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看,晋阳的书本正平摊在书案上。
玄世璟的这些小动作岂能瞒过那夫子的眼睛,夫子拿起戒尺向案上狠狠的一拍:“李明,将你手中的书本合上。”
晋阳闻言,看了一眼玄世璟,表示爱莫能助之后,缓缓的将书本合了上来。
片刻,夫子见玄世璟站在那里就是不吱声,愤然离席,走到玄世璟的案边,严肃道:“伸出手来。”
玄世璟将右手伸了出去,夫子高高的举起戒尺,正待落下,玄世璟迅速抽回右手,伸出了左手:“打这只手吧,右手太金贵。”
这一下子下去,自己这手怎么说也得疼上一天,还要用右手写字呢。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听得晋阳公主身子一抖,看样子是被吓着了,随后便看向玄世璟,这一下子打的这么响,肯定是很疼吧。
夫子走开之后,玄世璟才坐了下来,微微一瞥,便发现旁边这道带着浓浓关怀的目光。
扯过一张白纸,玄世璟右手执起笔来,蘸了墨,在纸上写道。
听着响亮而已,不疼。
晋阳看到纸上的字,虽说这么“说”,但是光是听那动静,就让人心惊胆战的。
看到晋阳脸上的表情,玄世璟心下一笑,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啊,虽然说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不上什么温室,但是现在的后宫,长孙皇后坐镇之下,那里有什么“妖魔鬼怪”,简直一片大和谐,再者晋阳公主从小就是跟在李二陛下身旁,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找个桌子供起来都怕香火熏着的主儿,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晋阳公主的板子,可能是头一次看到这场面,有些吓到了吧。
平日里晋阳公主所接触到的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还没见过哪个先生敢打皇亲国戚的,这眼见着一个国候在课堂上思想开小差被先生打,心里冲击可能不小。
玄世璟这样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