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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虽然被云亭和云琯夸大到是针对云家,可实情如何大家心中都有计较。
因此最后到底还是因为云野的关系给压了下来。
吕氏和云禾母女成了背锅的,一个因为残害嫡女被送去了清云观落发为尼,一个以疯病为由关在别院里不得进出。
这些是要对外对太子的解释,对内,虽然云野力保穆心莲和云水让云大爷不能做的太过,可老夫人还在上头看着呢,该有的惩戒还是免不了。
穆心莲被罚了跪祠堂一个月,云水则是禁足一月。
翌日云晓从芽儿口中得知的时候什么表情也没有。
芽儿气的眼睛发红:“小姐,二爷他太过分了!”
云晓看她一眼,没有循着她的话往下接,这事草草结局在她意料之中,她从来就没指望过云野能两碗水端平了。
何况还有云亭的事情卡着,云太傅顾忌云野是难免的。
至于吕氏母女背锅的事,她更是没什么感觉,云家二房在她看来,其实根本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对母女前世也帮着云水不知道做了多少陷害她的事。
她闭口不再提这事,问她云薛可有去给云野赔礼道歉。
“自是去了的,昨日当着众人的面下跪道的歉。”芽儿说话间心疼不已,虽说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可……二爷这般的父亲,哪里配得上他们少爷膝下黄金。
云晓闻言逗弄颜青的手一顿,微微梗了喉咙:“我晓得了,他人呢?”
“少爷昨日道了歉后去看了老夫人,然后便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去了,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听下人说好像是在看书。”
云晓眉梢微动,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芽儿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大夫人亲自挑了丫鬟和下人送到两个院子里,她瞧过了都是能留下的。
又说老夫人今早特意让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让她好好休养着。
云晓听着听着便走了神,芽儿无奈叹息一声,想到还要煎药。虽然小姐没有真的病,但掩人耳目的表面活还是要做足了的。
芽儿前脚出了房间,后脚云晓便从自己的思绪里跳出来了。
她坐在床榻上,颜青在被子上扭来扭去,揉了眉心。
她有时候还真想直接将云家的根基毁了算了,可除去二房,大房和三房也都无辜。
再者——
云薛这孩子上辈子是个痴儿,不晓得什么叫做前途,更不懂得追求。可这一世,他文采武略都出众,前几个月她曾拐着弯打探过他的心思。
这孩子……想入朝为官。
在云上国若想为官,没有一个家世底蕴做后盾总归是吃亏的。
她虽有一些势力在背后,可都是暗地里的,能见光的不多,能帮得上忙的也不多。
而云家虽然是她不喜欢的,可到底是金都大世家,只要将那些碍眼的清扫了出去,云薛日后便不用瞻前顾后。
也因此,云晓知道,她想要报复仇人可以,却不能让云家也一同毁了去。
云晓对这结局并无异议可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其中云亭更甚。
他知晓父亲的为难之处,可想到云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就恨不得直接将那两个女人掐死过去。
云琯瞧着兄长来找她就一副沉着脸的模样无奈极了:“哥哥,殿下那里怎么样了?”
“殿下没有怪罪,你放心,婚礼已经在安排了。”
云琯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情绪,却没想到自己被打趣了,一时哭笑不得:“你——”
云亭被她的小表情逗笑,沉了一口气。
云琯也松了一口气,给他沏了一杯茶:“这事情已成定局,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做些什么的!”
云亭知道她说的没错,可到底心中郁结着一股气。
他如今跟着太子,但却还没有正是入仕途,在朝堂之上没有官职。
也是因此,云太傅才对云野不敢压着来,不然日后云亭入朝为官的路肯定要出不少绊子!
云亭想到这一层便有些觉得对不住云晓,一口将好茶吞了,面上还是不太好看。
云琯见他牛嚼牡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哥哥!”
她语气难得的硬气起来了,让云亭有些不解。
云琯虎着脸:“自打晓儿回来,哥哥便愈发的不冷静了。”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态总是能得到优势的,往日云亭在金都的作风便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淡然处之。
云亭听了她的话眉心狠狠一皱,半晌轻叹一口气,看了她一眼:“琯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待晓儿过了一些。”
他说的委婉,可云琯还是听出来了。
她哭笑不得,坐到他对面:“哥哥你是被气糊涂了吧,你想什么呢!” 她倒了一杯茶:“我与你看待晓儿和薛儿的心是一样的,我说这些话不是吃味,更不是嫉妒,我再有一个月便要嫁人了,届时回来都是难事,自然不能顾及到晓儿,可哥哥不同,哥哥可以一直顾及到晓
儿姐弟。”
说着她剜了云亭一眼:“可若是哥哥都没了冷静,我看晓儿迟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云亭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是,不过啊,晓儿自己是个聪明的,被吃的骨头不剩的可不一定是她!”
话落,云亭忽然愣住,顾不上云琯有些困惑的脸,云亭觉得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云晓这个当事人。
云琯的声音还在耳边:“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亭却没听进去。
早就说过云晓暗地里的事情其实是有透露给云亭一点的,可是他昨日遇到这事便完全忘记了云晓的本事。
云亭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昨天的种种事情,一幕幕快速的从脑子里闪过去。
最后卡在云晓的脸上。
云亭面上有些怪异,云琯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哥哥,你怎么了?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晓儿虽是聪明,可应该也不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吧!”
云亭哪里还听的进去,连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琯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走,自己纳闷极了。
云亭从云琯那里出来后就直接往云晓的惊鸿院过去了。 云人此时正看着芽儿将煎好的药全给倒到了窗前的花盆里,小丫头憨憨的开口,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小姐,你说今日长公子会来找你算账?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