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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茶从他怀里钻出来,捡起地上的睡裙套上,平日里清澈的嗓音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我洗完澡要去剧组,不能给你做早饭了。”
陈旭东懒洋洋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瞅见她后背上的印记,像是一朵朵梅花,艳丽的在白雪里绽放。
听她说急着走,他声音懒散:“急什么,让他们等着。”
投资那么多钱,不耍耍大牌,怎么能表现出和他们不一样呢!
他眼角微扬,带着勾人的坏劲,似笑非笑:“耍大牌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江茶看着他不语。
他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人鱼线一直蔓延到深处,肌肉上汗津津的,懒散又充满了色.情的味道。
男人语气玩味:“昨天,我接到张导的电话,听说你不但打了人,还把人家剧组衣服弄坏了。江茶,你本事越来越大了,啊?”
那个“啊”,懒洋洋的,有点坏,有点逗弄人的意味。
当然,张导电话是不可能直接打到他那里,而是向他的秘书告状,再由秘书转述给他。
江茶认真看他,忽而绽放出妩媚的笑,一瞬晃了他的眼。
她说:“做你的情人,如果不能随心所欲,岂不是很给你丢脸?”
这个回答,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时少了平日里的装模作样,多了些不良少年的坏,总能勾起她的回忆,想起他过去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亲切的味道。
问题又回到最初,陈旭东非常大男子主义指挥她:“那就去做饭吧。”
江茶知道跟他讲不了道理,无奈道:“我洗完澡就去给你做早饭,这样好吧?”
“可以啊,你随便。”
男人舒服的躺回床上,头枕在双臂上,舔着唇角回味刚才销魂蚀骨的味道。
也不怪从此君王不早朝,跟自己的女人待在一起可比跟那群老狐狸玩爽多了。
江茶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他们都是南方人,还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在口味方面比较相似,很容易吃到一起。
陈旭东洗了澡,换上一身灰色的休闲家居服,他身高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年轻阳光,像是个大男孩,气息特别干净。
餐桌上放着两碗热面,中间摆放着切开的鸭蛋,还有几碟小咸菜。
他拉开椅子,刚要坐下,女人过来动作利索的帮他整理领口,轻蹙眉头:“衣服都穿不好。”
陈旭东垂眸,看她白皙的脸蛋,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却还是习惯帮他整理,心里不由得意起来。
哼,女人啊。
江茶匆忙吃饭,一边吃一边扫手表,就跟赶着时间似的。一次两次他就忍了,但这么迫不及待,眼睛几乎挪不开手表,陈旭东就很不爽了。
他淡淡瞥她一眼,女人心不在焉的吃着,似乎只是因为他强迫,所以她才会坐在这,不由拉下脸:“跟我一起吃饭很难熬?”
江茶愣了下,抬头看他脸色难看,心里咯噔一下。
她摇头,温柔讨好他:“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她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迁就他,也不再时时刻刻看手表。
乖巧又懂事,懂得看人脸色,讨人欢心,这才是合格的金丝雀。
陈旭东看她这样更生气了,觉得特没劲,特虚伪。明明她就在跟前,却感觉远在天边,好像他个人唱独角戏似的。
心烦意乱。
吃完饭江茶起身收拾碗筷,男人忽然开口:“我叫钟点工来弄,你去收拾一下,我送你过去。”
他亲自把人送过去,张坪山再有意见也得闭嘴。
“不、不用,让小王送我就好。”江茶吓一跳,拒绝跟他一起出现在人前。
很久以前,他也不是没探过班,但那时候无所谓。那时候的他,就是个普通的败家子,谁也不认识他,而她,就是跑龙套的,剧组谁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他们之间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但现在不一样,他是《明月传》最大的投资商,滨城上流社会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他亲自送她过去,被媒体拍到了不好。
她的拒绝让陈旭东心里隐忍的火苗嗖的窜上来,他出身好,家人对他是百般宠爱,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挫折,被人捧着长大的。
唯一的不顺心,就是她。
他冷笑,声音浸了冰似的寒凉刺骨:“怎么?你觉的跟我一起见不得人?很丢人吗?”
大少爷脾气来的简直是莫名其妙,江茶也不开心,小声赌气道:“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能见人。”
“你说什么?”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沉的像是地底下冒出来的,“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女人垂眸,沉默着一直不说话,气氛凝结,空气里充斥着尴尬的气息。
陈旭东看她的目光越发冷。
上高中的时候,她就看不起他,天天骂他草包,暴发户,没涵养,对他千百般嫌弃。后来他跟着她来到滨城,她又笑话他本来就上了个野鸡大学,还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天天浪。哪怕他留学回来,在她心里,他还是比不上李嘉树。
呵,就算比不上,她还不是天天被他压,被他操,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是他的味道。
江茶轻咬下唇,把唇瓣都咬的充血了,声音低低的,带着讨好:“别气了,你出差怪累的,在家歇着不好吗?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嘴上为了他着想,实际上她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青年眼底氤氲着狂风骤雨,最后却只是垂下眼眸松开她,平静道:“滚吧。”
江茶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讨好的亲亲:“别气嘛,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就是了。”
陈旭东懒得搭理她。
江茶就当他是同意了。她只是对方包养的金丝雀,喜欢就宠着点,不喜欢立刻翻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觉得被侮辱了。
平心而论,陈旭东算是挺不错的金主,除了床事上强势,其它方面算得上非常大方,房子车子奢饰品,她想要的,全都给,给她的资源也都是大导演大制作。
她觉得,这大概是,老同学的待遇。这么想想,有个土豪同学,还挺好的。
江茶回到卧室才想起来还没吃药,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热水,半杯冷水,她弯腰从床头最下面一层拿出一盒药,打开扣下来一颗,剩下的又扔回原位置。
其实他对这方面挺严格的,大概是怕有女人借肚上位吧,每次哪怕意乱情迷了也会自觉做好措施。不过她这么谨慎的人,还是备了药放在最底层以防万一,没想到真有用着的时候。
陈旭东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想起在港城给她买的香奈儿最新款的包,搭配她新买的那条裙子一定很好看。
结果刚进卧室就看到她手里捏着药片要吃,吓了一跳,头脑发热,冲上来恶狠狠拍掉她手里的药片。
“你干什么呢?!”
他怒吼,青筋暴起,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柜的药盒。
左炔诺孕酮片。
硫婷,紧急避孕药。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狠狠把包扔在她身上,伸手用力扼住她的下巴,嘴角噙着的笑残忍又冷酷,眼底还藏着深深的绝望。
江茶有一种被饿狼盯住的错觉,背后生寒,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用力推他想要逃跑,却被他大手扯住手腕,摔到床上,覆上去。
他此时眼底通红,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撕碎。
江茶很害怕,她很害怕这样处于暴怒状态的男人。
他张口凶狠的咬住她的下唇,江茶痛呼,却在张嘴的瞬间,被他舌尖侵占了全部。
血腥的味道在彼此口中蔓延,江茶浑身抖的不成样子,喘息着哀求道:“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伸手用力推他挣扎,但是没用,手被按在头顶,腿也被压住。他空余的手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其中秀美的山峰,那里剧烈起伏,风景无限。
“你怕什么啊?我能把你怎么着啊你这么怕我?”男人眼眸幽暗漆黑,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闯了进去。
本能告诉自己,现在陈旭东很危险,要离他远点,于是她软绵绵的哀求:“晚上好吗?我早点回来给你。”
他气急了,口不择言,胡言乱语,就觉的得出了这口恶气。
“你就是我包养的情人,有选择的余地吗?我现在要你就得给!”
一年多的磨合,他们之间的身体早已经熟悉彼此,或许最开始是疼的,但很快,就被汹涌澎湃的快.感淹没,一次又一次,终于忍不住逸出一丝呻.吟。
江茶模糊想,他欺负她,她就肆意用他的权势得到想要的一切,很公平的交易。
她浑身痉挛,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瘫软在床上,床单湿了一大片,目光迷离无神,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男人翻身下床,冷酷的把床头避.孕.药扔她身上:“你不是喜欢吃吗?吃,你最好全都吃了,死了才好!”
说完,冷酷无情的离开。
江茶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嘴唇苍白,浑身无力。
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她哪里让他不高兴了呢?有病吧?怎么这么难伺候。
江茶想了很久也想不通,慢吞吞的坐起来。她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痕迹,腰酸腿软,感觉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闷闷的。
其实她也想过提前跟他分开,不再忍受他的喜怒无常。但不可以,她还需要他。既然已经付出了身体,就应该物尽其用,得到最大的利处。
吃过药,收拾干净自己。无意间看到床底下的包包,她捡起来,垂眸看了很久。
客厅里,男人盘腿坐沙发上玩游戏,支着耳朵听到她出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冷冷开口道:“我跟张导打过招呼了,今天你不用去。”
“哦。”她慢吞吞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正在玩游戏的男人挑眉,斜眼扫了她一眼,继续玩,冷着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她轻轻拽他衣服下摆,柔软又乖巧的讨好着:“我想开工作室,你帮我好不好?”
玩游戏的男人微顿,眼睫颤了下。
他早就知道江茶是什么德行了不是吗?半点亏不吃,她付出了身体,就不会客气的张口要资源,别管多麻烦,那都是他的事。
钱色交易,从一开始她就给这段关系定义好了,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
他语气依然冷冷的:“我知道了。”
“嗯。”她软声轻应。
两人之间很安静,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手机游戏的声音。
好久之后,她轻声:“谢谢,你真好。”
很软很乖,也很懂事,这样简单的一句让他的心飘了起来,多大的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旭东撇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操作干脆利落:“谢什么谢,好你还老惹我生气,不好你不弄死我啊。”
从他的语气感觉他已经不气了,江茶笑起来:“不敢不敢。”
他扔掉手机,掩饰的咳了声,摸摸鼻子,瓮声瓮气,“还疼吗?”
江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说刚刚的事,厚着脸皮奉承:“不疼,我觉得你特别厉害,超级厉害。”
他嗤了声,被她的不要脸逗笑了。他伸出手搂上她的腰肢,轻轻慢慢的揉,语气僵硬:“这几天好像是你安全期吧?”
江茶想了想,还真是,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记得。
“别吃药,真的对身体不好。”
她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就从里面听出了关心的意味,心里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现在喜欢她的身体,所以上心,等厌弃了,就算死在他面前也不会多看一眼。这么多年在圈子里见的还不够多吗?只有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她垂眸轻声:“那你下次别忘了戴。”
“嗯。”他靠近忍不住亲她柔软的耳垂,下巴支在她肩膀上,小声跟她打商量,“下次我要是再忘了你提醒我,别傻兮兮的,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玩意儿能随便吃吗。”
江茶默默咽了口唾液,不敢说她已经吃药了,怕他又发疯,乖乖的点头。
陈旭东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肩,鼻尖在她脖颈处轻嗅,炙热的呼吸洒在上面,很迷恋。
她笑了下,掩盖住眼底的嘲弄,柔软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肩,乖巧又温顺,像只粘人的小猫。
江茶窝在男人的怀里,眼皮沉重,渐渐阖上双眼……
朦胧中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雪夜。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谁特么喜欢你谁是狗!”
“……我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