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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自己仿佛走入了一个漆黑无比的狭小空间,我的幽冥眼已经失去了效力,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被这黑暗刺激的十分恐慌,整个人已经快要疯掉。
在我即将崩溃的刹那,我看到了黑暗中划开了一道曙光!
一扇大门渐渐拉开,无尽的光明透过我的身体照射进来。
一个声音响起:“过来,过来……”
我向着那光明迈了一步,突然喊道:“不,你不是光明,你是黑暗。”
“不,我是光明!”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那道大门的门口,狭长的身影,无尽的痞意,玩世不恭的态度,邪魅的笑容。
“死老头?你,你还活着?你不是已经被赢勾给……”
我发现自己哽咽不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当然还活着,老子永远都活着。”
那道身影激情洋溢的说道。
接着,他转身,跳入了那无限光明之中,消失无踪。
“你不要走!”
我奋力的向着那光明之门跑去,脚下不知道绊在了什么东西上,一下子摔了个跟头。
他大爷的!
我怒骂了一句,扭身一看,居然是一口棺材,一具半人高的棺材,和我在佘山湖底看到的棺材一摸一样的棺材。
我颤抖着双手去碰那口棺材,谁知道那棺材居然自动站了起来。
‘啪嗒’棺材盖落在了地上,里面走出了一只酱紫色的手臂,半人高,有我大腿粗细,这只手臂的手掌上有四根指头,断裂的那根小指引起了我无限的愤恨。
赢勾臂!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看不清面容,他捡起赢勾臂,装在了自己的断臂上,似乎邪邪的笑了一下。
赢勾!就是这东西把老死头打死的,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没错了,死老头呢?他刚刚去哪里了?
我翻身站起,对着赢勾怒吼:“你该死……”
我伸手去抓自己的罗刹剑,却什么都没有抓到,我惊慌中撩起了自己的留海,胎记蝎子却毫无反应,我伸手去摸自己胸前的阴阳笔记,却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一丝不挂。
我的武器呢?我的力量呢?
无尽黑暗向我淹没而来,赢勾伴随着黑暗降临到了我的身边:“死老头已经被我咬碎了骨头,吃了筋肉,你,也要死!”
“不……”
我怒吼着,挣扎着,踢踏着,却毫无作用。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松了许多,好像已经没有了束缚。
当我再次看向那片黑暗中时,发现死老头又出现了,他一身是血,挡在那个黑暗与光明的交接点,对着我虚弱的喊着:“快走,快……走!”
“不,我不要你死,死老头,死老头……”
我猛然间坐了起来,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整个屋子都是白的,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白白的衣服。
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洋溢着温暖。
身旁,妞妞趴在我的床边,沉沉的睡着,眼角还带着泪花。
这是哪里?我做梦了么?我甩了甩头,先是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景,接着回忆起我昏迷前的情况,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这时妞妞也醒了过来,看到我坐在那里发呆,惊喜的立刻喊道:“小神棍?你醒了?”
我看了看她,点点头:“这是哪里?”
妞妞低声道:“驱魔处的护理室。”
我没有问最后的结局如何,因为我不想触碰自己心底的那丝悲伤,我起身从床上下来,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我腿软了一下,险些栽倒。
脚都软了,这显然是长期没运动造成的结果。
“我睡了多久了?”
妞妞紧张的扶起我:“大概有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我喃喃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艾蓉儿呢?”
妞妞低声道:“蓉蓉姐在隔壁,她醒的比你早,只是好像一直在发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句话也不说。”
我点点头,扶着床头适应了一下脚底的力量,缓解了一下血肉神经之间的流动后,拉开了护理室的门。
我在妞妞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了隔壁的护理室,轻轻的推开那扇白色的门,看到了坐在床上毫无表情的艾蓉儿。
艾蓉儿依然梳着马尾辫,和我一身雪白的病服不同,她的穿着依然整齐,只是从前靓丽而活泼的服饰搭配给改成了黑裤白衣。在她的胸前,一朵淡黄色的小花微微颤抖着,代表着她冷淡表情下一直不曾停息的心脏跳动。
她似乎没有在意到底是谁走进了她的房间,当她看清楚是我坐在她的面前时,她淡淡的对我点了点头道:“醒了?”
“醒了!”我同样淡淡的回答道。
我们都没有提那个人,那个名字,尽量去避免那种哀伤渲染到这间屋子。
“什么时候能康复?”
艾蓉儿问道。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我随时可以出去。”
我当然知道艾蓉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做好了随时脱掉这身白衣病服的准备。
妞妞又接着低声道:“听医生说,小神棍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最迟一周就可以出去了。”
“那我们一周后回去如何?”
艾蓉儿看着我。
“没问题。”
我回答的很干脆。
“你们……”
妞妞欲言又止。
“我们的行踪是没有人知道的,我们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当然,还有一个玄魁,不过玄魁的目的是让我们封印赢勾,或者毁灭赢勾,他绝对不会跟赢勾勾搭到一起害我们的。
赢勾复活的事情看似离奇,其实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事一点也不离奇。
为什么那青铜面具被死老头揭下后就变成了银白色?
为什么死老头和你一起进入湖底就被吸入了赢勾臂的封印之地?
妞妞带着我从后山出现,刚刚好赢勾臂从山内蹿出来,而赢勾臂之前是有人切掉过它的一根小指!
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那个人有本事切掉赢勾臂的小指,就一定有办法放赢勾出来。
可是他没有,他却把消息散布出来,让驱魔处的人去处理赢勾事件。
结果,好死不死的却是我们接了这个任务。
如果没有他,我想现在,我们都已经在地府团聚了。”
艾蓉儿的语速很平缓,但是我能感觉得到那股浓浓的怨气和怒意。
“你们打算怎么做?我就跟你们怎么做。”
妞妞喊着眼泪道。
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而且是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就惨白而归。
艾蓉儿抿嘴道:“回阳州,就算是死,我也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为我的爱人报仇!”
爱人?我欣慰的笑了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出那个名字,那个已经深深的烙在她心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