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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怔,赶忙让薛染年藏到西厢房去,理了理装束,将紧闭的院门打开:“什么事。”
“哎呦,夫人您这是什么态度,这与瑞王府私通的人是您的宝贝儿子,关您禁足的是老爷,桩桩件件本就和妾身没什么干系,您就算记恨,也不该记恨到妾身头上不是?”
白氏身边跟着的那俩心腹丫鬟闻言,更是随声附和道:“是呀,林夫人切莫与我家主子因这事有了隔阂才好,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沈少爷造的孽。”
“……”林氏垂着眸一语不发,这事来得突然,连她都不曾知道摇筝竟将这些东西藏在床头,眼下若将摇筝是女儿身这事抖落出来,不仅摇筝会失了叶国公夫人的庇护,瑞王那儿怕她也不好交代,而且还有最重要
的一点……
思及此,林氏不准备在此事上继续辩驳:“若无事,便请吧。”
“哎~”
白氏白嫩如玉的纤手一把拦在院门上,女人如蛇蝎般的笑意更深了两分。
“夫人怎么也不请妾身进去坐坐?妾身可是担心您的安危,特意来看望的,夫人这么着急赶妾身走,莫不是……您也和您那贱儿子一样,在梧桐苑里偷人呢~?”
“你!”
就算林氏这一年多在沈家潦倒了些,可她到底是大户人家教养出的小姐,哪里被人泼过这种脏水!
白氏见气氛差不多了,低低一笑,跟着“哎呦”了一声,整个人就好像被推到了一般,软软像后栽了过去——
“怜儿!”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沈临风刚好将这一幕瞧见了,他三两步上前将白氏搀了起来,扫像林氏的目光中像是带着千万把刀!
“怜儿还好心帮你求情,说你身子弱,没个人照料怕出了什么事,我本是不愿来的,可怜儿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你、硬是自己过来了,现在倒好,看来、我们的担心全都是多余!”
“老爷、老爷您别这样,夫人被筝儿连累,心中本就不爽利,再加上之前本就是妾身不好,夫人恼怒妾身合该是理所当然的……”
都不等林氏开口辩驳,便瞧着白氏戏精上身,柔柔弱弱的依着沈临风,双目垂泪的瞅着林氏。
“只是夫人、妾身也是不得已才去知会老爷的,您想想,若是我们不处理此事,瑞王殿下是什么性子,若他怪罪下来,我们沈府上下、又有几条命够赔的!”
白氏也不是个蠢的。
她一早便知沈摇筝不是个好对付的,就先让沈临风瞧见自己被林氏欺负,她很清楚,自己表现出来的隐忍与委屈,足够让这男人听不进沈摇筝的半点谬论。
呵。
就算他沈摇筝再怎么本事通天,但他怕不是忘了,这里是沈府!
他吃着沈府的米、用着沈府的银钱、还有什么脸面和沈府的家主叫板!
“哦~原来姨娘这么为沈府着想呢~?可我怎么听这两个满嘴跑舌头的说,他们是拿了姨娘的银子,这才去外面散布流言的呢?”
白氏闻声,当下心头一惊,回身,便见完好无损的沈摇筝身形玉立的站在那儿,在他身后,凝墨将她派去的那两个地痞踹翻在地,瞧他们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怕是已经什么都招了!
真是该死!
怎么那么寸就叫沈摇筝给撞见了,那位大人吩咐的事要是没办好,她可是没命赔的!
“你这个孽子居然还有脸回来?!”
不过,都不用白氏开口喊冤,沈临风已然按捺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现在知道此事传出去有危险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们沈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丢脸?在那儿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沈临风,难道你就不丢脸么?”
沈摇筝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柿子,本来沈临风于她而言就是个便宜爹,如今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自己又何必有所顾念?
一句“沈临风”,便是截断他们所有父女之情的利刃,此句过后,两不相欠!
“你——你叫我什么!”
沈临风被气得面色惨白,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直指沈摇筝:“我是你爹!是这沈家的家主!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直呼其名!”“你是我爹、是沈家的家主,可这么多年来你对沈家付出过什么?朝廷俸银是祖父征战杀场换回来的荣耀、家用补贴是姑母看在母亲面子上给的恩惠,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吃你的、住你的,可沈家的银子说到
底,又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了?!”
沈临风被噎得一顿,想反驳、可沈摇筝说的句句属实,男人气得颤着手指比划的半响,仍找不出话来驳斥回去,索性恼羞成怒道。
“这便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么?!如此目无尊长、你的教养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我尊长,尊的是身为长者经由岁月沉积下来的德行,不是像你这种为老不尊的人渣,如果只因活得长久就要被人尊重,那王八乌龟岂不是这世上最德高望重之辈了?”
“你——”
沈临风被气得面色一片惨白,连点血色都瞧不出来了:“好好好、你和你娘现在就给我滚出沈府!我倒要看看、没了我沈府的庇护,你们会沦落到个什么凄惨的下场!”
“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白氏柔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夫人身子本来就弱,沈少爷如今还得罪了瑞王,这瑞王府是断断去不得的,您现在将他们赶出沈府,岂不是要把他们往死路里逼么?”
白氏此言看似像在劝解沈临风,但明眼人一听便知,她这话是冲着沈摇筝去的。
毕竟在她看来,沈摇筝是的确和瑞王府的侍妾不清不楚,她是不知道那个凝墨为何还肯帮着沈摇筝,可下人就是下人,凝墨的态度又代表不了萧景瑞。瑞王、断是不会放过这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