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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凝墨赶忙闭了嘴。
合宫宴后,他家王爷回了瑞王府发现沈少爷还未回来,就担心沈少爷出了什么事,当即返身去寻。跟着他们就瞧见凤翔楼失火,王爷一听那些路人说有个白衣服的小公子不顾火势、进去救人之后,脸色当即就变了,逮着一个路人问了一通那白衣小公子的模样,也不顾暗甲他们的阻拦,冲进去就找人去
了。
不过王爷吩咐过,这事不能让沈少爷知道。
虽然凝墨不是很懂为什么萧景瑞不让他说,不过主子有命,属下何敢不从呢。
沈摇筝看着支支吾吾的凝墨纳闷非常,萧景瑞担心?
他担心啥?
不过不管他担心什么,也不能让凝墨跟着他一起挨饿啊?
“你晚上也不能就吃这个,我去找找后面厨房里还剩什——”
话至此,沈摇筝眼底忽然一闪,小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她随手将烛台放了,衣袖一挽:“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小哥哥帮你煲一道绿豆老鸭汤好不好呀?”
凝墨一脸鄙夷的看着沈摇筝,暂且不说他今年已经小二十了,早就过了长身体的时间,单凭他这些日子对沈摇筝的了解,沈摇筝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少爷,不是您自己嘴馋想喝老鸭汤,拿属下当挡箭牌吧?”
小心思被抓包的沈摇筝小爪子一抖,洒了几颗绿豆出来:“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臭不要脸的人么……”
凝墨:“……”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不过鄙视归鄙视,凝墨也的确是饿了,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沈少爷本身也精通医理,应该不至于为了肚里的馋虫把命都搭进去。而且王爷之前不也说沈少爷这病用那个什么、四、四方草还是什么的调理一下就能好,这阵子沈少爷的饮食里都巧妙的加了不少那东西进去,就算没好利落,也该比之前康健,一碗鸭汤、应该不至于七窍
流血吧?
思及此,这俩各怀鬼胎的主儿当下一拍即合。
沈摇筝压低了声音,对准备去膳堂后面捉鸭子的凝墨嘱咐:“动作越快越好、动静越小越好,咱们的宵夜能不能成,就全看你的了。”
“嗯嗯!”
待凝墨蹑手蹑脚的捉鸭子去了,沈摇筝就在膳堂里面一边准备炖鸭子的香料,一边在脑海中幻想鸭子汤的鲜美,想到情动之处,还特别没出息的吸溜了两下口水。
“……你在做什么呢。”
可。正当沈摇筝“嗖嗖嗖”切姜片切得不亦乐乎时,却听到一声冷若冰霜的女声从自己身后传来,沈摇筝吓得赶忙回头一看,就瞧见钰笔正沉着一张脸、略带嘲讽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东西,十分不屑的笑了两声
:“给王爷准备宵夜?”
沈摇筝看了看面前这个对她莫名抱有敌意的女人,忽然想到凝墨和自己说过,萧景瑞一直带在身边儿的另一名影卫,好像是叫什么钰笔的,最近办完了先前的任务,已经回到萧景瑞身边待命了。
想来,就应该是她。钰笔径自走到沈摇筝面前,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勾了个笑:“沈少爷恐怕要失望了,王爷素来没有用宵夜的习惯,就算你端过去,也只会被原封不动的送出来,沈少爷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连这点都不知道
么?”
沈摇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妹子是不是有病啊?她哪只眼睛看自己这锅是给萧景瑞炖的?
算了,看在她长得挺好看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钰笔见沈摇筝只抬瞥了自己一眼,便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忙活手里面的东西,以为他这是准备不撞南墙不回头,嗤笑了一声,越过沈摇筝,钰笔拿了些今晨新采下的百合花瓣便返身走了。
瑞王府、议事阁。议事阁最内间中,有个男子正端坐于萧景瑞对面,此人看上去似乎比萧景瑞还年长一些,内敛俊酷的外表下,已有些隐不去岁月的痕迹,唯有他身上的那身黑金铠甲,一如从前那般,将此人衬得凌然刚正
。
“我明白你想避开内阁,可此举实在太过激进,你知不知道围场下面的漓月川有多凶险?”
闻言,萧景瑞沉了沉眸:“三年前裴珍清已失过一次手,这回如果不冒些风险,这老狐狸又如何肯罢手。”
“可——在围猎的时候装作遇刺、不慎失足坠崖,这法子成了、你自然有足够的借口请陛下许你返回落镶,一但稍有偏差、你命还要不要了!”
“我的身手他人不知,难道身为禁军统领的你还不清楚么。”
萧景瑞这似笑似嘲的一句,直让对面的傅楠荞没了话头。傅楠荞拧着眉又想了片刻:“我还是不同意,就算你说你的人会在下游及时接应,可暂不说漓月川凶险,就算那下面是一条缓流,鬼知道从悬崖上摔下去会发生什么,内阁把你困在金鸾城的确是麻烦了些,
可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两全之策。”
“……”见萧景瑞依旧不打算改主意,傅楠荞有些着急:“说来,你不是提过会在那个沈摇筝身上做些文章么?怎么今日合宫宴,却不见你提把这人扶为瑞王妃这茬儿?连太后主动问起这事,你都闪烁其词避开了。
”
萧景瑞为自己斟茶的手忽而一顿,旋即,像是有些窘迫的轻咳了声:“你之前不一直觉得此举太过匪夷所思么。”
傅楠荞:“匪夷所思是匪夷所思,可名声遭殃总比丢掉性命强啊!”
“……”
“不是、你能不能别光喝茶不说话,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傅楠荞气得直拍桌子:“你总不能是怕这个沈摇筝在觐见时表现得太过惊艳,一旦将此事说出口,内阁势必会连他也一起盯上,累了他一并掺和进这趟浑水里吧?!”
“咳……”
萧景瑞不由呛了一口茶。傅楠荞从前便是这样,表面看上去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可他的直觉、却是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