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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扶了冬娘的手道:“回去再说吧!”说着,又吩咐莲青道,“莲青,你去告诉那两个婆子,今晚之事暂勿提起。
莲青道了声“是!”
即至回到晚晴阁,冬娘和莲青也不敢多问,见如意面有倦色,连忙服侍着如意先行睡下,如意左思右想,她倒不怕杏喜反悔,因那绢花上粘了蜜松粉,杏喜接触过绢花,那身上的味道几日也不得散,她若敢反悔,她必有法子令她现形,只是五叔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杏喜并未透露多少,但她总感觉有些不对,那废苑秘道正通向水波苑,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着便糊里糊涂的睡着了,她却不知有道黑色的身影注视她已久,自她急急赶往议事厅乃至她在审问时,都有个黑色的影子隐藏在暗处看着她,生怕她有半点闪失,他只想时时能伴着她为她解忧,可是他又不能够,他虽然武功卓绝,轻功更是踏雪无痕,可偏偏争不过命运。
他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晚晴阁内的其他人早已被点了昏睡穴,他绝计不敢让人发现半点给她招惹麻烦,其实他知道不该这样管不住自己,可生命无常,他不如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在暗夜默默的守护着她,能守多久就守多久。
轻扯下罩在脸色的黑色面罩,定眼看着床上安稳合目而眠的女子,须臾,唇边勾勒起一个绝艳的笑纹,那笑里带着爱意,一双眸子在暗夜里闪着淡淡润泽的光,这样沉睡的她,看上去乖巧的令人疼惜。
酒儿?你可知我正坐在你床边?你看,平日里那样言词激烈的你,如今也是这般温柔的如小绵羊般静静卧着。
“嗯……”如意似睡的不稳,眉心悄然皱起。
他伸出颤抖的冰凉的手缓缓拂向她的眉心,想为她抚平那一缕愁思,细瞧着,她的脸蛋还稍显稚嫩,额头处落下细软软的流海,他害怕惊醒她,冰凉的指尖转向她的发丝,轻轻抚弄上去,虽然她的脸还有些黄瘦,可看着却是这样的好看动人。
不自觉的轻俯下身子,只觉得心口似被猫挠似的轻轻作痒,他好想碰碰她嘟着的红唇,又有一种激动的欢愉和蜜情让他的心砰然跳着,在瑞亲王府他提前离开,只因为他吞下三日的冰魄丹导致体寒异常,再加上他又动了情,情愫在他体内撩拨形成一股热浪,热浪与寒流交集,他一时撑不住吐了血,却又不想被她发现,就赶紧的先告辞了。
不知怎么的,近来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到了晚间,他还是按捺不住的做了这夜间偷香窃玉之事,其实也算不得偷香窃玉,充其量是闻香看玉而已。
晚晴阁内静的出奇,只听得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声,他俯身在坐在那里,连气也不敢出,只凝神望着她,少女独有的香味瞬间便让他失去了控制,那身子也渐渐的俯的越来越低了,几乎他的脸就要贴上她的脸,看的久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让他害怕的冲动,他竟然……竟然想与她……
身体里突然涌现出的几近贪婪和情欲的感觉让他惊惧,这样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他猛地抬起身子,告诉自己不能亵渎了她,他只是来看着她守护着她而已,仅此而已。
渐渐的他的眸子隐出几许红色血丝,只是他自己并未发现,缓缓抬起身子,他轻叹一声,又看了她两眼,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她脖颈有血管在微微跳动,他揉了揉眼,只觉得眼里一阵火烧般的灼痛,茫茫然,他恍惚的又低下了身子,艳丽的红唇轻轻吻向她的脖颈,又是一阵沁香的少女气息扑鼻传来,他张了张嘴想咬下去。
她极不安的轻轻动了动身子,他一怔,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连忙重新站起身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溢着鲜血般艳媚的红色,心口猛烈的跳着,幽幽沉沉搅得他心事难平,他再也不能待在这里,转身便打算悄然离开。
刚出了侯府,他沉着胸口一阵剧痛,重重的咳了一声,只瞬间,从口中吐出的鲜血染湿了黑色夜行衣。
他的血衣天吞蛊毒是从胎里带来的,只是他为何会中此毒,母亲却从未告诉过他,若不是霞隐寺的明觉大师用佛门武学助他护住心脉,就算泡多少种珍贵稀有的药材他也活不了多长,后来他长大了些,明觉大师亲授他《易经筋》,通过修炼丹田真气克制蛊毒。
明觉大师曾告诫于他千万不可动情,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既动情必会痴缠迷茫,矛盾折磨,导致五阴集聚成身,前七苦皆由此而生,如火炽燃,加速体内蛊毒发作,若想保命长久些,需要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方可。
如今他对如意动了真情,每每不能自控,蛊毒也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今晚他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嗜血,如果他一口真咬了下去,日后还如何能坦然面对如意。
他那样想护着她,怎敢去伤害她分毫,本以为时常听明觉大师讲经,自己早已渗透生死,看破红尘,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这红尘岂能轻易看破,自打遇上如意,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看不破红尘俗恋。
若他这短暂的一生只为活着却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具空有皮囊的枯骨罢了,唯有这朦胧而炽烈的情爱才能让他觉着自己活着还有些趣味,他知道如意医术极好,但纵使神医在世,他的毒也无法可解,因为他连自己是怎么中的毒都不知道,又何谈去寻找解毒之法。
他一个人缓缓的走在黑夜里,无边黑暗袭来,只觉得身子忽冷忽热,口干舌燥,他赶紧加快步子潜回了家中。
第二日如意悠悠醒来,轻吸了吸鼻子却闻到了一股微微的药草香气,玄洛?她想着怔了怔,又觉着不可能,玄洛怎可能夜闯她的闺房?
“莲青。”如意轻唤一声。
“小姐。”莲青应了一声,又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笑了笑道,“也不知怎么的昨晚竟睡的死过去一般,到这会子才醒。”说完,便赶紧帮如意撩开了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