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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当倪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她看到天亮了,赶紧跑出去冲进了病房,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红姐醒过来跟着过来,揉了揉眼睛。
“东来呢?”
这时候一个老何留下来说道:“已经回国了,让我务必带你们安全回国。”
倪裳马不停蹄的就订票也跟着回了国。
赵东来还是没办法面对她。
至少以这样的残躯去面对她。
而在海城季老太爷的院子里,他已经听说了公孙无极去救徒弟的事,季老太爷一脸看穿他的表情道:“我就猜到,他并不是你简单的徒弟,你还是把他当成了你的接班人不是吗?所以我才派龙炎去救援,坦白说,我替你保住了你的徒弟,你是不是应该把他交给国家?”
公孙无极背着手看着荷塘的花和鱼群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季老太爷蹙眉。
公孙无极道:“还记得掌管神兵营这么敏感且重要的部门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吗?”
季老太爷:“不能有任何弱点,比如感情用事,不能有任何后顾之忧!最好无情!”
“对。”公孙无极来回踱步道:“神兵营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凌驾于法外,所以掌管成为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必须不能用情,只能忠诚于国家和领导人,我那徒弟,坦白说在救他的时候,他的韧性打动了我破格收他为徒的想法,他的那种毅力是他成为这个部门负责人的第一要素,但是,最重要一点是,他还是放不下太多的羁绊,他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神兵营负责人,我在他下山以前,就告诉过他,下了山让他把未完的事情做完,但这世间最难斩断的情关,他做不到。”
季老太爷沉着脸道:“没有什么是国家办不到的,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丫头,但我认为,站在国家的立场上,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包括那丫头。”
公孙无极笑了,那种无奈的笑了。
“同样的事你要发生第二次吗?”他双眼迸发出了一抹精芒看着季老太爷沉声道:“你知道小柔是怎么死的吗?”
季老太爷眼神有些躲避的不敢和公孙无极对视。
“她并不是被我医不好而死的,而是她自己寻死你知道吗?”公孙无极两眼有些通红的看着老友道:“她说她这辈子一点都不幸福!她这是郁郁而终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想让我医好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公孙无极粗吼着出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意和自责!
季老太爷没有说话,情绪低落的坐在那里也是满脸的愧疚。
公孙无极背过身去后看着蓝天幽幽的说道:“所以我才解散了神兵营,因为我知道,我其实还爱着她,但她却已经是你的妻子!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幸福,原来平时的那个她一直都在强颜欢笑。”
猛然间,他转过身来指着季老太爷就骂道:“当初如果不是你让我选择成为神兵营的负责人,我能辜负了她吗?可笑的段情断义,我特么就像个傀儡一样活着,小柔死了以后,我才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白的,那时候我心里感觉被掏空了,所以我解散了神兵营,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如今同样的路,我希望我徒弟不要成为这该死的神兵营负责人,我见过那个女人,她很爱东来,不要再让他成为下一个我。”
季老太爷红着眼睛反驳道:“可你觉得我就好受吗?我不知道小柔爱的人一直是你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她临死前都只要见你,我也是受害者,只是我们彼此都为了这个国家,有错吗?你看看现在的国家,你看看,不觉得骄傲吗?”
公孙无极沉默了。
季老太爷叹息一声:“蛟蟒拳并不是谁都能够学得会,更学得精的,我看东来才三年就已经练到这个地步,他还是出自山鹰,再也没有谁比他更契合的人选了。你我都不知道还能再活多少年,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公孙无极深吸了一口气后,叹息道:“神兵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神兵营了,过去那个年代,我们可以武力辅国,但现在已经不行了,你的思想还是那么落伍吗?其实我解散神兵营的最大原因就是感受到我们慢慢的力不从心了,与其学武,不如学好现代热武器战略,我们那一套早就落后了。我收他只是觉得蛟蟒拳后继无人所以想要传下去而已。”
季老太爷:“你的意思是,神兵营再也聚集不起来了?”
公孙无极点点头叹息一声:“几十年过去了,解散的那些人死的死,都后继无人了,这是个金元时代,多少人活着一辈子就为了柴米油盐,谁还会提刀弄武的靠一腔热血活着?那是犯法的。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着,不爽就拉出去砍头,因为你是元老,可他们不是,他们随时都会出发律法然后被这个时代同化了,即便是在不可一世的人也会回归平凡。”
季老太爷有些不甘心:“怎么可能,当年神兵营不可一世......”
公孙无极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我都多少岁了?时间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没有什么是一个定位导弹不能解决的,醒醒吧。”
季老太爷:“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会去说服那小子顺利继任你的位子。”
公孙无极道:“好,他若愿意,我必倾囊相授!而且我还可以重塑他的身子可以让他站起来。不过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想要重塑神兵营已经不可能了,昔日那些好汉都不复存在了。”
季老太爷眼睛一亮:“没事,只要围绕着那小子重新培养其他团队,我相信世界第五情报大国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你真的有办法让那小子重新站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有这方面的医术?”
公孙无极两眼闪烁了一下,看着荷花塘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办法我有就是,你只需要去说服他就行,我不想再去做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