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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因为没有心理负担, 中午就吃多了。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端着西瓜过来坐下,说道,“你那个同学昨天过来了。”
“哪个?”
西瓜冰镇过, 甜入心扉。
“那个茅时俊。”
徐渭吃瓜的动作一顿,随便按着遥控器, “他来干什么?”
“你跟他闹别扭了?”
徐渭正好调到一个音乐频道, 新歌盘点就听到了熟悉的旋律。徐渭放下瓜,说道, “这首歌熟悉么?”
“你的歌上电视了?”陈玲转头看电视。
“你看看原唱是谁。”
陈玲刚要戴眼镜,就看到茅时俊的脸出现在电视上, “啊?”
“以后别让他来我家了,不要跟他再见面。”签约公司是徐渭帮忙找的,老猫还偷走了他的歌。徐渭不想报复, 但这件事确实让他非常恶心。
徐渭当时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是他有自信,自己有能力再写出原创。他有写歌的能力, 老猫把路断了,他发展去吧。
“啊?什么意思?”
“剽窃。”徐渭又拿起瓜, 靠在沙发上咬着,西瓜汁流到到了手腕上, 顿时黏腻起来。徐渭抽纸擦手, 说道, “他想进经纪公司, 我找周斯易给铺的路,掉头就把我的作品拿走了。”
陈玲最近经历了不少的事,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天真。
她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皱眉,“这人怎么这样?恩将仇报。”
徐渭没说话,只叹了一口气。
“那他是不是傻?周斯易帮他找的公司,也能把他踢出局。他为什么要得罪你?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大概觉得我傻吧,他说那首歌他有参与,他就可以用。我生气的话,他估计还觉得我是斤斤计较的小人。”
“你注册版权了么?”陈玲问。
徐渭摇头。
陈玲拍了下徐渭的头,随即按着徐渭的肩膀,“你就是傻子。”
“别跟他来往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明白了。”
“我虽然没有注册版权,但是我手里也一堆证据。我就算不用周斯易的关系,我想搞死一个他也容易的多,他就好自为之吧。”
陈玲揽住徐渭的肩膀,觉得他和他爸性格太像了,早晚要吃亏。
“丢了这首歌,认清一个人。”徐渭狠狠咬了一口瓜,“我有才华,我以后还会有很多歌,我看他的路能走多远。”
“别犯你爸的错误。”
“你也别给我拖后腿。”
陈玲拍了他一下,“欺负我儿子,我要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让他进门,我是给你拖后腿的人么?”
徐渭:“……”
还真不拖呢,腿都拖断了。
他们商量是第二天回老家,下午徐渭下楼把那辆积灰的车送去清洗,往回开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的一辆车特扎眼。车压着盲道了,瞎停。
徐渭开进小区,把车停好上楼。
电话响了起来,徐渭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是周斯易,他蹙眉,接通电话,“易哥。”
“家里缺什么吗?”
“不缺啊。”徐渭说,“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到你家。”
徐渭震惊,“啊?”
“啊什么?”
“你不是很忙么?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周斯易的嗓音低沉,有些哑。“不行啊?”
徐渭的嘴角上扬,转身回房间,“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周斯易说,“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得给阿姨准备点东西。”
又改口了?
“你不是刚送了大闸蟹,她又不是冲你的礼物。”
“什么大闸蟹?”周斯易那边一顿,说道,“阿姨那边最近有收到东西?”
“不是你送的?”
“不是。”
徐渭瞬间后脊背发凉,“我妈说是你派人送过来的。”
“东西吃了?”
“都吃完了。”
“现在去医院。”
“应该没毒,送过来好长时间了,我妈已经吃了很久。”徐渭说,“会不会是谁下了单,忘记告诉我妈了?”
“我过去再说,先不要告诉你妈这事儿。”
“行。”
挂断电话,徐渭心里也犯膈应,谁会来送东西?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还是入口吃食,这要是下毒,他们不是都要挂了?
徐渭冲出卧室,一拍脑门。
大闸蟹是活的,要是下毒的话,蟹不得先被毒死?
“你跑什么?”陈玲看他,说道,“毛里毛糙。”
“周斯易晚上过来吃饭。”
“那我把蟹粉丸子先放冰箱里,他不能碰一点对吧?”
“嗯。”
陈玲把丸子放起来,连忙把案板菜刀全部冲洗一遍,说道,“几点过来?”
“已经到机场了。”徐渭走到厨房门口,打开冰箱取出一颗桃子洗干净咬了一口,忧心忡忡,“妈。”
“嗯?”
“那个送螃蟹的人,跟你说是周斯易让送的?”
“是啊。”
“长什么样?以前来过么?”
“没有。”
“周斯易没跟你打电话?”
“他跟我打电话干什么?”陈玲说,“我又不欢迎他。”
徐渭:“……”
不欢迎你还火急火燎的把蟹粉丸子收起来?
“以后这种别收了。”徐渭说,“不是熟脸,周斯易也没打电话确认的这种,你先不要收。”
“什么?”陈玲转头看徐渭,“什么意思?”
“万一不是周斯易送的呢。”
“这种质量好的一只就上百了,几千块的蟹白给你送?谁吃饱了撑成这样?”
徐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家和周斯易家相差太远。他们从来没有防范之心,即使发生了爸爸的事,他们也依旧是毫无防人之心。
徐渭没说话,专心致志的咬桃子。
周斯易那边语气很严肃,估计真跟他没关系。
陈玲把厨具洗了两遍,才开始准备新的食材。“在B市你们怎么吃饭?”
“阿姨做——”徐渭对上陈玲的目光,迅速回神,道,“他家是阿姨做,我一般都在蔡老师家吃饭。”
“没住校?”
周斯易的控制欲那么强,根本不会让徐渭去住宿舍,“蔡老师不让,还要跟蔡老师学琴,住校不方便。”
“蔡老师家人不排斥你?”
“亲儿子的待遇。”徐渭把桃核扔进垃圾桶。
陈玲转头看徐渭,“以后要记得报答人家的恩情。”
“嗯。”
“别只是嗯,记在心里。”陈玲切好蔬菜码进盘子里,“无亲无故,对你这么好,这份恩情你得记一辈子。”
徐渭还惦记着大闸蟹的事,心里乱糟糟的。
“要不你认到人家那里?”
“别了吧,攀亲戚似的。”徐渭说,“也给人压力,现在这样挺好的。”
“也是。”陈玲说,“我们两家差距太大,认干亲家得门当户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门被敲响,徐渭转身直奔门口。来不及看猫眼,直接拉开门,周斯易穿着商务衬衣,西装裤。眼底下有细纹,显得疲惫。
徐渭直接扑过去抱住周斯易,对面邻居出来倒垃圾,抬头看过来。徐渭连忙松开周斯易,看到他手里的礼品盒,接过去,“先进去。”
周斯易回头看对面的人,才进门。
陈玲从厨房出来看到周斯易,“徐渭,去倒水。”
周斯易恭敬问好,“阿姨。”
徐渭放下盒子,进厨房倒水,陈玲拿出西瓜切块,“给送过去,凉的。”
“好。”
徐渭把西瓜和水放到周斯易面前,刚要跟周斯易说话,周斯易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接通。一边抬手解领带,一边跟那边说话。
徐渭看他,把水推过去一些。
“让你办就办,哪来那么多废话?”周斯易忽然发脾气,把领带扔到沙发上,说道,“这件事就这样,没得商量。”
厨房里陈玲走出来,她以为周斯易在跟徐渭吵架。
徐渭起身走向厨房,口型示意,“他在打电话。”
陈玲皱眉,她第一次见周斯易发脾气,挺吓人的。
客厅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陈玲说,“帮我剥个蒜。”
徐渭剥蒜的时候,陈玲关上厨房门,压低声音嘀咕,“怎么脾气这么差?跟你也发脾气?”
“最近他压力大,公司的事可多了,他爸走了。”徐渭耐心解释,说道,“跟我不发脾气,他现在处在那个位置,脾气太好没法处事。”
徐渭也不懂,但是为了让母亲对周斯易有好感,就是胡乱的吹。
外面周斯易刚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他起身去露台接。
“他爸走了?”陈玲震惊,“我都不知道这个事,葬礼你去了么?”
“他们家很复杂,我最好还是不要露面了。”
“他不愿意介绍你?”
徐渭摇头,“他不是普通家庭,不能用我们普通家庭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的关系。”
“那谁不是爹生妈养的?”
徐渭把蒜剥好,说道,“我出去了。”
“把辣椒洗了。”
徐渭洗完辣椒出门看到周斯易靠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摸了摸周斯易的脖子,低声询问,“累了?”
“两天没睡。”周斯易的嗓音低醇沙哑,靠在徐渭的手上,闭上眼,“困。”
“那你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周斯易看了眼厨房位置,反手揽住徐渭的脖子,拉下来亲了下嘴唇,嗓音哑然含着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女婿不好好表现,会被丈母娘打出去么?嗯?”
徐渭听到脚步声一把捂住周斯易的嘴,迅速回头看到母亲出来。
在他妈面前说什么丈母娘?
徐渭不知道母亲听到了没有,有些心虚,“妈,你要什么?”
陈玲刚要吐槽俩人不要在客厅腻歪,就看到周斯易泪眼汪汪,白皙的肌肤也开始泛红,改吐槽自己的儿子,“徐渭,你捂他的脸干什么?赶紧放开。”
徐渭手上有辣椒,辣的周斯易两眼含泪,皮肤也火辣辣的烧。周斯易挣脱徐渭的手,狠狠打了个喷嚏,泪全涌出来,“你手上有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