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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大忌,裴护法问都不问,直接咬定我杀了这个青山派弟子,才是犯了冤枉同道恶意挑起争端的大忌。”
虞颖负手而立,对于裴南更加阴沉的脸色,她堆起一个笑容,凤眸闪着盈盈的光亮,“裴护法莫不是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众人:“……”
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被她一句话弄的支离破碎,虞颖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青山派的弟子心间积的怒火陡然爆发,他们派死了人,凶手还在装可怜?还有没有天理?
“虞颖!你休要猖狂,我青山派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做出这等残害同道的事情,就不怕遭天谴吗!”“天谴?”虞颖嗤笑一声,“你也说了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却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贪图你青山派弟子的美貌了,还是贪图你们的钱财了?论貌,你们有我夫君好看?我眼瞎
了找你们吗?论财,我桃花寨最不缺钱。”
在旁的文羡初听到娘子夸赞自己好看的时候,一直平澜无波的容颜因轻弯的唇角吐露了情绪。
青山派一众弟子语结,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向来觊觎美貌的不是男子吗?她一介女子说出这等的话,也难怪是山匪了,山寨里的女子能好的哪里去?只有皮囊,骨子里失了教养。
“谁知道你是不是惦记我青山派的功法?我师兄昨日与我们一起,不幸落单,定是被你威胁,他不从,才遭遇了你的毒手。”
某弟子怒极,立即就脑补了一场师兄被威胁交出功法宁死不屈后被杀害的画面。
虞颖:“……”她简直佩服啊,佩服。
“那你可看的出来,你师兄是中毒身亡的。”
虞颖话落,众人皆是愕然,他们招人检查了完全弄不清师兄的死因究竟为何,只看他七窍流血,可是体内却发现不了毒素的存在。
而裴南与青衣男子他们的神情才更显得奇怪,这毒一旦入体就与血肉相融,让人难以察觉,可是虞颖怎么看的出来?
“你还说不是你杀害的师兄?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中毒身亡?”一弟子更加愤懑。
虞颖对那弟子的愤怒毫不在意,好歹她桃花寨也有神婆。
她对于毒并没有过深的了解,可是神婆的药园子里有一味药恰好是这毒药的配方之一,她年幼时不知误食了,幸亏发现及时,浑身僵硬昏迷几天才醒,所以对着味药可以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弟子死前无声,动也不能动,虽说这类麻痹血液神经的草药很多,可是唯有让她心有余悸的那味药才能致人于非命。
“无知,不是你的错。”虞颖看着那弟子,“可你认为所有人与你一样无知,就是你的错了。”
“你……”
“够了,虞颖,你说他是中毒身亡,但是有人亲眼所见他死在你的房门前,你怎么解释?”裴南再度审视的看向虞颖。
“裴护法,刚才带来的几个人证不是说了在虞姑娘出来前,青山派弟子就已经倒地不起了吗?”黎铭川不再保持缄默,他启唇,声音不带感情波动。
裴南看了眼黎铭川,他摸不透黎铭川现在的想法,但他对虞颖与黎铭川的关系倒没有过多的怀疑,因为他知晓黎铭川不是为了一个女子愿意影响自己的人。
“那依黎护法所见,凶手另有其人吗?但如果是像虞颖说的那样,中毒身亡,这期间可以有时间间隔的吧?”裴南话里是多了些警告的意味。
此时一道佝偻的身影从殿外踏步进来,他迈着十分不正经的步子来到那具尸体前,斜睨了一眼,道:
“不错不错,的确有时间间隔,这家伙中的是孟女的断神散,嘿嘿,服用了浑身血液不通,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从服毒到身亡,间隔只有半夜。”
“你是什么人!擅闯大殿,没看见我们在审议正事吗?”一名弟子看向邋里邋遢模样的来者大为不满,甚至那人竟然直接掀开了盖在师兄尸体上的白布。
“住口!”青衣男子看清来者,立即呵斥了那弟子,裴南与黎铭川也是起身,一起道:“神医尊驾,有失远迎。”
赌王老儿对于他们的态度很是受用,随意的挥挥手,在他说完刚才的那些话后就不再多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打算看热闹。
裴南与青衣男子的脸色变了变,赌王老儿一言道破毒药的来历不奇怪,奇怪的是,赌王老儿为何会插手。可是世人皆知赌王老儿性子古怪,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也没法子,得罪不起只能顺着来。
“孟女的毒?”虞颖讶异,厉害了,能请动孟女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她眸光闪过一抹异色,当年送自己来桃花寨的老人也中的孟女的毒。
“皆知孟女消失多年,若是她的毒,文某想这不我等可以弄到的。”文羡初忽然开口,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投来,但见他神情平淡,继续道:“间隔半夜,难以确定死者中毒地点在客栈,从头至尾,说文某夫人为凶手都不过是你们的凭空猜测,不能为据。文某认为,大可报
官,更不失公允。”
“报官就报官!”某弟子忿忿道。
“这是在洛水城,涉及江湖,都归天涯阁管,无需报官。”
青衣男子喝退了弟子,暗怒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件事情根本不能报官,洛水城里朝廷与江湖向来矛盾激烈,只怕会对着来。
“神医说间隔为半夜时间,那敢问你这段时间在哪里?”
裴南目光从文羡初的身上掠过,眼底闪过一抹疑虑,他记得殿主特地跟自己提到那人说要留意虞颖身侧的男子。可他在文羡初进来后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文羡初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半夜除了与我夫……”虞颖正要答话,文羡初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她一怔,抿起了唇,沉默下去。
裴南心下生疑,而那青衣男子以为虞颖再说不出什么,于是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自己在哪里了吗?”“昨夜,她与本座在一起。”殿外一道寒冽的声音响起,如平地惊雷,所有人蓦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