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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牛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中, 陆安珩知道他们的同伙快要过来接应他们了,要是自己被那群人带走, 那就真的不知道会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陆安珩不由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碎片,是时候动手逃离这里了。
好在这两天,大牛与二狗两个人也没饿着自己。陆安珩还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继续锻炼身体。一旁的萧恪见状, 也跟着陆安珩一同练拳。陆安珩见他马步扎得稳稳的, 出拳有力,显然是练过功夫的。再一看他那身锦衣,陆安珩心中已经能确定,萧恪应当是武将之后, 并且, 家里人的官职品级应当不低。
萧恪也没多说,对着陆安珩得意一笑,仿佛在跟陆安珩比赛似的,一拳一拳挥得可有劲儿了。
其他的孩子们却还是一脸麻木的样子,见到陆安珩二人奇奇怪怪的举动,眼中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萧恪的眼珠转了转, 悄悄地伏在陆安珩耳边说:“陆家阿弟,把你藏起来的碎片分我一块吧,我们一起动手。”
这家伙果然猜出了自己的意思。陆安珩微笑, 想着萧恪的战力不错, 自己与他联手, 说不准还真能逃出去。
陆安珩仔细想了想当初大牛带着自己走的路线,似乎出门后,向右拐了两个弯,又向左拐了三次,用时并太长,没过多久就到了这个地方。
因此,陆安珩断定,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应当离自己家没多远。不过这里周围似乎并没有人居住,两天了,除了大牛与二狗说话的声音,陆安珩再也没有听到过外头传来的任何声音。
陆安珩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家在城东,所处的地段也算是较为繁华。他又是一小孩儿,别人也不可能对他说什么外头的地形,所以陆安珩也开始发蒙,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不过陆安珩是一个有恒心的人,仔细想了两天,用手在地上画了好几条路线,大致推算出了自己的逃跑路线。大牛那天的脚步很快,又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四下看看,陆安珩在他怀里就能感到明显的转弯拐角。城中的巷道大致距离都差不多,陆安珩基本能确定,当初大牛走的都是最近的转弯处。路线反向推算一下,出门右拐三次,再左转两次,运气好的话,就能到自己家了。
只是,陆安珩望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十来个瘦弱的孩子,心中复杂万分。萧恪也就算了,总归是战力值不错的友军。这群孩子,都骨瘦嶙峋的,看起来着实可怜,然而陆安珩却不能肯定,他们是否有勇气跟着自己逃跑。要是告诉他们,万一他们之中有一人因为害怕而告密,那自己不但跑不了,还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若是不告诉他们,拉他们一把,陆安珩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思前想后许久,陆安珩还是决定带着他们一起走,这样美好的生命,不能凋零在这里。
自从被关进来,陆安珩第一次走进了这群孩子的面前,努力地释放出自己的善意,轻轻的问道:“我们打算逃跑,你们要不要一起跑?”
没有一个人开口发出声音,陆安珩却看到了他们眼中希冀的光芒。这时,萧恪也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眉宇间都是神气之色,小声道:“我阿爹可是大将军,我们跑出去找我阿爹,到时候,我阿爹一定会将这两个大坏蛋抓进大牢里!”
所有人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恪,见萧恪红润的脸色,还有身上穿着的漂亮衣裳,孩子们瞬间就相信了这个小伙伴,纷纷点头,轻声道:“对!把他们抓起来!”
外头的大牛似乎听到了声音,不耐烦地嚷嚷道:“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闭嘴!不然,是想要挨揍吗?”
陆安珩眼珠一转,飞快地将一块碎片塞进了萧恪手里,又贴着萧恪的耳朵轻声交代了几句。见萧恪点头,陆安珩又俯下.身,对着开始发抖的孩子们一招手,小声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孩子们点点头,听着陆安珩的吩咐,挪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最里面的两个伤痕累累的男童开始发出微弱的痛呼,一脸虚弱的样子根本无需伪装。
陆安珩见状,连忙将门拍得砰砰响,大声道:“你们快来啊,有人快要死了!快救救他们啊!”
“叫魂呢小崽子!”大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了门,正准备给陆安珩来上一巴掌,却被陆安珩拉住了手,拖着往里走。艰难地挤出了几滴眼泪,陆安珩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大牛,带着哭腔央求道:“大牛叔,你和二狗叔就行行好,救救他们吧!你们抓我们是想卖了我们挣银子,他们要是死了,晦气不说,还会让你们少挣一点银子呢!”
大牛想了想,这话说的对,也就任由陆安珩拖着来到了屋里头。萧恪也跑到了门口,学着陆安珩的样子,对着外头的二狗哭道:“二狗叔,你快来看看啊,救救柱子他们吧!我们一定听话,你别不管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死掉啊!”
“怎么了?很严重?”这些天孩子们的乖巧让二狗放松了警惕,就这么毫无戒心地走到了大牛的身边,低头皱眉看着两个晕过去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陆安珩与萧恪对视一眼,瞬间弹出碎片,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往大牛二人的脆弱部位刺了进去。
这是陆安珩琢磨了许久才想出来的阴.招,比体力,他和萧恪俩小屁孩绝对不是大牛这两个成年汉子的对手。要是一次逃跑不成被追了回来,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然而面对两个成年大汉,就算是十几个孩子一起上,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怎么放倒他们,陆安珩思索了许久了。
在昨天大牛给他们送水和食物时,陆安珩无意中发现,自己站起来,头顶刚好在大牛的大腿处。若是拿着碎片往上狠狠一刺,那部位,真是不可说,不可说。
作为男性,某个部位有多脆弱,陆安珩最知道了。这才制定了这个计划,只要将大牛他们骗进来,就能让他们吃个大亏,为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果不其然,大牛与二狗当即就是一声惨嚎。这惨嚎如同某种暗号一般,屋内的孩子们一听就开始往外跑。大牛二人还想起身追,却不料陆安珩和萧恪再次往他们的下.身狠狠地扎了几回,二人痛得几乎快要晕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去追已经跑的不见人影的孩子们。
陆安珩和萧恪动作同样迅速,往大牛二人的某个部位插完碎片后,立即撒腿往外跑。陆安珩心中早就计划好了,拖着萧恪一路跑出门,而后对着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的一群孩子大吼道:“跟我来!”
孩子们刚跑出来,对陆安珩简直信服极了,一听陆安珩的声音,立马跟在他身后拼命地跑。
身后,大牛与二狗二人已经艰难的追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地骂道:“小兔崽子们,快给老子回来!敢对老子动手,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骂骂咧咧间,大牛与二狗已经快要追上他们了。
谁回去谁傻逼!陆安珩完全当他们在放屁!危急关头,陆安珩竟然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奔跑的速度简直如同一阵风一般,让后头的大牛与二狗追得气喘吁吁。
好在由于他们方才的一通狠手,大牛与二狗的仇恨被他们俩拉得稳稳的,都顾不上已经被他们追上的其他孩子,一门心思的想追上陆安珩二人,以报刚才的不共戴天之仇。
萧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被陆安珩扯着跑。听着大牛二人越来越近的跑步声,萧恪喘着粗气对陆安珩道:“你……你先跑,别管我!”
“不可能!”陆安珩同样气喘吁吁,拉着萧恪的手握得更紧了,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扔下你的!别说话,加油跑,跑到前面有人的地方,我们就得救了!”
萧恪的瞳孔开始涣散,感觉自己的心口越来越闷,如同快要爆炸了一般。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萧恪狠狠地咬了咬舌尖,直到感到自己嘴里传来的血腥味,萧恪的大脑才清明了几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反过来拖着陆安珩往前跑。
“嘿,这两小兔崽子跑的还挺快!”大牛和二狗恶狠狠地追着,眼见着自己与陆安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大牛忍不住大笑道,“跑啊,你们再跑啊!有你们好看的!”
陆安珩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绝望,没成想自己还是没跑成,这回被抓回去,估计要吃不少苦。
萧恪脚下一个趔趄,拖着陆安珩与他一同摔在了地上。
陆安珩心中更绝望,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倒在地上直喘气,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算是抓到你们了!”大牛喘着粗气的狠毒声音传来。
陆安珩不由闭上了眼睛,等着迎接自己惨痛的命运。
却只听到一声破空之声,而后传来大牛的一声哀嚎,瞬间就没了声音。
陆安珩惊讶地睁眼,就看到巷子尽头,一名身穿盔甲的将士如同天降神兵一般,踏着日光而来,手里的弓还未收回,又搭了一箭,射向自己的方向。
萧恪的惊喜声与二狗的痛呼声一同传来,“阿爹!”
陆安珩心头一松,可算是安全了!
陆安珩在现代时哄老头儿老太太就很有一手,他家爷爷奶奶被他哄得那叫一个团团转,每回见着他,人都精神了几分。也因为如此,陆安珩小时候倒是狠狠地坑过他亲爹好几回。
没办法,男孩子总会有调皮的时候。陆安珩小时候没少因为犯错被亲爹好一顿打,爷爷奶奶虽然心疼,也不好阻止儿子管教孙子。只是爷爷经常气不过,陆安珩他爸揍了他,他爷爷背地里就得收拾他爸一顿,把他爸给气的,没少骂陆安珩是个坑爹货。
如今陆安珩穿成了一枚小豆丁,这小豆丁长得又圆圆润润的,配上那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就跟个白嫩嫩的汤圆似的,极是招老年人的喜爱。
赵氏一见陆安珩仰着小脑瓜子望着自己,两只墨玉一般的眼中满是孺慕之色,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见孙子白嫩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袖,脸上的笑容几乎能令日光失色。赵氏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面上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陆安珩的脑袋。
陆安珩见此,更是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脆生生的道:“祖母,娘亲说我这回落水,您担忧了好些时日,念了许久的佛经,直到我大好了,您才放下心来。是孙儿不孝,让您劳神了!我下次再也不顽皮了!”
赵氏听着这话,心中极为熨帖,赞赏的看了萧氏一眼,心道这小儿媳不愧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闺秀,于教养孩子上头,真是有几分独到之处。
萧氏破天荒得了婆母这赞赏的一瞥,眉毛都没动半分,眼观鼻口观心,恭敬的立在一旁,大家风范尽显。
反倒是小赵氏坐不住了,心中暗恨萧氏方才毫不留情的揭了自己的短,又恨陆安珩抢了自己儿子的风头。要知道,平日里,姑母可是更看重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却不成想今日倒是让二房出了彩。
小赵氏心中不甘,将手中帕子撕扯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恨恨的看着陆安珩,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三郎这回可真是懂事了呢!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三郎如今,当真是开窍了。”
话虽是好话,可是从小赵氏的嘴里吐出来,愣是让人觉着有几分刺耳。
萧氏眉眼一冷,张嘴便欲再给这个大嫂一个颜色瞧瞧。却不料陆安珩反应更快,立马扑进了赵氏的怀里,身子还一抖一抖的,显然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
赵氏顿时也恼了,她虽然不喜二房,但孙子总归是自家的。三郎本就多灾多难的,还被大儿媳三番两次的咒一通,赵氏心头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对着小赵氏厉声道:“老大家的,住嘴!”
小赵氏冷不丁的被赵氏这么一吼,也是骇了一跳。愣了片刻,又见陆安珩这个碍眼的小混球正窝在赵氏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赵氏心头的火气也上来了,又碍于婆母发威,小赵氏一时竟不敢多言,只能将自己给憋个半死。
接下来用早膳,小赵氏就更堵心了。
往常赵氏为了为难萧氏,用膳时,十回里有七八回得让萧氏立规矩。每逢这个时候,小赵氏便得意不已,觉着即便弟妹处处压自己一头又如何,日子还是不如自己过得舒心。
结果方才,萧氏正熟门熟路的立在一旁准备服侍赵氏用早膳,手中的筷子却突然被陆安珩给抢了过去。萧氏惊讶的低头,就见长子顶着脚拿过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笑眯眯的推着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屋内所有人见陆安珩的动作,都不由呆愣了片刻。楞楞的看着陆安珩,半天没回过神来。
陆安珩浑然不觉众人心中的惊讶,极其自然的拿着筷子跑到赵氏身边,对着赵氏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认真的开口道:“祖母这般疼爱珩儿,珩儿也想服侍一番祖母,以尽自己的孝心。”
把赵氏给感动的,眼眶都红了。连声道:“乖孙,你的孝心祖母心领了。只是如今你还小,哪能让你服侍祖母呢?快去坐好,让乳母服侍你用膳!”
陆安珩却是不依,蹬蹬的爬上了椅子,稳稳的夹住了一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奶糖包放进了赵氏的碗里,又颠颠儿给赵氏盛了碗小米粥,喜滋滋的看着赵氏道:“祖母,小米粥最是养胃,你可要多吃点。”
赵氏红着眼眶,看向陆安珩的眼中满是疼爱与欣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连连点头,“好好好,祖母这就吃!乖三郎,你也快去用膳!”
陆安珩也不急,又喜滋滋的给萧氏和陆芙都盛了碗粥,见桌上还摆着一小碟饴糖,陆安珩便极为自然的给陆芙的碗里夹了一块。
小赵氏气恼不已,这三郎好端端地出什么风头?这一番举动下来,可算是将自己的大郎二郎给比到泥地里去了!
实在不是小赵氏乐意让陆安珩单独出这个风头,只是她所出的两个儿子,一个六岁,一个五岁,因着她平日里的娇纵,如今连筷子都拿不稳,还需要乳母照料喂饭。再一看陆安珩使筷子使得稳稳当当的,哪里能跟陆安珩来抢这个风头呢?
只是小赵氏素来见不得二房得脸,如今陆安珩表现的这般显眼,小赵氏看得实在堵心,忍不住嘲讽道:“哟~果然还是亲娘亲,只是,三郎你怎么也不孝顺大伯母一回呢?”
此话一出,赵氏与萧氏神情俱是一冷,放下手中的碗筷便欲好生教训小赵氏一通。却听见陆安珩脆生生的答道,“好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陆安珩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小赵氏身边,吭哧吭哧的爬上了椅子,颤颤巍巍地端过小赵氏面前的碗,拿过勺子就舀了一勺粥递到小赵氏嘴边。
小赵氏下意识地咽下这口粥,陆安珩立马又递了一口。也不想着给赵氏布菜了,一门心思地盯着小赵氏。
小赵氏又不好将陆安珩手中的碗勺强抢过来,几个来回之下,竟是连说话的空挡都没有了,
萧氏的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便是赵氏也忍俊不禁,心中的怒气倒是一扫而空,眼带笑意的看着小赵氏出糗。
见小赵氏脸上的愤怒之色,陆安珩心中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这小鼻子小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不巧,我可是专治不服!小样儿,还收拾不了你?气吧气吧,把自己给气死了最好!
再一看小赵氏身旁气呼呼瞪着自己的陆安瑾与陆安瑜兄弟二人,陆安珩冲着他们得意一笑,拍了拍手回到萧氏身边,乖乖的用早膳去了。
一顿早膳吃得小赵氏憋了满肚子火,萧氏倒是心情不错。回了自己的院子,萧氏细细的嘱咐了陆安珩一番,“以后可不要再这般胡闹了。你大伯母毕竟是你的长辈,如若你再同今日一般戏弄于她,难免会落人口舌。若是得了个不敬长辈的名声,于你可是无半分益处。”
陆安珩笑眯眯地看着萧氏,极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阿娘,我知道了~”
换来萧氏爱怜的摸头,陆安珩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陪着陆安珏玩了许久,直到陆安珏撑不住睡了过去,陆安珩这才回到萧氏身边,接过萧氏递过来的九连环与陆芙一起拆着玩。
屋内气氛温馨不已,却突然听得屋外传来急急地脚步声,一个青衣侍女脸色慌乱的赶了过来,对着萧氏道:“不好了夫人,大郎落水了!”
萧氏还未开口,陆安珩却不知为何,一听这话,突然便感到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痛。
陆安珩还来不及开口,登时便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萧氏却有点担心,私下很是埋怨了陆昌兴一通,“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三郎尚且年幼,六年后也不过十一岁。多少人一辈子都考不上一个秀才,你简直是昏了头了!”
陆昌兴无奈,仔细握了萧氏的手,含笑道:“夫人息怒,莫要急坏了身子。”
他本就生得极好,又这般讨好一笑,萧氏心头的火气登时去了十之六七,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三郎是个有主意的孩子,郎君你别逼他逼得太紧啊。”
“这话可冤枉我了。”陆昌兴的面上故意露出一抹委屈来,将当日萧将军的话仔细与萧氏说了,又低声道,“三郎乃是我们的长子,我如何不心疼他?只是父母之爱子女,必为计深远。若是三郎吃了这几年苦头,能换得日后的顺遂,你我便是再心疼他,又怎能心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