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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开机大吉。
陈笙参演的新电影是一部动作片，根据热门IP小说改编。陈笙首次和功夫巨星梁文章合作，对动作片更是第一次涉猎。出道七年的他，虽说人气一直不减，但始终被圈在文艺片和爱情喜剧的小圈子里，时间越长戏路越窄。
主演是梁文章，女一号是国际影星，男二号是时下大热的小鲜肉郑井。三位都是动作片的代表演员，陈笙这次出演男三号，戏份并不多，大概一个半月就能拍完回去。
陈笙本来接受梁文章的邀请时，说的是过来客串。后来看完原著小说，主动争取的男三号的角色。戏份不重，但胜在人物出彩，可以让他在动作片中小试牛刀。
动作片不比其他片子，辛苦程度远远超出了陈笙的想象。陈笙自觉身体素质不错，可等一天的拍摄结束，整个人累瘫在椅子上，像一滩水泥。
梁文章和郑井都是练家子出身，他们的状态就比陈笙好很多。
回到酒店，陈笙直接瘫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
张楚给他送晚饭过来，他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张楚叹气，“早就跟你说过，拍这种打戏很累的。你没有经验，随便几个动作让你重复拍几十遍，累得你骨头散架。你说说你，好好的靠脸吃饭不好吗？”
陈笙有气无力的反驳，“我可是有追求的演员。这几年我拍爱情片拍得想吐，我就想广泛涉猎，找找刺激。”
张楚把饭盒打开，笑话他，“现在够刺激了吧？”
陈笙麻木的张开嘴，等张楚给他喂饭。
吃了三分之一，陈笙就不吃了。
张楚劝他，“再吃点儿。现在不用减肥，你每天消耗的能量多，不会胖的。”
陈笙想想，就把一份饭吃完了。
张楚投食结束，想起下午顾潮来过电话。当时陈笙正在拍戏，顾潮也没急事，张楚就没有叫他。
陈笙吃饱饭，在床上挺尸了一个多小时。
顾潮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陈笙：累到完全不想说话。
手机铃声刚停，敲门声就响起来了。新信息提示。顾潮：开门。
陈笙爬起来去开门，看到顾潮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剧组拍摄地在郊区，开车过来要两三个小时。陈笙意外，“你怎么来了？”
顾潮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委屈的表情。“我想你，所以就过来了。”
陈笙佯装生气，“我在家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你的腿消肿了再出门。”
“好了。”顾潮嘴硬，“不信你让我进去，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
顾潮跑过来看他，陈笙其实心里也挺甜的，不过他习惯了表里不一。
白天的时候，张楚在电话里告诉过顾潮，这次拍戏非常累。不只如此，张楚还偷偷拍了一小段视频发给顾潮。视频里，陈笙在武术指导的监督下，不停地重复一个侧踢动作。
现在亲眼看到陈笙，看清他眉宇间的疲惫，顾潮觉得心疼了。
陈笙又瘫回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顾潮坐到床边，说，“我给你揉揉吧。听张楚说你今天累坏了。”
“揉吧。”
顾潮的按摩手法不错。陈笙舒服得哼哼唧唧的，身体任由被他摆弄。
顾潮每按一个地方，都会问他舒服吗？
陈笙嗯嗯啊啊的，一句话也说不全。
顾潮问他，“哥，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陈笙明知故问，“什么算什么？”
顾潮既然主动开口要名分，就不会轻言放弃，追问道，“你把我当什么？”
陈笙毫不犹豫的回答，“当兄弟啊。”
“还是兄弟啊。可我们——”
“睡过怎么了？难道我们堂堂顾总这么纯情，跟别人睡一觉就要私定终身不可？”陈笙到底是演技派，说起谎是顺手拈来，“我你跟可不一样。我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顾潮心绪不稳，手上的力道便重了几分，弄疼了陈笙。
陈笙哼了一声，歪过脑袋去瞪顾潮。
顾潮满脸委屈，“你昨晚明明说过会对我负责。”
陈笙把他揽在怀里，笑嘻嘻的问，“那既然我说过，你为什么还要问？”
“我怕你说的是醉话。”
“哪那么容易醉？我喝醉了也不会任人摆布。傻孩子，你真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凭我这点儿酒量，半个娱乐圈我都睡过来了。”
小狼狗这下高兴了，抱着陈笙黏糊，亲了他一脸的口水印。
陈笙也不拒绝，任由他胡闹。只是顾潮可没那么安分，亲着亲着手就不老实了。
“明天还要拍戏。”陈笙警告越界的小狼狗。
顾潮以退为进，邀请陈笙一同去浴室洗澡。陈笙今天在片场摸爬滚打，确实需要洗个澡。在浴室里，顾潮便使出浑身解数引诱陈笙。
陈笙自然没能把持住。不过顾潮力度控制得好，没有让他过于劳累。
陈笙感觉自己被顾潮吃得死死的。他们打小相识，对方太了解他的脾性，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顾潮撒个娇，卖个萌，他就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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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确认了恋爱关系，顾潮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剧组，吃饱喝足后美滋滋的离开。顾潮不是专业演员，他也跟陈笙坦诚，他之前是为了接近陈笙才装作演员进了剧组。
又是一夜春风度。
陈笙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片场，把张楚吓坏了。“你怎么搞的？昨晚没睡好？”
陈笙坐在化妆镜前哈欠连天，想起昨晚种种，心想是不是太纵容顾潮了。
今天是陈笙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可以杀青了。他早早来到片场，拿着剧本再熟悉一遍台词。
他的剧本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标记，备注的有动作，眼神，心境等等。
他并不是纯天才型演员，他能顺风顺水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他的勤奋。
进组这一个月来，梁文章多次夸奖陈笙，肯琢磨，肯吃苦，是个好苗子。
梁文章是国际功夫巨星，能得到他的夸奖和引荐，对陈笙大有裨益。
最后这场戏是在水里拍。张楚知道陈笙昨晚没有休息好，寻思着能不能找个替身。一般这种激烈的动作戏，导演也会默认同意演员找专业武替。
陈笙却不同意，“整部戏快拍完了。每一个镜头我都是亲力亲为，不想在最后找替身。”
张楚指着一池清水，“水太凉了。你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气色总是很差。我还不是关心你。”
陈笙摇头说没事。
开拍后，按照剧本走向，陈笙和剧中的大反派在激烈搏斗中，不小心双双跌入泳池中。
咔——
“陈笙！你状态怎么这么差！你是在跟他拼命，整个人看着软绵绵的，像是拼命的样子吗？打起精神，重新来！”
“抱歉，抱歉。”陈笙连说两次，尤其是对跟他对戏的演员，要重新陪他落水。
陈笙做演员多年，有许多熬夜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四肢如导演所说，软绵绵的用不上力。
重拍一次，导演仍然不满意，“原地休息，半个小时后重来。”
陈笙这次落水姿势不对，生生呛了一大口水。他从泳池中爬出来，坐在岸边呕吐起来。
张楚拿大毛毯裹住他的身子，再次劝他找替身。
陈笙吐了几口酸水，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他主动去找导演，让导演先拍其他人，他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想请假一天去医院。
导演的意思跟张楚一致，找个替身。陈笙就剩个落水，然后被反派溺死的镜头。
导演不想影响拍摄进度，只要不影响大局，他不介意用武替。事实上用武替拍出来的动作更干净帅气利落。
陈笙最后同意了用替身。不过他没有离开片场，在剧组看专业武替把这场戏拍完才离开。
离开剧组，陈笙直接去了医院。他常年奔波在各大剧组拍戏，肠胃一直不太好。他以为是胃病犯了，想去医院开点儿药。
他在医院有熟人，去医院前给对方打了电话。到医院后，他没有挂号，直接去了王烁的办公室。
见了面，王烁免不了要调侃他一番。官方工作室在微博承认陈笙正在恋爱中，具体细节不便透露。身为多年好友，王烁着实好奇他的男朋友是何人。
陈笙没心情跟他斗嘴，“医生，看完病再说行不？”
“躺到床上去，我先给你看看。”王烁等陈笙躺好，在他的腹部按压。
“我肚子不疼。”陈笙解释，“我就是最近几天胃口不好，浑身没劲儿。”
王烁逗他玩，“你这症状，怕不是怀孕了吧？”
陈笙无语道，“别闹。”
王烁被自己给逗笑了，“你没有吃坏肚子，却经常呕吐，浑身无力，这是典型的孕前期嘛。开玩笑的哈哈。这样吧，你查个血。等会儿我再带你去做个胃镜检查。”
说到胃镜检查，陈笙的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