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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水桃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小姐,奴婢要进来伺候吗?”
杜映菱咬了咬牙:“进来。”
水桃答应一声推门而入,顺手把门关了过来,不过不等她开口,杜映菱已经接着说道:“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太子妃了,不准再叫我小姐。”
“是,太子妃,奴婢记住了。”水桃忙不迭地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从那对红烛上划了过去,跟着小心地开口,“太子妃,昨夜……”
知道她要问什么,杜映菱却并不打算回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必多说,伺候本妃沐浴更衣吧!”
水桃忙点头答应,心下却有些惊疑不定:看太子妃的样子,竟好像既不是多么欢喜,也不是多么恼怒,那昨夜到底有没有跟太子成好事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高元昊恐怕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一路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到处清扫的侍女看到他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见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这个侍女名叫槐叶,不但容貌秀美,而且聪明伶俐,一向很得高元昊的欢心。因此不管真假,高元昊曾经许诺过将来只要他登基为帝,就封槐叶一个妃子做做。在高元昊出事之前,两人早就已经有过数次
床笫之欢,关系比其他人要稍微亲近一些。
正因为如此,高元昊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抹充满计较的光芒:好,今天就拿你试一试!
想到此,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容:“免礼,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
虽然比起其他人,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更亲近些,槐叶却不是那种恃宠逞骄的人,立刻施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昨天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所谓春宵苦短,殿下怎的不与新娘子多温存片刻?”这话原本再正常不过,却正好戳到了高元昊的痛处,令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阴狠。不过仅仅是刹那之后,他便恢复了正常,故意上前两步挑起了槐叶的下巴,如往常一样调笑着:“新娘子再好,又怎能比得上
你这旧人善解人意?更何况杜映菱那个女人善妒成性,醋劲奇大,本宫看到她就倒足了胃口,还是你温柔似水,又活色生香,让本宫……”
槐叶早就红了脸,轻轻扭头躲开了他的手:“太子殿下不要开玩笑了,奴婢身份卑微,哪敢与丞相府小姐相提并论,真是折煞奴婢了。”“不许说这样的话,卑微不卑微的,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高元昊越发唱念俱佳,干脆一抬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不怕告诉你,昨夜虽然是本宫和那女人的洞房花烛,本宫可是一根指头都没有碰她,所以
这会儿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特意来找你这小美人给本宫消消火的。来,咱们……”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顺着槐叶的衣襟已经滑了进去,贴上了她娇嫩的肌肤,并且慢慢地游走着,一副温情款款却又急不可耐的样子。已经并非第一次与高元昊有肌肤之亲,槐叶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一
张俏脸却也越发红艳,无比乖巧地靠了过去:“殿下……”
高元昊看上去越发动情,吻住了她小巧的唇。不能也不愿意拒绝,槐叶自是任他索取,娇小的身躯简直全部钻到了高元昊的怀里……
然而就在她渐入佳境之际,原本还热情如火的高元昊却突然浑身一僵,跟着一把推开了她,有些仓促地说道:“本宫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你去做事吧!”
扔下一句话,他转身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简直就是仓皇而逃,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槐叶傻了眼,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不由拔脚追了两步:“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跑了?难道是自己方才伺候的不好,惹太子殿下生气了?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啊!越想越是惴惴不安,槐叶哪里还有心思做事,拼命祈祷着高元昊千万不是在生
她的气,否则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当然,此番她的确是多虑了,因为高元昊根本顾不上跟她生气。原本他找上槐叶,故意如此耳鬓厮磨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正常,而且因为杜映菱的反应,在尝试之前他还心存一丝侥幸。
然而让他失望甚至绝望的是,他的身体依然如之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善。
也就是说,纵然杜映菱胸前的吻痕的确是他在酒醉之后的杰作,两人之间也仅限于此,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而杜映菱之所以毫无异常,肯定是因为她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当是自己酒醉之后已经无力与她同房。若是如此倒还好些,至少他的秘密还没有曝光。
可恶!都怪昨天晚上自己一时心烦太过贪杯,才会烂醉如泥,否则就不必受这些惊吓了!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高元昊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崩溃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蓝夜云啊蓝夜云,你这番可把本宫害惨了,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有落到本宫手中的那一天,否则你加诸在本宫身上
的痛苦,本宫定会千倍百倍万倍地还给你!空自咬了半天牙,他却知道根本于事无补,接下来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治好身上这毛病。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寻遍了城中的名医,却没有任何起色。实在不行就只能扩大范围,哪怕走遍涅
槃大陆,也必须重新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按照惯例,新婚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一大早杜映菱便收拾齐整,谁知不等她迈出房门,便有侍女来报说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没空陪她,让她自己回去。
杜映菱闻言自是大怒,不过一想到自己今日回府那个最重要的目的,她也就顾不得计较,带着水桃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一路回到左丞相府,杜如良和夫人韩氏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杜映菱一个人,杜如良顿时气得忍不住咬牙:“太子殿下也太过分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也不到场,这让我的脸往哪
儿放?”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杜映菱挥了挥手,一只手一个抓住两人就往回走,“快进去,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重要的可能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
二人闻言自然吃惊不小,更加顾不上多说,立刻跟着她回到了房间。杜映菱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退下,并且将门窗紧闭,这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爹娘,这盘棋,我们可能下错了!”
彼此对视一眼,杜如良立刻问道:“什么意思?哪盘棋?嫁给太子?”
杜映菱点了点头,越发本能地压低了声音,将昨天晚上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述说了一遍。两人早已震惊得变了脸色,只管张口结舌,竟然连惊呼声都不曾发出半点。
直到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完,仍然没有收到他们的任何反应,杜映菱才狠狠在两人的胳膊上分别推了一下:“你们倒是说话呀,只管张大嘴干什么!想咬我啊!”
“啊!这……”
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两人居然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跟着便是韩氏的一声尖叫:“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吗?”
“映菱,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跟紫毒教的人搅和在一起?”杜如良早已沉下了脸,厉声呵斥,“你不是不知道,紫毒教根本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乌合之众……”
“哎呀爹你有没有搞错?”不等他的话说完,杜映菱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现在到底什么才是重点,你听清楚了没有?”
杜如良愣了一下:“这、这我当然听清楚了,可是太子殿下的确没有任何反应吗?能确定吗?”
尽管微微有些红了脸,杜映菱还是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确定,昨夜我可是亲自检查过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睡的跟死猪一样!”
韩氏更是忍不住咬了咬牙:“那会不会是你用的药出了问题?或者说你会不会上了紫毒教的当,他们给你的根本就是假药?”
“照理来说不可能。”杜映菱摇了摇头,“紫毒教虽然一向不见天光,但是从来价格公道,信誉极佳,绝不会以次充好,为了赚我那几两银子就卖假药给我的。”
韩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倒是。紫毒教能够在涅槃大陆上生存了那么久,而且还成为势力最大的五个组织之一,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其中信誉佳是他们最大的生存之道。
“其实,要想知道是不是药出了问题很简单。”杜如良突然满脸阴沉地开口,“找个人再试一试就可以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杜映菱砰的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这就去找个下人来试一试!为了让结果更加准确,最好是先把他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