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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笙其实好的要命,连水也没有呛到多少,但却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虚弱地靠在高元昊的臂弯之中:“殿下放心,我没事,害得殿下落水,我实在是罪过不轻……”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高元昊嗔怪地斥责了一句,立刻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来人!开船,立刻回宫,宣太医!你立刻给本宫离开!寒笙若是没事倒还罢了,她若有个好歹,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这最后几句话自然是对杜映菱说的,越发把她气得七窍生烟,跳着脚怒骂起来:“殿下,你太过分了!分明是这个女人……”
“来人!把她赶下去。”高元昊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听下去,立刻咬牙一声厉叱,“赶不走她,就提头来见!”
这一声出口,众侍卫立刻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还敢怠慢,立刻上前架起杜映菱就走:“杜小姐,请吧,不要让属下们为难。”“我不走,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我!混蛋!放开我!”虽然无力抵抗,杜映菱却一刻也不曾停止咒骂,“你们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将你们碎尸万段!太子殿下,我一定要告诉父亲,你给我
等着,你会后悔的……”
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完全听不到了。高元昊一声冷哼,接着吩咐:“开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宫。”
楚寒笙自是得意万分,面上却不流露分毫,反而乖巧无比地叹了口气:“殿下,这可怎么好?万一真的惹怒了左丞相,他再为难于你……不如我去向她道个歉,请她原谅……”
“说什么傻话?”高元昊打断了她,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左丞相就算再位高权重,难道还能一手遮天?这巫玛帝国还没成了姓杜的天下!”
楚寒笙心中暗喜,面上却表现得越发委曲求全:“可是殿下因为我跟杜小姐闹翻,总是我的罪过,不如我……”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高元昊再次打断了她,语气坚决得不得了,左右瞄瞄,他跟着压低了声音,“寒笙,你受苦了,不过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付出一些辛苦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知道他说的是让自己故意落水之事,楚寒笙立刻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杜小姐原本就想推我下水,这次的确是她不对。”高元昊笑了笑,轻轻将她搂进了怀中:“总之你吃的苦不会白吃,经过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知道杜映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太子正妃?到时候就算左丞相再厉害,也无话可说。
”这才知道原来他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楚寒笙自然更是又惊又喜。虽然暂时未曾开口,心下却早已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虽然此次自己的确在人前出了丑,但若因此害得杜映菱名声受损,从而令皇上一
怒之下夺了她太子正妃的头衔,那不就表示自己重新有机会了吗?
什么尊者,还说自己不是母仪天下的命,根本一排胡言,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她只顾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却未发现高元昊眼中的恶毒而阴沉的光芒。
回到东宫,高元昊先是立刻命人准备热水,并伺候楚寒笙清洗干净,又换上了崭新的宫装,接着又急急地宣了太医前来。原本就没什么事,太医叮嘱几句之后很快便离开了。
高元昊却显得极不放心,早已在床前落座,握住楚寒笙的手连连皱眉:“这群太医到底顶不顶用,怎么连药也没开就走了?”
楚寒笙微笑摇头:“殿下放心吧,太医说我只是受了些惊吓,不会有事的。”
“最好没事。”高元昊哼了一声,“你若有任何差池,我唯他们是问。”
楚寒笙还未开口,便见侍女急匆匆地奔了进来:“殿下,皇上有旨,请您和二小姐立刻御书房见驾。”
楚寒笙一愣,立刻心如明镜,必定是杜映菱不甘心当众受辱,跑到皇上面前告状去了。
高元昊同样一声冷笑:“来得倒快,难道本宫还怕了她不成?寒笙,不要怕,跟本宫走,本宫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一根头发。”来到御书房,楚寒笙抬眼一瞧,果然发现除了当今天子高灵诺和兰皇后,左丞相杜如良和杜映菱也早已坐在一旁,各自满脸阴沉。尤其是杜映菱,看到楚寒笙的一瞬间,她脸上杀机密布,若是目光能杀人
,楚寒笙恐怕早已投胎千百回了。
不过高元昊却当两人根本不存在,上前几步抱拳见礼:“参见父皇母后,不知父皇传召有何吩咐?”
高灵诺的脸色虽然没有多阴沉,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元昊,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高元昊满脸无辜:“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些什么,儿臣今日只是陪寒笙前往潋滟湖游玩,难道这也不行吗?”
高灵诺还未开口,杜映菱突然一声尖叫:“殿下,你还好意思说!一大早我便亲自入宫请殿下前去游湖,殿下却说公务繁忙,谁知转过脸便与这个贱人同去游湖赏荷……”
“说话干净点。”高元昊一声冷哼,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寒笙是本宫的侧妃,你却一口一个贱人,究竟是何居心?”
“你……”杜映菱越发恼怒,用词也更加不干不净,“什么侧妃,分明就是个狐媚祸主的贱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倒不如……”
“映菱,皇上与皇后面前,不容你放肆。”虽然是为自家女儿撑腰来的,杜如良也觉得杜映菱的确有些太不像话了,不得不出声阻止,“你若果真受了委屈,自有皇上和皇后为你做主,急什么?”
杜映菱恨恨地哼了一声,上前几步屈膝施礼:“皇上,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殿下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臣女打成这个样子,臣女今后还怎么做人?”
高灵诺转头看向高元昊,语气瞬间变得严厉:“元昊,究竟怎么回事?映菱是你的正妃,你怎可对她动手?”“父皇容禀。”高元昊抱了抱拳,不急不慌地说着,“她若非将儿臣逼得太狠,儿臣又怎会对她动手?今日儿臣与寒笙共同游湖赏荷,原本是一大雅事。可是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跑来胡搅蛮缠,还将寒笙推入
了湖中。若非儿臣抢救得快,寒笙恐怕就……儿臣也是真的急了才会打了她一巴掌,请父皇明察。”
要倒是想不到中间还有这等曲折,高灵诺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杜如良和杜映菱:“哦?原来还有这种事?杜爱卿,你看这……”杜如良也正暗暗皱眉,同时责怪杜映菱太不知轻重。刚才杜映菱哭哭啼啼地回到府中,跑到他的面前告状,说高元昊一门心思都在楚寒笙身上,不但对她不加理会,今日更是大打出手,要他入宫为她讨回
一个公道。
堂堂左丞相之女竟然被人如此欺负,那还了得?就算对方是当今太子也不行!杜如良闻言当然气不过,立刻领着杜映菱闯入宫中,直接奔到高灵诺面前告状。
高元昊倒也没打算护短,听说自家儿子先动的手,便立刻命人将高元昊召来问话,谁知两下里一见面,他才知道竟然是杜映菱有错在先,这……
看到他半晌无言,杜映菱自然急了,踏上一步尖声叫道:“我哪里胡搅蛮缠了?分明是这个贱人勾引你在船上做出了苟且之事,我怕她继续狐媚惑主才想教训她的……”
“住口!”高元昊一声厉叱,似乎恨不得再将一个巴掌甩到她的脸上,“本宫与寒笙只是游湖赏荷而已,哪里做什么苟且之事了?你若再胡言乱语污蔑本宫,本宫绝不轻饶!”
“本来就是,还怕说吗?”一想到两人在船舱中的那一幕,杜映菱便妒火攻心,不顾一切地尖叫着,“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敢勾引你,我岂能容她?”
高元昊一咬牙,突然一把抓住楚寒笙的手臂,将她的衣袖刷的捋了上去:“杜映菱你给本宫看清楚,本宫与寒笙之间清清白白,哪里来的苟且之事?你敢再乱说一个字试试?”
雪白的手臂上,嫣红的一点守宫砂清清楚楚,杜映菱顿时哑口无言:“这……那……那又怎么样?就算她还有这玩意儿又能怎么样?当时你们分明拉拉扯扯……”
“有何不可?”细心地整理好楚寒笙的衣袖,高元昊不轻蔑地冷笑,“寒笙已经是本宫的侧妃,本宫拉拉她的手,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可不就是,既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侧妃,两人拉拉小手有何不可?分明是杜映菱醋劲太大,见不得太子与别的女子亲热而冷落于她罢了。几人虽然未曾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尤其是杜如良,越发暗中埋怨女儿的不懂事:糊涂啊糊涂,你越是这样闹,太子不是越不待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