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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手脚僵硬,深更半夜的,谢洛白爬进她的卧室,想干什么?
谢洛白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微微喘息。
“刚才在路上有人暗杀我,所以来你这避一避。”
闻言,溪草那点警惕荡然无存,迅速将谢洛白拖进房内,拉上了窗帘。
灯光下,他的军装上满是血污,俊美的脸庞上也溅了点点血迹,溪草惊呼。
“二爷你伤得很严重!我去找人来!”
谢洛白伸手拉住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不用,我教你怎么处理,你来就好……”
溪草还是很紧张,她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并没有见过杀戮的残酷,对血腥有着本能的恐惧。
“不行,这么多血,我要是做不好,会害死你的!”
谢洛白眸中漾起暖意,唇边竟然有了一抹笑。
“我相信你能做到,去打盆水,找些伤药和干净的布来,听话!”
他的语气温柔又强硬,溪草不敢反驳,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办,等她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踢到谢洛白扔在地上的军装,心中咯噔一下。
谢洛白正在脱衬衫,他身体颀长劲瘦,象牙色的肌理如猎豹般优美,减一分便是文弱,增一分则显魁梧,这样不多不少,仿佛雕刻大师精心塑造而成。
“好看吗?”
谢洛白回头,似笑非笑地问她。
溪草轰地一下脸红到脖子根,连忙转开目光,恶狠狠地道“不好看!”
谢洛白低笑出声,在椅子上一坐,溪草便从善如流地将水端过来,沾湿毛巾替他擦身上的血迹。
溪草偷偷瞟了一眼。
其实还真是挺好看的,她在庆园春长大,耳濡目染不知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但是像谢洛白比例、线条堪称完美的却是第一次见。
他的脸也长得好看极了,睫毛又长又翘,如果去唱戏,说不定能红遍半边天。
想象了一下“活阎王”扮成花旦,扭腰挑眼的样子,溪草就忍不住想笑,她赶紧摇头打消这荒唐的想法,去查看谢洛白的伤势,一时大跌眼镜。
除了胸口处的一条伤口略深以外,他几乎没怎么受伤,可是那么多血……
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谢洛白及时解惑。
“不是我的血,今晚我从营地回来,路上遇到暗杀,对付另外几个人的时候没留意有狙击手,这才被子弹擦伤了,上点药就好。”
白天发生了围攻警备厅的闹剧,晚上谢洛白就遭人暗杀,溪草脱口问道。
“是警备厅厅长?”
谢洛白不置可否。
“不一定,他的嫌疑自然最大,但这么做,如果一击不中,必然遭到我的报复,他不会这么草率,也可能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
溪草点点头,谢洛白分析得有道理,雍州看不惯谢洛白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他带兵入驻雍州后,受到威胁最大的人。
“会不会是……督军府?”
溪草认为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可谢洛白却摇头笑了笑。
“不是。”
他的表情溪草看不太懂,但也不想过多干涉谢洛白的军政,知道得太多,对她没好处。
替谢洛擦洗干净伤口,上药包扎好,溪草起身欲开门。
“这么晚了,陆家人都睡下了,二爷也不用爬窗,从正门出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谢洛白啊了一声,懒洋洋地往她床上一躺。
“今晚我不走了,就在你这里对付一夜。”
溪草惊怒交加,蹬蹬蹬跑过来,扯住被子。
“这怎么行!”
谢洛白不高兴地强调。
“我受伤了。”
溪草冷笑。
“二爷分明伤得不重啊!要是实在走不动,我可以给谢夫人打电话派车来接您!”
谢洛白沉着脸色想了片刻,正色道。
“我如果贸然出现,岂不是打草惊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幕后黑手以为我死了,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我才能知道有哪些人对不对?所以这个房间,我暂时征用一夜,你有什么意见?”
居然很有道理,溪草一时无法反驳,可怎么看这所谓计划都像谢洛白临时想出来糊弄她的。
“那二爷好好休息,我去和玉兰挤一挤。”
谢洛白拉住了她,再次正色道。
“不行,那就暴露了,你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好好呆在这里掩护我。”
他拍拍身旁,一脸诚挚大度。
“这床还算宽敞,放心,我并不介意。”
溪草简直要气死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和谢洛白睡在一张床上呢?这些军阀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那我去睡地板!”
谢洛白没有放手,显然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一个堂堂司令,会自己睡床,让女人睡地板?别闹了,快睡觉!”
他长臂一捞,轻轻松松将溪草带倒在怀中,盖上被子,溪草忍不住又踢又打。
“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只穿着一件薄绸睡衣,酥滑的皮肤隔着布料贴在谢洛白胸膛上,一扭动,两人的身体接触就更多,谢洛白本来还算平静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禁锢住她挣扎的双手。
“失血过多,有点冷,让我抱一下……”
谢洛白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遭到暗杀确实不假,不想打草惊蛇也没错,可他有无数地方可去,有无数可以掩护他的人,哪一个,都比这来历不明的小女人可靠。
但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跃上了她的阳台,他就想知道当自己遇上危险,这丫头是什么反应,肯不肯收留他?
刚才溪草专心替他包扎的时候,他看着她头顶黝黑的发丝,露在睡衣外的一双藕臂,身体里就有什么汹涌澎拜起来,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别说在国内,他从来不缺女人,即便在德国的时候,也不乏性感的金发女郎追求他,可他一向只觉得麻烦聒噪,何曾有这般不受控的时候?
带水果香气的发丝扫得他脖子发痒,谢洛白情不自禁低头,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轻轻啮咬。
溪草浑身颤抖,恐惧涌上心头。
他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不近女色,什么冷面阎王,骗子,全他妈是骗子!
男子的气息喷薄在颈间,他的手掌从她的腰部缓缓上移,快要攀到她饱满之处,所有对谢洛白的恐惧全都化为了屈辱和愤怒,她死死钳住他的手腕,声音冷到极致。
“谢洛白,我虽然是窑子里出来的,但是我不卖,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你拼了。”
谢洛白低头只见怀中的人儿紧咬牙关,浑身颤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浑身的火热慢慢冷却下来,他的手退回她的腰部,抱着她叹息。
“放心,我不碰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