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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确实是会变的,在办公室当文书那会,她是以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而赢得了各位领导的喜爱,可是随着电脑的普及,除了偶尔必须进行手写签字,几乎就很少用笔写字了。
电脑打出来的字尽管漂亮、好看,却极其生硬,就好象是由一些陌生的玻璃条组成的,一点生机都没有,不象手写的,写出来的笔画柔韧有余,富有情调。用最形象的比喻就是,电脑打出来的字就象青春少女,手写出来的字就象款款少妇,各有风情。
这种比喻挺形象,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情况汇报没法写,也没啥可写。就是去颐和园了,在外国人的邀请下合了影,就这么简单,难道还能写出花来?
下班了,听着楼道里人们急着回家脚步匆匆的声音,她不免有些烦燥。这种情况还能吃饭吗?还能吃得下去?
宋富有已经坐在飞机上了,拍卖会一结束他就美美地高兴了一回。价值四十万元的瓶子拍了二百万元,尽管和他掏的两千万元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他也已经满足了。
他主要是不想看到它,一看到它就会想起张长庆那张惨烈的脸。
他雇的两个人原本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因为用力过猛,竟然要了他的命。
人生无常,怪也要怪张长庆太过份了,四十万文物要了他两千万。无毒不丈夫,你能下了手,难道我就是吃馊的?
教训他没错,错就错在把他弄死了。杀人尝命,这是法律不能逃避的责任。尽管不是他动的手,他一直都在车里,可毕竟他是主使杀人,属于买凶杀人。
事后他给了那两个人每人十万元,让他们远走高飞,自己却象热锅上的的蚂蚁,没根没底去了一趟宁夏,躲避了一段时间。
好歹东西卖出去了,至少不会让人想起来就心烦。他宋富有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啥事没经过,煤矿上大大小小的事故,动不动就会死几个工人,作价赔了就没事了。可那是天灾,不是人祸。张长庆的死和他们不同,他的死是人祸。
好在,张长庆他老婆为了息事宁人,很快就把他火化了,没有造成更大的声势,形成更大的麻烦。
只是关于青花瓷的事汪江玥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他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又为她曾救过他儿子送了一套房子给她。这也算是提前作了工作。又加之她是小亮的干妈,即使了解一些情况,也不会坏他的事。
他不担心她会对他形成不利。却因为她专程陪自己去北京找高大海感激不尽。
她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就为了一张和外国人合影的照片就会被撤职?这也太说不过去吧?
当时园子里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拍照,他自己在人家拍照的同时,也用相机照了几张。他从包里拿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照片中的汪江玥的确是挺性感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身上该凸的该凹的都特别有立体感,她就象一株美丽的玉兰花,让人看了有一种想上的欲望。站在他旁边的黑人小伙子的目光斜视着,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她的侧身。
宋富有不懂摄影,拿了相机只是拍摄,数码相机的好处在能自然调焦,根本不用太费劲,并且把人照的比真人要漂亮。
难怪有人会拿这样的照片作文章,原本只是一风景人物照,最终给人呈现的却带了一分色情的意味。
汪江玥正在办公室发难,何小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已经在饭店里等着了,让她马上搭车过去。
“我不去,我那有心思?”
“这人是必须来的,我和张书记是同学,这件事本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主要是给你们提供在一起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我又没做违反原则的事,用得着这样上赶子吗?好象我真的有问题似的?”
“有没有问题是要有证据的,现在做什么都要找证据,不是空口白舌说说就行了,你马上来,为了避嫌,只有我们俩人,还叫了他们办公室另一个年轻小伙子,姓李,你见过的。”
汪江玥见他催得及,又是为了自己,答应一声,却还是埋怨:“你这纯粹是在帮倒忙,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过来人,什么事不清楚?我是为你好,你不要太固执,让某些人有有机可乘。”
无疑,何小光指的是王江民。只要一想他她就想骂人,简单就是人世上的人渣,说是要去纪委帮她解释,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说不定还在偷偷乐。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人家悄没声息地就将了你一军,你还和他称兄道弟?
她回宿舍换了一套衣服,稍微化了一下淡妆。她不明白何小光非要她去和他们吃饭,是不是属于走人情路?不过绝对不能太浓妆,照片已经将她定义为作风女了,你再这样娇艳给谁看?
出了门就看到陈涛站在车旁,汪江玥吃了一惊,问他:“你这是在等谁?我又没有要车。”
陈涛笑道:“张主任早就安排了,说你肯定会要车,让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到哪去让随时陪同。”
她心里不由得一热,有人在给她放水,也有人在默默地关心着她。患难见真情,遇到难处,才能显得人心的可贵。
“好吧,谢谢你。”
陈涛笑笑说:“这世上的人心太险恶你这样好的人都能被人利用这个东西来恶意攻击。”
“不说了,也不算啥事,人各有各的心,这种情况看似奇怪,却也很正常。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能理解。”
车子在饭店门前停下来,汪江玥对陈涛说:“这样,我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下。”
陈涛看了看四周,说:“好,我就回去了,何总的车在那边,到时候他肯定会送你。”
“你看见他的车了?”
陈涛笑道:“就在那边,他的车我认识,你有了事,他肯定会伸手帮你的。”
“不要乱说,这种话让人听见了又是是非。”
“好,我当然知道,我们人熟,说话随便惯了。”
何小光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打电话问她到哪了,凉菜都上齐了,就等她了。
她向陈涛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这间饭店的格局和其他的不一样,都是一座一座的小房子,里面曲径通幽,特别安静。无疑,这是何小光精心安排的,费了不少心思。
进了包间,三个男人都早已坐定。
“怎么这会才来?”何小光不满地问。
“这会交通堵塞,打不到车,又堵了一会,不好意思,张书记,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按理来说我们是不应该来的,只是小光和我是同学,我们也是上学时个铁杆兄弟,今天咱们只谈吃饭,不谈公事。”
“好,这是政治纪律。我和何总是多年的搭档,也差不多属于死党一族。”
“小汪同志是我们单位难得的人才,为人稳重,还是才女,当然了,酒量也是不错的。”
何小光点的是茅台,四个人先喝三杯。
何小光说发了话:“今天难得有时间和老同学在一起喝两杯,心里高兴。现纪委的人,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我平时也不是避着走。”
张书记说:“只要你没作亏心事,自然不用这个样子,从事纪检查的人也是人,不是神,照你这样说,我们这些人都只配作孤家寡人了。”
“以前的时候我从来很少与上级纪委工作人员来往,心想着自己行得端,走得正,没想到现在看来,不打交道都不行。”
“这也没有啥?从事检察工作的人也是人,在我看来,我们从事的这份工作是一项伟大的工作,如果没有我们这样部门那这个社会还不乱套了?话说回来,只你要行得正,不碰红线,自然是不会有事的。”小李表情严肃地说。
张书记笑道:“刚才还说不谈工作,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了?汪局长,也不要有心理上的负担,我们每天否都接到很多的上访件,反应的问题形形色色,我们都会认真对待,这是党和国家赋予给我们的职责。”
“我没事,我敢向党保证我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至于作风方面,我也是从来都严格要求自己,不越雷池一部。”
“汪局长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张书记笑问,“咱们只是唠家常,没有别的意思。”
何小光替她说:“家中有父母,一个兄弟几年前犯了小事,现在在服刑。”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汪局长更不会有事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对你这个姐姐来说,也是一个警示。”
“你父亲也是我们系统的退休职工,多年的中层干部,对我们子女要求很严,只是我弟弟从小不好学习,呆在农村,跟人学坏。现在留下一双儿女,和我父母还有我生活在一起,总之,一大家子人够我忙的。”
“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可不一定会这么做?”何小光笑道。
“这样的事摊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百善孝为先,作儿女的应该为父母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