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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下马威（2）
当时走在刀丛下面的吏部尚书王直和千总梁贵两人差点把肺都气炸了，我日你奶奶的也先，土木堡让你得手了就变得这么猖狂，竟敢如此无礼对待我大明的使臣？等有朝一日你落到老子手里，我他娘的让你下油锅······梁贵边走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王直虽然年事已高，但体型硕大，平时走路腰板挺得很直，今日走在刀丛之下，老臣王直弯腰的程度要比梁贵大了许多。
这种低头弯腰的姿态走个十步八步还可以，要是走上七八十步远的距离，对于年事已高的王直来说的确有些残酷，他只走了不到三十步，身上的汗就下来了，见此，梁贵赶紧掏出手帕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并用双手搀扶着他一起向前艰难地走去。
看到走在刀丛中的两位明朝使臣如此狼狈，两旁举刀的瓦刺军不时地以另一只手掩脸窃笑不止，站的稍远一点，则把头探过来看个究竟······
“做人不易啊，此时若是变作狗，恐怕早已经走到头了，哈哈。”不知是哪个瓦刺军说了一句，此言一出，两旁的瓦刺军顿时大笑起来。
听到笑声，走在前面的那位将领猛地回头看去，身后瓦刺兵的脸如同变脸一般，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两位明朝使臣的怒目而视。
如果没有千总梁贵的扶持，真不知道老臣王直能否坚持走到最后。当他们走出刀丛以后老臣王直腰都直不起来了，为此梁贵在身后给他按摩了好一会才勉强继续前行。
走出刀丛，也先的大帐就在眼前。在大帐两旁，左右两排是手持长枪腰挎短刀的步兵，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两排手持大刀的骑兵。他们一个个神情严酷，威风凛凛。
这时负责引路的耶律苏将领进去通报后，然后引导二人走进大帐。因为大帐里的光线较暗，两个人刚进来很不适应，呆了片刻之后，二人才渐渐可以看清大帐内部的人。只见迎面坐在高位上坐的正是赤脸大汉也先首领，坐在他右侧是也先的大弟弟伯颜帖木儿，坐在他左手的是他的二弟赛刊王，紧挨着赛刊王的是檑木黑疤，还有一些将领依次排开。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排呈U字形手持大刀的亲兵，一个个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在大帐内部光线较暗的衬托下，也先身后亲兵手里的大刀显得格外寒光逼人，再加上帐内所有的人都神情严肃，冷若冰霜，所以映衬的整个大帐内现出肃杀冰冷的氛围，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
这时吏部尚书王直和千总梁贵已走到也先近前，只见旁边一位将校大喝一声：
“二位明朝使臣，见到我也先首领还不跪下！”
“我堂堂大明使臣，只跪我大明天子，岂有跪你番邦首领之理？”王直高声回道。
“岂有此理，难道你不怕我也先首领砍下你这颗狗头？”那位将校继续威胁道，并同时抽出腰刀，上前把刀架在老臣王直的脖子上。
此时只见吏部尚书王直神态自若地微微一笑道：“君已受此大辱，臣死何以足惜？”
这时那位将校收起手中刀把手一挥，立马上来四名亲兵，他们抓住两人的双臂，同时用脚朝两人腿弯处用力一踹，二人顿时身不由己地跪在了也先面前，同时四个人紧紧锁定二人双臂，使二人动弹不得。
但是吏部尚书王直和千总梁贵始终昂着头，对也先怒目而视。
“好一个王直，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今日不管你是王直李直还是腰直，在我也先面前都得给我低下头弯着走路，刚才走进大帐时，你的腰不也是弯的很到位吗？”也先面沉似水地朝跪在下面的王直和梁贵沉声说道。
“虽然我的身体弯曲，但是我王直的气节却不会弯曲分毫，依然笔直若尺。”好一个吏部尚书王直，在也先面前毫无惧色。
见王直对大明皇帝如此忠贞，也先在内心里暗暗佩服，同时对老臣王直多了几分敬意。如果明朝军队都能像他一样忠贞不渝，恐怕打土木堡就不会这样轻易得手了。
想到这里，也先的脸色稍显温和了一些，随后对王直说道：“本首领念你年事已高，不堪体罚，对你的无礼暂且不予追究，你且起身说话。
听到也先首领说话了，那四名亲兵立马松开手，同时把二人扶起站好。看到老臣王直忠贞不渝，视死如归的气节，第一次作为使臣的梁贵深为折服。
这时旁边的亲兵在也先的指使下，从旁边拿来一把凳子单独给老臣王直坐下说话。
见对方改变了态度，王直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份犒劳物资的清单，边递给身旁的一位亲兵边对也先说道：“使者王直今日代表大明朝特来拜见瓦刺首领也先，今日特来迎接我家皇上回京师，这是我大明朝此次送来犒劳贵军的所有物资清单，请也先首领查收，同时我想今天见大明皇帝一面，还请也先首领方便。”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难倒英宗皇帝在我手里你还不相信吗？我会让你尽快见到的。”随后他对梁贵说道：“梁贵，你要感谢我才是，安排你传一次口信就有百总提为千总了，升的好快啊。”也先对梁贵微笑道。
梁贵抬头看了也先一眼没有说话。
说话间他接过亲兵双手递上来的清单，他只扫了一眼，顺手递到了弟弟伯颜帖木儿的手里，然后对王直问道：“不知此时大明朝没了皇帝可有谁来主事？”
“现在暂时有英宗皇帝的弟弟朱祁钰料理朝事。”王直回道。
“现在主事大臣都有谁？”也先继续问道。
“除老臣之外还有代理兵部尚书于谦等一班重臣······”王直继续回道。然而还未等王直把话说完，那边也先弟弟伯颜帖木儿把面前的桌案用力一拍，对坐在下面的王直和梁贵厉声喝道：“你大明朝把我十多万瓦刺军当成要饭花子了是吧？两千两黄金一万五千两白银？就这点钱还不够我瓦刺军三天的伙食费用。看来你们朝廷对接回英宗皇帝根本没有诚意。”“即然他们没有诚意，那不如我一刀砍了这个狗皇帝。”这时坐在也先左侧的赛刊王怒目而视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