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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手到擒来
我本想通过电话告知其他已经收工的狼群成员这边的情况,要求他们现在到这边来帮忙寻找一个昏迷街头的女子,没想到,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大伙儿正在开party,谁都没空来帮忙,气得我差点儿把价值数万的手机给摔了。这群王八蛋在战场上有今天没明天的环境下,早已养成了这种醉生梦死的习惯,这不,子弹壳还没凉透就开始给自己找乐子了。
听着话筒在几个人手里转来转去却都是一片吐字不清的大舌头,我就知道这群家伙都喝高了,想找个明白人是没那么容易了。我只好耐着性子让他们把电话一个个地挨着传,直到转了十几手才碰到了DJ一个明白人。等听到他清晰的嗓音,我才想到这家伙对酒精敏感,喝多了身上起疹子。
“DJ呀,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快,快!帮我监听一下警察的无线电频率,看看有没有哪个地方碰到了一名昏迷女子。”看着表已经过了10分钟了,加上从厕所里出来的时间,按Honey所说的,那女人应该不知倒在什么地方了。既然我们抽不出人手,就只有麻烦政府的暴力机器了。
“怎么回事?”DJ倒是没耽搁,不一会儿听筒里就传来警方无线电的嘈杂声。
“金·哈姆那个家伙被一个婊子给抢先杀了,这不正让你帮忙找嘛!”我带着两个女人走街串巷地转了半天,确定没有人跟踪,才找了家阴暗小巷里的酒馆坐下,慢慢地给DJ解释。
“婊子?他嫖妓没给钱?”DJ听我一说笑了。
“扯淡!谁他妈知道这小子偷偷地把美国国家安全局收集的各国情报过滤了多少,重新卖给各国谍报机关了。这不明摆着是给人灭口了嘛!”
“灭了就灭了呗!反正都是杀,你杀她杀不都一样吗?”DJ越听越觉得有趣,推开不知哪个醉鬼的纠缠,乐呵呵地说道。
“放屁!你忘了咱们杀这些人冒着多大的风险?为什么冒的风险你忘了?你整个一白痴。”这家伙反应这么迟钝,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脸扇歪。
“噢?”听我这么一说,DJ收起了打哈哈的语气,慎重地说道,“对呀!是那个美国政府的家伙说我们要干掉的人里有他们‘钓鱼的饵’,所以才派两条狗来警告我们的。难道……”
“八九不离十呀!”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自己不了解其中的奥妙,想破了脑袋也没用,找到那个女人就一切都明白了。
“等一下,马上就好!”DJ放下电话去操作了,不知是谁拾起电话口齿不清地对着电话支吾道:“喂!谁?打扰你爷爷我的酒兴。哦,原来是刑天呀!刑天,刑天,我亲爱的兄弟!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来,跟我亲爱的兄弟刑天说声‘嗨’!”
“嗨!”一个妩媚的声音从电话筒中传来,声音中夹杂的妖娆感觉让我的胃一阵翻滚。
“兄弟,这是嘉宝,嘉宝可是个大美女,是《花花公子》的专职模特噢!噢,上帝做证。她绝对是个浑身充满危险的炸弹,能将任何男人炸得粉身碎骨。她特别喜欢三人行,你要不要来掺一脚?”公子哥儿对我说完又扭头对着身边的女人低语道:“我兄弟是个很劲爆的中国人噢!你听到他的外号‘食尸鬼’,就明白他有多酷,他还会中国功夫!想不想见识一下?”
“当然,求之不得!你知道我就喜欢劲爆!”
“是吗?”
“当然!”
“看看这个劲爆不?”
两人没说几句便只剩下一阵肢体交缠的摩擦声与喘息声。我真是不想听这些令人讨厌的声响,可是我还要等DJ的信儿,又没有办法放下电话,只好尴尬地硬挺着。边上的Redback看到我脸色难看,加上刚才漏出的只言片语,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抱着膀子远远地坐在那里,不停冲着我坏坏地笑,倒是边上的Honey很关心地不停地问长问短,让我更加难受。
“刑天,快回来吧!我要和美人去洗个温暖的泡泡浴,给你留着门如何?这妞的舌头可真够劲!”公子哥儿简直是精虫上脑了,满嘴没有人话。
“对呀,食尸鬼,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中国功夫!等着你哟!”
在我多番的祷告下,上帝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唤,让DJ抢回了话机。
“刑天,”DJ一边说话一边用脚踹开黏过来的酒鬼,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喘着气对我说道,“那群浑蛋!好了,听我说!从八点到九点一刻没有任何报案发现有昏迷女子,医院也没有接到任何接诊通知。如果她有人接应,被自己人带走的话,昏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我想想也是。我身边的Honey张嘴说了几句话,却被吵闹的音乐掩盖了,她便在纸上写下一串字举到我面前。我凑上去仔细看,才看清漂亮的字迹写的是:“如果她有同伴,那么我们要找的就是一群昏倒在街头的人!”
我接过笔在纸上写道:“两种药水混合后会传染?但你说不会具有传染性的。”
Honey在我的字下面接着写道:“三种药水混合不会,两种会,但药效会在传播中减弱。”她的英文写在我的字下面,我的字和她的相比,就像个刚学写字的小孩子写的。
我看着Honey的样子,尽可能地想组织语言向DJ解释这件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第二语言还是无法像母语那样用得得心应手!
“你把他们的无线电接到手机上可以吗?我自己听好了!”我也懒得解释了,只好让他帮忙把手机接到无线电频道上。
“信息时代的好处便是一切都在空中飘!”DJ说出自己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后,纽约警察的一举一动顿时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坐在昏暗的酒吧中昏暗的角落里,看着舞池中当众交媾的男女,被保镖搭出去的嗑药嗑到挂掉的同龄人,走马灯似的前来搭讪的私娼,倾听着耳机中传来的笼罩在夜色下纽约各处的罪恶,这些都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同自己是书中描述的观察人间的守护天使,也许这样称呼自己有点儿美化自己的形象。但我现在明白了,如果天使有感觉的话,冰冷会是唯一的感觉!即使这并不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1号台,这是12号车,我们在第十大道需要支援。一辆1992年的大众冲进了超市橱窗,车内有三名昏迷人员,后备厢里有些东西平常你可看不到。”无线电中终于出现了我需要的信息。
等我们风风火火地杀到第十大道的时候,两辆警车已经到了,除了一名警察叉着腰在看守车中昏迷的人外,其他三人都围在车后面对里面的东西指指点点。
我审视一下自己黑人说唱歌手的打扮后,再扫视后面穿着陆军裤加军靴的Redback和Honey,发现原本计划使用内务部身份劫走人犯的想法遇到了一些障碍。
“别想得太多,只管去做就行了!”Redback很干脆地打开车门把我拽了出来,迈着大步走向那些警察。我在后面跟着她,心里好奇极了,为什么她能那么自信地去骗人?平常她连一句话都不愿和别人多说。
“对不起,伙计们,内务部!”Redback出示假证件,对站在那里的警察说道。
“什么事?”四个警察把手扶在腰间的枪把儿上,盯着我们。
“这几个人杀了我们监控下的恐怖分子,我们现在要带他们回去审问!我想,警局已经接到协助要求。”我也出示那张假证件,如果一样东西成功骗过两次人,那么原本应有的心虚也会消失。
“没错!刚才上面的确提到过这回事。这些家伙就是?”几名警察查看过我们的证件,相互点头后便离开了车子让我们接手。
“那名恐怖分子一定死得很惨!”站在身边的警察看着我们将三名人犯抬出来,放进Honey开过来的车里,指着那辆冲进超市的大众车后备厢对我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里面有些市面上买不到的全自动武器,比如机枪和微型火箭等之类的。不过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因为我们车里也有不少。
“车内的东西,你们拖回警局就好了。这些人是中了化学武器,我们要立刻对他们进行急救。如果你们有人接触过死者,请回去将接触部位清洗一遍,不要让其他人碰触车内的任何东西,并控制这一段街区不要让任何车辆接近或通行。生化部队立刻便会到!”我远远看到一辆黑色的福特开了过来,那车在我走出金·哈姆被杀的夜总会时,看到过它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所以我长话短说,扔下一群惊慌的警察,飞快驶离了现场。
看着塞在座椅下的两个男人和那名已经面目全非的“舞娘”,我拨通了队长的电话。
“队长,我有个好消息,也许可以让你有办法对那群可能咬我们的鹰犬交代了。”我很高兴地向队长通报。
“是什么?”队长的声音似乎很劳累的样子。
“记得那个白宫幕僚长吗?他不是说要查间谍的事吗?也许他会不爽我们干掉了他几个饵,不过我们可以还他几条鱼!”
“是什么?”队长的声音立刻精神了不少。
“公子哥儿那里见吧!”我卖了个关子,“对了,找个身强力壮的帮我抬东西。”
“你又要半夜来半夜去?你把我当什么?不用付钱的肉体按摩器吗?”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让我了解队长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疲惫了。
等我们把车停到公子哥儿的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是快慢机与队长等在楼下。
“那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有情妇!”我了解,队长并不留恋花丛。除了全能,他和牧师是狼群中最洁身自爱的两个人,比我这个保守的东方人还厉害。
“我是没有情妇!”队长看着地上如同醉倒的三人,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没有告诉我你结婚了!”我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我还看到过他女儿上高中时的照片,怎么会忘了他结过婚呢。
“离了婚你仍去睡你前妻,那可不道德!”Honey那个白痴又在不该插嘴的时候讲话了。
“我和她离婚只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去寻找一个更可靠的男人,而不是夜夜等着我的阵亡通知书。她并不知道佣兵没有阵亡通知书!”队长将其中一个男人拖进电梯的样子,仿佛拉着的并不是活人一样,“我仍爱着她!却要看着一群男人围着她打转,想着她有可能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没有把那些家伙的皮扒掉挂在自由女神的火把上,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有道德了。”等到那家伙像搓脚垫一样被摔在墙上,是人都能看出队长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Honey也缩着脖子钻回了车子里。
当我们扛着这三个家伙走进公子哥儿的超大房子时,看到的是满地醉鬼。只有DJ和Tattoo坐在那里等着我们回来,两人都在文身。
等到那三人醒来后的第一声惊叫响彻全屋时,所有人都被这亲切的响动惊醒,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醉眼蒙胧地对着三个惊慌但不失措的羔羊兴奋地惊叫。高分贝的叫声和呛鼻的大麻味让我敏感的鼻子和耳朵十分不舒服。
等大家的新鲜劲过了,又都晕乎乎地坐回沙发,我才重新打量这三个人。两个男人都是白人,还都是黑发、长脸、双下巴,猛一看有点儿像兄弟,不过两人的眼眸不一样,一个是黑色,一个是灰色。那个女子长得非常漂亮,同样的黑发、黑眼、尖下巴,还画着眼影和唇膏。我在去除她牙齿上的氰化物时,还看到她舌头上穿着舌环。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垃圾乐吉他手,只差一些文身而已。
三人面对面地被绑在屋内的大理石柱子上,在企图啮毒未果后,三人冷静得挺快,打量过四下的环境后才开始观察我们。
“专业!先观察环境方便逃跑!”刺客灌着黄汤用手挑起那个女人的下巴端详起来。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刺客看了片刻放开手时加了一句:“没有咒骂,没有乞求,冷静但不挑衅。我给你A+!”
“你们要审问他们吗?”Honey搂着抱枕坐在Redback的身边,紧张地看着这三个人。
“对。”
“你们会轮奸她吗?”Honey的话让在场仍在喝酒的所有人都呛到了。看到我们惊讶的表情,她更是出乎意料。
“不会!”
“为什么?电影上都是这样的。”
“强奸是指一个男人违背女人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行与其发生xìng交的行为。强奸的重点不在暴力上,而是在于违背女人的意志。如果她不在乎,便无法使她内心充满愤怒、恐惧、焦虑和紧张,也就不能在精神上给她以恐惧并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所以这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浪费时间!”必须有人向这个小家伙解释电影与现实差很多,当然有时候也有人会这样做——为了快感!
“还浪费体力,在战场上会要你的命的!”屠夫坐在推动轮椅上来到三人面前,在三人脸上端详了半天后,指着其中一个灰眸男人说道:“他最脆弱,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为什么不从女人身上下手?”Honey看到屠夫挑的是一个最强壮的男人,奇怪地问道。
“女人意志力的韧性和承受压力的能力比男人更强,而强壮的男人把自己的强壮当作坚实的后盾支撑自己的意志,一旦他发现自己的强壮无法发挥作用时,便比软弱的人更容易被击垮。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先伤害他的肉体,让他产生无力和挫败感,然后从攻击关于男性尊严的方面来击溃他们,如:讥讽他面貌丑陋,性器细小或直接找个男人鸡奸他……”Redback端着奶茶轻啜,很惬意地向Honey介绍如何从精神方面击溃一个强壮的男性。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下流方法,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那怜悯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的未来会比眼前绑在柱上的三个人更可怜。
“不要再说这些了。Redback,你是服侍上帝的人,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下流的言语?赶快开始工作吧,联邦特工不是白痴,找上门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为什么我们不使用最常用的法子,把他们扒皮抽筋或剁成肉块?至今还没有人能熬过半个小时。”Tattoo一面用纱布擦掉DJ背上渗出的血水,一面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新作品——中国的“福”字。自从我数次中枪不死,大家都喜欢向我请教我怎么能如此走运,这个中国的Lucky(幸运)是他们的最爱。
“因为这是在我的房子里,你们知道这种黑曜石柱子要多少钱吗?”公子哥儿搂着一个金发女郎从套间内出来,布满吻痕的上身像被谁虐待过一样。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对着我不停地挤眉弄眼,用唇形无声地说:“你错过了很多!”那个女人更过分,竟然对我伸出舌头不停地挑逗。
“跳进去!”快刀从浴室里抱来一个大澡盆放在那个大个子身下,当他熟练得如同屠宰高手一样将他扒光后,那家伙的眼神便开始有些跳动了。恐惧是个好的开始!
“我们不能把他们千刀万剐!在我们将他送给那群政客之前,要保证他是完整的一块。”队长制止快刀用手里锋利的刀刃将那名壮汉肢解。
“那怎么办?”我看着队长。
“我们没有必要审问出结果!只要你确定他们是杀死金·哈姆的凶手就可以了,交给FBI保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可以达成交换。以我在军界的关系再加上这三个家伙,我们大家就可以从这件事中脱身出来而无须负责。”队长的话让那个大汉心头一松,从他放松的手部肌肉可以看出来,他正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啊!”一声尖叫吓了所有人一跳。原来Redback一刀飞射在他的手腕上,血立马从他的手腕上喷出,虽然没有像扎进主动脉那么夸张,但浓厚的血水瞬间流满他全身。从最放松到直面死亡,转变之大连训练有素的间谍一时也无法适应,慌了起来。
“你的国家?”快刀在他尖叫声刚起时趁机问道。
“U……”那人很机警,只吐出一个字母便闭住了嘴,并不停地大声向上帝申诉他的痛苦,想掩饰自己刚才不小心透出的那个微弱的音节。
不过,那个家伙的奢望并没有实现,悄然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的快慢机轻轻地摇着手指走到了他面前,大声重复了一遍那个字母。
“OK!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国家的缩写是U开头,URT(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UAE(阿拉伯联合酋长国)、UK(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不过对于英国,大家常用Britain这个词。看你们三个纯正的日耳曼血统,是URT(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的人的概率比较小,他们自己还顾不过来,更不会也不敢派人来美国作乱。UAE(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作为伊斯兰教国家,对血统和信仰极其重视,不可能派一个信仰天主教的家伙来执行这种万分机密的任务。”天才和医生推着各种医用器械走到人群中,医生开始给每个人检测身体,做行刑强度估计,“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又都被推翻了,看来我们必须有所牺牲才能问出点儿有用的。”
两个人不停地在壮汉身上做着手术准备,却对他淌血的手腕视而不见的态度,让那名壮汉万念俱灰地闭上了双眼。
“兄弟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国家也是U开头的,不过因为是受害一方,而被我们无形中排除在外了。”我听到那名壮汉叫出的那个字母时,他们所提到的国家我一个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是便是USA(美利坚合众国)。
“你是说……”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希望不是那样!不然的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我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