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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祠堂,众人看见了早已等在此地的朱厚照两兄弟,两人走进祠堂,后面由水陆营的安排下,放入了7人的家属。毕竟这次来的人太多,不可能全都进来。
在北面写着“魂”字的墙前面有一张长约3米,宽约2米的供桌。供桌北边放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水陆营英灵之位”,南边放了一个香炉,是质量上乘的宣德炉,冲耳乳炉,藏经纸色,造型端正,款字工整、大气,铜质极其细腻.最可贵的是此炉口径33公分,重量20斤6两。
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香炉。
因为宣德皇帝财大气粗,精品意识强烈,特意让负责制造的吕震精炼12遍,再加入金,银等贵重金属,建造了3000座,达到了精益求精的境界。
由于后来的一场大火,这3000宣德炉损失大半,而剩下的宣德炉是大明现有质量最为上乘的铜炉,即使后来各代皇帝的仿造,也没有质量更好的出现。
这里的宣德炉是兄弟两求了弘治很久,弘治才非常不舍地交给2人的。宣德炉本来是文人雅士放在书房中,置以熏香的物品,但是兄弟二人那它当做普通香炉使用也是可以的。
朱厚炜严格说起来不算水陆营的人,因为名册里没有,也没担任什么职位,所以朱厚照站在第一排,后面家属站成几排,没人手里拿着三柱香,然后点燃。
董青海在旁大声喊道“燃香敬礼,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毕,上香。”在董青海的口令声中,朱厚照和家属都鞠躬三次,然后等到董青海说道上香,朱厚照才上前,把手里燃烧的香插到香炉中。后面的家属也依次上前插香,大堂香烟袅袅,飘出一阵檀香味。
董青海等众人都上完香,喊了一声“挂铭牌。”加入水陆营后,每个战士都会发一块铭牌,铭牌是铁质的,大约长5厘米,宽3厘米,厚1厘米,上方有个小孔,插根线就能变成项链,挂在脖子上,正中刻了战士的名字,左侧刻了参军日期。
不过铁质的铭牌是交给家属留作纪念的,今天要挂在祠堂墙上的是木质铭牌。大约长20厘米,宽约10厘米,上面的字和铁质铭牌样式,字都一样,不过右侧还刻了牺牲的时间。
早有战士搭着梯子爬到了墙的上方,大约离地4米,上面有一排长钉,木牌就挂在长钉上。不一会儿,就挂好了7块铭牌。家属都是静静地看着,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非常安静。大堂里只能听到外面其他战士家属以及看热闹的人轻轻的说话声。
铭牌挂好,朱厚照当先走出大堂,后面跟着战士和家属,然后朝着小山山脚的墓地走去。只有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在众人走出后,到了正堂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到了墓地,发现每一块墓地占地都不大,墓碑和后世相同,上面写着名字,生卒年月,父母子女的名字,前面是专门置放骨灰的地方。整块墓地不过4,5平方,但是相连着,整齐化一。墓地使用上等石材修建,看起来也比较大气。
朱厚照走到墓碑前,后面是抬着的7座步辇。隔着大约10米,是9乘以9的战士方队,挺拔地站着,纹丝不动。其他战士维持秩序,把人群隔开,能进去的只有牺牲战士的直系亲属。
气氛庄严肃穆,不管是其他家属还是看热闹的都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破坏这庄严的气氛。董青海大声喊道“唱名。”
朱厚照拿出一本册子,大声读到“李大牛,男,19岁,生于弘治初年6月18,卒于弘治19年10月初3。弘治19年2月参军,加入海防水陆营,训练认真,作战勇猛。弘治19年10月初三与小王子次子所领3000敌军交战,悍不畏死,歼敌3人,光荣牺牲。毕。”本来兄弟两商量的时候,朱厚照的唱名是让董青海来的,不过朱厚照非要自己来。如今,虽然朱厚照类似吼叫的公鸭嗓子绝对可以说的上难听,但是没人在意这些。
朱厚照唱完一人,步辇就被放下,然后一个战士接过李大牛的骨灰,小心地放入墓碑前的墓室,骨灰坛上还有一块水陆营的军旗盖着。董青海大声喊道“唱名。”这时走到第二块墓地的朱厚照读起另一名战士的生平事迹。
周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朱厚照难听的公鸭嗓子,牺牲战士的家属也是强压悲痛,小声抽泣。等到7名战士全都唱名完,董青海再次大声喊道“鸣枪敬礼。”所有水陆营战士都面向墓碑,左手脱帽,自然垂下,右手握拳,举至左胸。9乘以9的持枪方队,每三排按照董青海的口令一次鸣枪。方队上方烟雾腾起,一股硝烟味弥漫开来。
董青海大声喊道“盖棺。”站在墓地旁的战士把盖棺的石板慢慢移到墓室上,战士的骨灰算是下葬完成。这时,牺牲战士的家属才放声大哭。墓地周围只有家属的大哭声,等到董青海的一声“礼毕。”整个葬礼完成了。
大明的武人地位越来越低,能有这样庄严肃穆的葬礼只有高级的武将才会有,但是牺牲的7人都是普通的士兵,没人是有官职的。也许相比于失去亲人的悲痛这些还不够,但是这些家属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这次的葬礼所取到的效果是难以估量的,现役的战士士气高昂就不提了,那些新来的辎重营,侦察营战士也一改往日的精神面貌,更加积极,努力地区完成训练。最让朱厚照兄弟想不到的是,营地周围几个村,县的年轻人都跑到营地来,说是要参军,当水陆营的兵。这些年轻人都是民户,愿意放弃民户的身份,转入军户,不得不说他们胆子很大。最后朱厚照下令跟他们说明年开春会扩编,要是愿意参军就那时候再来。
接着的几天,朱厚照兄弟开始了往日平凡的生活。两位舅舅的“反常”表现也已经传到了兄弟二人耳朵里。两人心里都明白,张皇后这次是真怒了。
就这样过了5,6天,兄弟二人正在管庄府和白孝德商量明年的计划。突然谷大用来报告说,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要求见谷大用,名字叫做张立元。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对于他的到来有了几分底。
不多久,张立元就到了管庄府大堂。看见大堂正坐着朱厚照兄弟二人,站着的刘瑾,还有不认识的白孝德。谷大用则是走到门口上前拱手施礼道“咱家就是谷大用,不知张公子找咱家是为何事。”
张立元看了一眼兄弟两人,面色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己的任务,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对着谷大用回了一礼“谷公公,在下今日前来其实是想让谷公公引荐一下,在下是想见太子,二殿下一面。”谷大用也是知道这位太子的表哥其实是来找表弟的,刚刚也得了朱厚照的示意,于是说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就在大堂,张公子请随咱家来。”张立元再施一礼“谢过谷公公。”
走入大堂,白孝德正和两人道别,然后走出门外。经过张立元身旁时,点头致意了一下,张立元也是点头回应。
朱厚照说了句“大用,你去做事吧。”谷大用就施礼而出。此时大堂只有朱厚照兄弟两还有刘瑾,小丫头去白家了。
张立元准备上前行礼,朱厚照阻止道“行了,都是自家人,别那么多礼了,快坐下吧。”张立元听了朝两人还是拱手一礼,这才坐下。刘瑾则是为张立元倒了杯茶水,以刘瑾的身份其实是不需要做这些的,奈何朱厚照兄弟和人谈话,不喜欢宫女,小太监在场,一般只留下刘瑾一人,所以刘管家也只好痛并快乐着,做着端茶倒水的活。
朱厚照看着面色纠结的张立元,微笑着说道“表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别顾忌什么。”张立元先是有些尴尬,但是马上神色坚定起来,起身作揖,缓缓道“这次是来替父亲和小叔求情,还望太子,二殿下能答应。”
朱厚照兄弟对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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