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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茹蕾的手一颤,直接差点被她自己给掰断了。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连连拍了几下才道:“啊……婚事啊……没事的,我知道阿痕不会亏待我的,我可以等。”
池痕一听她这么说,蓦然攥紧了手里的方向盘,旋即深吸了一口冷气,“嗯,抱歉。”
“是因为……”她贝齿轻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的阻拦吗?”
“有点关系,爷爷拿池家继承人的事情威胁我,所以……”
池痕没有全部说出来,其实他还是掺杂了点和薛溪溪在一起的私心。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感觉薛溪溪在他心里的地位,好像在一点点的变重。
马茹蕾怎么都没有想到池飞鹏竟然会偏袒薛溪溪到这种地位,诧异的同时又恨意大起,眸中迸发出锐利的眸光,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池家对你来说很重要,阿痕我不逼你,只希望你心里有我。”
“有你。”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再也支撑不住,她看向窗外,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徐妈坐在后面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打量着马茹蕾和自家少爷。
她现在脑袋里头是一头的浆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竟然怀孕了……那薛溪溪的地位肯定更加不保了。
到家后,马茹蕾趁着池痕上去换衣服的时候对着徐妈冷冷道:“徐妈,如今我怀孕了,那家里的许多东西自然是要大换血,那些寒性的东西,可别让我看见。”
徐妈打了个哆嗦,说了一声好。
其实真不是马茹蕾故意折腾徐妈,而是医生交代过,凭她的体质,想保住这个孩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而且这才刚到她的肚子里,自然是什么都要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尤其是在饮食上面,什么凉的刺激的都不能吃,否则……
池痕慢条斯理的从楼上下来,矜贵而优雅的挽着自己衬衫的袖子,然后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
马茹蕾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旋即走了过去亲热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池痕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后冷冷的道:“蕾蕾,你如今怀孕了,别用香水了。”
马茹蕾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道好。
“我还有工作。”
“阿痕……”她极力的拖着他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语气激动:“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我怀孕了,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池痕心里柔软了一瞬间,看着她温柔而祈求的眉眼,他终究还是没走,“那好吧。”
“谢谢你……”马茹蕾的脸上绽放一抹甜腻的笑容。
池痕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薛溪溪怎么样了……
薛溪溪此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高跟鞋磨得她后脚跟疼的厉害。
她已经从池家宅院走到马路上了,却没有打车回家。
她的脑袋里混乱不堪,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马茹蕾怀孕了……那她,也该让贤了吧?
不,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退缩呢!
她使劲的甩了甩脑袋,烦躁不安的朝前走着,脚跟一扭,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坐在马路边上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脚是彻底动不了了,一动就疼。
她犹豫了好半天拿出手机才给池痕打了电话,谁知道对方一接后就是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怎么了?”
薛溪溪那句你能不能来接我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里,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愣是拐了个弯,“你……干嘛呢?”
“陪蕾蕾。”
马茹蕾眸光一转,已经猜到了对面的人是谁,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娇滴滴的道:“阿痕,人家肚子突然好疼,是不是宝宝在踢我啊?你给我揉揉嘛……”
薛溪溪的眼眶唰的一下红了,她张皇失措的挂断了通话,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池痕眉心轻蹙,不善的眸光落在了马茹蕾的身上,后者被他看的娇躯一颤,嘴角连抖,“怎……怎么了?”
“孩子才一个月,怎么可能会踢人?”
马茹蕾长舒了一口,然后往他怀里靠去,“没准孩子想你了呢!”
池痕无奈的看着她,却还是在她期盼的眸光中将手放了上去,轻轻揉了几下。
也不知道马茹蕾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发出了那种诱人的声音。
然而池痕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情动的模样。
另一边的薛溪溪挂断电话后就拐着脚艰难的朝前走着,在路口等了好长时间的车才艰难的上去到了家。
当她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都快瘫痪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她脱了鞋子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闹钟一响,她打了个颤,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脚踝肿了个大包,看起来十分严重。
她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严重?实在是太娇弱了吧?
她没有办法,却还是打了个车去了医院,焦急间竟然连手机都忘了拿。
排队挂号是一项比较难的技术活,薛溪溪一个人蹦跶了好久才挂到号,中途倒是有几个好心人见她情况有些严重给她让了位置,引得薛溪溪连连道谢。
挂好号后,薛溪溪等待着叫号,终于到了她,便尽快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说院长,虽然我没有经常来,但我的技术还是十分不错的啊!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我说栾川,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们这医院实在是要不起啊!”
“院长院长,之前我是有点事情,我不是请假了吗……以后不会了。”
“栾川……你别让我为难,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医院,这其他医生可都瞧见了,我也没有办法再留你。”
薛溪溪挑了挑娟秀的柳眉,然后走了进去,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那个……不好意思……我的脚受伤了,现在叫号到我了……”
周栾川挺拔的脊背颤动了一下,旋即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溪溪?你怎么了?”
薛溪溪无奈的指了指自己抬起来的一只红肿的脚踝,然后说:“扭了。”
周栾川身着一身白色的大褂,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清爽,和以往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大相庭径。
他扶着薛溪溪坐下,只看了几眼就道:“扭到怎么会这么严重,估计是踝关节损伤了。”
“严重吗?”
“如果你抱着随意养两天就会好的态度,那肯定会严重的。”
院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看薛溪溪这个情况,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薛溪溪瞧着院长走了,才淡淡的道:“怎么了?没工作了?”
周栾川用毛巾包着冰块给薛溪溪冰敷,在听见她疼痛的抽气声时才耸了耸肩,用着悲伤的声音回答道:“那可不,以后就要啃老了,连工作都丢了。”
“你不是和池痕在公司工作吗?”
薛溪溪有些惊讶,因为她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穿着一身西装履革,和池痕走在一起,看起来像是要谈合作的样子。
一提起这件事情,周栾川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才避重就轻的道:“不太喜欢干那些东西,对医学比较感兴趣……所以就时不时的来玩玩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你家里头肯定很着急吧?”
“着急就着急呗,我也没有办法。”周栾川耸了耸肩,然后又去端热水来给她烫脚踝,语气淡淡:“最近不要活动了,一会我给你包扎一下,再严重的话就得打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