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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情?真好听的名字。百里倾云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上前几步屈膝行了一礼,就着鼻端更加清冽的兰花香说道:“见过安阳王!妾身不知安阳王在此,扰了您的雅兴,实在不该。”
冷少情对百里倾云的兴趣有增无减,那略带三分邪气的笑容更是俊美得很。哈哈一笑,他剑眉一扬说道:“久闻五公主精通音律,舞技更是京城一绝,少情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还请王妃恕罪。”
淡然一笑,百里倾云不卑不亢:“妾身不敢,雕虫小技,怎比得上安阳王这空谷幽兰般的笛声?只怕唯有安阳王这样的人,才能吹出这样的笛声。”
这几句话本是因为冷少情身上的兰花香气而来,可是却令冷少情的眼神微微一变,邪邪一笑说道:“王妃的意思,是说少情本人也如空谷幽兰?世人多以花来比喻女子,王妃如此比喻,是说少情像女人了……”
糟!我可没有说过你像女人!虽然你那纤细的腰身和绝世的风姿的确很像女子……百里倾云微微吃了一惊,唯恐自己一个应对不当惹恼了这位大人物,忙连连摇头说道:“安阳王误会!妾身绝无此意!安阳王绝世风姿,岂是女子所能比?况且世人虽多以花来比喻女子,但兰花的喻意乃是淡泊,高雅,正如安阳王的笛声和风姿,因此妾身才……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甚少听到这样不娇娆造作的赞美,冷少情的眼神再度一变,终于还是畅快地笑了起来:“王妃莫急,少情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王妃清丽无双,岂会有意嘲弄少情像女人?”
清丽无双?依我如今的丑陋不堪,如何当得起这四个字?百里倾云苦笑:“安阳王谬赞,妾身愧不敢当!不过方才下人说府中有贵客来访,原来便是安阳王。那……安阳王为何在此?王爷不曾请安阳王前厅奉茶吗?”
“少情本来正与王爷在此处畅谈。”冷少情微笑,笑容依然邪魅,“不过下人忽然来报,说有些急事请王爷前去处理,王爷便要少情在此处稍候。”
急事?难道是……联想到方才那杂乱的木鱼声,百里倾云立即猜到这所谓的急事必定与曲香暖有关,难道真的是她的怪病又发作了吗?
见百里倾云沉默不语,冷少情倒也不以为意,手中玉笛一横,微笑着说道:“少情新近学了一首曲子,反正闲来无事,王妃又精通音律,便请王妃为少情点评一番如何?”
百里倾云目光一凝,突兀地问道:“安阳王不嫌妾身貌丑?”
“少情若嫌,便不会有心结交。”冷少情神情不变,目光如兰,“何况相貌美丑不过一副皮囊,少情只看得见王妃的蕙质兰心。”
百里倾云微微一笑,极美的笑容冲淡了脸上的丑陋:“安阳王不嫌妾身粗鄙,妾身洗耳恭听。”
冷少情微笑点头,不再多言,玉笛轻轻放到唇边试了试音,一连串清幽婉转的笛声便从他线条柔美的唇边飘了出来。
伴随着悠扬的笛声,百里倾云面前似乎出现了一片花香四溢的草地,一条清澈的小溪徜徉其间,草地上阳光点点,微风徐徐,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双双对对的鸳鸯在溪水中亲热嬉戏……真是令人如痴如醉。不过曲子虽悠扬,却多了一丝淡淡的寂寞之意,显然是知音难觅,佳偶难寻。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回头看看百里倾云清亮的眸子,冷少情含笑问道:“王妃有何见教?”
百里倾云忍不住笑出了声,率性地说道:“鸳鸯双栖蝶双飞,安阳王这曲子是学自何人之手?此人虽心怀天地,壮志满胸,但想必正忧伤于身边缺少个可心的人儿陪伴吧?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倘若无人分享,就算拥有整个天下又如何?”
冷少情一怔,面上的邪魅之色陡然消失。紧盯着百里倾云丑陋的脸,他的眸子里非但没有半分厌恶鄙夷,反而充满了淡淡的赞赏和渴求,无关龌龊或者其它,仅仅是对于知音的渴求,他倒是不曾想到,百里倾云竟然会是他寻觅了良久的知音!
觉察到冷少情目光有异,百里倾云有些赧然:“妾身失态,请安阳王恕罪,这曲子……”
“这曲子并非学自他人,而是少情所作。”邪魅的笑意重新浮上冷少情的唇角,勾魂夺魄,“原本少情还以为已将求偶之意隐藏得够深了呢,想不到还是轻易被王妃听了出来,少情惭愧。”
这……
百里倾云登时有些尴尬,若不是脸上的肌肤本就黑麻麻的,只怕早就红得通透了!不安地拂了拂衣袖,她几乎忍不住夺路而逃:“安阳王恕罪,妾身信口乱说,得罪之处还请……”
冷少情轻笑出声,笑声中却并无责怪之意,相反显得十分愉快:“王妃听得懂少情的笛声,少情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得罪之说?少情……”
“少情!久等了!”冷少情的话还未说完,宇文潇已经快步而来,鼻尖额头居然有着薄薄的汗珠,“我……公主?你怎么会在此处?”
百里倾云得救一般站起身,匆匆施了一礼:“妾身本想到此散散步,却不知安阳王在此,王爷又有事离开,因此与安阳王交谈了几句。妾身告退。”
转身匆匆而去,百里倾云心下更是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口无遮拦。明明与冷少情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还陌生得很,怎就鬼使神差地跟他说了那么亲近的话?
眼见百里倾云已经走远,冷少情却还像上次一样盯着她的背影瞧个不停,宇文潇心中顿觉不是滋味。拒绝承认那种感觉是“吃醋”,他哼了一声说道:“少情,你几次三番盯着百里倾云看个不停,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品味真的独特到了令人不解的地步,放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要,偏对一个丑女感兴趣?”
“吃醋?”冷少情邪邪地笑着,两个字就戳穿了宇文潇刻意伪装的不在乎:想在我面前装?你还嫩了点儿。
“吃醋?”被人说中心事,宇文潇无比尴尬,唯有借着不停的冷笑来掩饰,“我会为她吃醋?笑话!我只是担心你鬼迷心窍,到时候……”
“多谢挂念,不过你放心,向来只有我迷旁人的份儿,旁人迷惑不了我。”冷少情哈哈大笑,愉快得不得了,“话又说回来,这百里倾云容貌虽丑,才气却是极高,居然听得懂我的笛声,着实让我想不到。”
“才气高又如何?她是皇上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可改变!”宇文潇冷冷地说着,冷淡的语气很好地掩盖了原本的醋意,总算令他不再那么狼狈,“不过少情,之前我几次三番差人请你过府一叙,就差三跪九叩了,你却百般推脱。怎么如今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某人吧?”
冷少情避而不答,微微一笑说道:“我为谁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你若如此不愿见到我,我走便是。”
说着,这邪气十足也傲气十足的男子居然真的转身要走。见自己一句话之间就将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的人给激走了,宇文潇又气又急,一把就抓住了冷少情的手:“随口问问而已,你急些什么?我若不愿见你,何必天天盼得望穿秋水?”
这话说的,够暧昧。若不是亲眼看到对面的人是冷少情,旁人必定又会以为宇文潇在对哪个红颜知己表白心意了。不过这次知己倒是知己,却并非“红颜”。
因此本来就没打算离开的冷少情接着便哧的一声笑了起来,笑得好不得意:“快放手!像什么样子?若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安逸王好色到了最高境界,男女通吃了呢!”
宇文潇一怔,骨子里的邪气也上来了,不但不放手,反而故意将身体贴了过去,另一只手挑起了冷少情白皙秀气的下巴,呵呵一笑说道:“你怎知我不是男女通吃?只要是美人儿,王爷我都喜欢……”
冷少情煞白了脸,冷笑一声说道:“宇文潇,你找抽是吧?少爷我成全你!”
刷的一声,冷少情手中的玉笛已经直奔宇文潇要害而去。宇文潇哈哈一笑,撤手后退,堪堪躲过这一招,然后抖手抽出了腰间的长鞭,凌空抽了一鞭:“好久不跟你动手了,今儿个心情好,陪你过几招!”
“乐意奉陪。”冷少情淡淡一声冷笑,玉笛横举,潇洒俊逸,“不过我提醒你:下次若再如此轻薄,小心少爷揭了你的老底,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情知冷少情此语绝对不是玩笑,宇文潇有些讪讪然,点头说道:“是,下次不敢啦!来,过招过招,大不了我让你几招,让你出出气。”
“谁要你让!”
冷少情一声轻斥,紧跟着行云流水一般欺身而上,与宇文潇斗在了一处。这两人都是金鼎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只不过宇文潇一招一式之间潇洒凌厉,而冷少情一进一退之间温润如玉,且双方都身穿白衣,宛如两只洁白的蝴蝶往来穿梭,煞是好看。
最终,宇文潇的长鞭勒住了冷少情的脖子,而冷少情的玉笛也点住了宇文潇的死穴。僵持了片刻,冷少情一撇嘴说道:“不是说了让我几招?怎的还是跟我打成平手?”
“是你说不要我让。”宇文潇哈哈大笑着收回长鞭缠在腰间,很是愉快,“少情,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可喜可贺。”
“去一边。”冷少情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顺手收回了玉笛,眸中却有着淡淡的关切,“方才你回来的时候眼中有忧色,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哟?终于想起关心关心我了吗?”宇文潇微笑,笑容虽温暖,却有些暗淡,“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是我娘亲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