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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丹凤眼半眯着,让人察觉不出陌逸眼中的神色为何,但从那身上隐隐流传着的一丝丝寒意也能猜测到,此时此刻的男人心中应该很在意凤无心口中所说的那句话。
“第一个入我心里的男人?嘿嘿!”
喝多了的凤无心干笑着,直接拎着酒壶将美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水入喉,寻常之时回味的都是甘醇的甜美,但此刻的酒水透着的只有苦涩。
明明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可提起来,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丝的难过。
那种难过是失落还是疼痛亦或者是对前尘的留恋,凤无心已经分不清楚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
但她知道一件事情,这种感觉绝已经淡了,虽然还留在回忆中,可早已经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人啊,就是这么的健忘。
“夫人说的莫非是夏侯烈。”
“烈哥哥?”
醉酒的声音笑了起来,凤无心挥了挥手。
“并不是烈哥哥,我承认烈哥哥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温柔善良对我很好,若是没有夏侯烈的话怕是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提起夏侯烈,凤无心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眸色中都是温柔的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自己的身边,恨不得把天地间所有的温柔给她一个人。
可还是那一句话,如烈哥哥一般温柔的男子,她凤无心不忍心去伤害。
“那夫人说的又是何人,燕云珩。”
陌逸再一次说出来一个人的名字,凤无心一听到燕云珩三个字哈哈大笑着,笑的一丝形象也没有。
“相公公你真逗,凭我的眼光能看上燕云珩那种渣男?要不是他和老不死的想利用我从你这里套出情报,估计早就把我弄死了。”
打了个酒嗝,凤无心眼底嘲讽的笑容丝毫不遮掩自己对燕云珩的鄙视以及厌恶的情感。
“相公公不是跟你吹,要不是我身体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毒素束缚着我,老娘早就把燕云珩那王八犊子打的回炉重造了。”
就凭着她凤无心睚眦必报的性格,要不是各种原因束缚着,就算燕云珩是大燕国的三皇子又能怎么样。
前世二十一世纪身为雇佣兵,她什么人没杀过,不就是一个皇子么,有毛了不起的。
“我说的那个人啊,是一个很……怎么形容呢。”
以前的时候,凤无心总喜欢用温柔宠溺这两个词语来形容那个人。
前世的她双手沾满了血腥,知道自己和那个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可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他,只有他脸上的笑容身上散发的光芒可以驱赶走自己内心深处最卑微的寒冷。
于是乎,这种举动成为了本能。
她选择了金盆洗手,选择退隐江湖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幻想着日后能和那个人一起白头偕老,生几个孩子,过着最平常也是她最奢望的生活。
但这世间似乎本就是一个笑话,她还是死了,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回想着临死前的那一副画面,自己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那个人的心脏,可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松开了手。
她也记得自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人死了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要背负一切的罪恶,这便是最后的惩罚。
闭上双眼之时,她看到那个人哭了,乞求着她不许死,他错了,他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他愿意放下一切的仇恨。
可一切都晚了。
泪水,一点一点的顺着眼眶滴落着,落在酒杯中落在酒水里面,苦涩和辛辣的甘甜混合在一起,其中的味道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
此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凤无心的脸颊,陌逸俯身上前轻吻着面前透着伤感气息的女子。
这还少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状态的凤无心,好似一个无助的孩子。
“夫人,你会背叛为夫么。”
“背叛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你信任我么?”
凤无心没有回答陌逸的问题,反而问着陌逸。
片刻的宁静之后,陌逸冰冷的双唇贴合在凤无心的唇角,一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感觉炸开在心里,朝着身体的四周不断的涌现过去。
就如凤无心没有回答陌逸的问题,陌逸终究也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但二人彼此眼中映着对方的影子,或许早已经说明了双方想要知道的答案。
砰的一声!
陌逸吻着面前的女子之时突然唇角一空,原来是喝多了的凤无心整个人从椅子上摔落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看着睡梦中呢喃着让人莫名其妙话语的凤无心,陌逸的目光中几分无奈却也有着庆幸。
他在庆幸凤无心在关键的时候昏睡了过去,打断了他心中越发燃烧的欲望,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便是他也无法预料到的。
“凤无心,你真的是九尾狐转世么。”
陌逸起身将凤无心从冰冷的地上抱上了床,自己也脱下鞋袜侧身躺在凤无心的身边,看着那张因醉酒而绯红的笑脸,同时也渐渐听清楚了她梦话的一些细节。
“江城,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我希望你活着,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长命百岁。”
“因为我相信终有天你会明白,今时今日你亲手杀了我,而我早已经住进了你的心里。”
“江城,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我双手沾染了无尽的血腥和罪恶。但活着对你却是折磨。”
“你会活在无尽的懊悔之中。”
“江城,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
泪滴,顺着凤无心的眼角滑落了下来,滴落在长发上润湿了一片。
侧身躺在凤无心身旁的陌逸伸出手,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弹开她眼角的泪滴,丹凤眸中一抹冰冷浮现而出。
“江城。”
磁性低沉的声音呢喃着江城两个字,眼中一抹浮现而出的杀意是男人对情敌的敌意。 “夫人,从此以后你的心里,你的世界里面只能有为夫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