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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熙媛将三日祈福做完,便指使温妈妈去和了尘道别,准备下山。
七巧和九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跟着柯熙媛这么久,第一次见柯熙媛喜形于色。除了祈福,柯熙媛的脸色都是阴沉的,也不再出去走走,只是看着厢房外的一丛竹子发愣。
谁也不知道那日柯熙媛去到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柯熙媛一直冷笑,表情很是崩溃。七巧心里感觉很不好,难不成那桩婚事很不好,而了缘大师又不肯帮自家小姐。
到底还是要走了,那了缘也没再派人叫过自己,也再没给自己一言半语。柯熙媛憋着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发疼。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这支签到底是不是余氏搞的鬼了。老和尚说得玄乎,说是有惊无险,可她怎么敢信!让自己将命运就这么交在别人手里,她怎么过得去自己那关!
她从来不喜欢坐以待毙,可眼下,竟是没有更好的方法!她没有自己的势力,财力更是别提。出一步门,都要谋划再三,好不气人!难道就这样认命?任由命运的驱使?柯熙媛捏紧拳头,只觉得满身满心的戾气无处发泄!
温妈妈就觉得这几日气氛不对,这五小姐待人接物这一路看来是极稳妥的,可自从第二日祈福后,不知怎的,整个人虽仍然恭敬有礼,却总觉得气场似乎不对。温妈妈缩缩脖子,这种气场只在卢氏身上看到过,不想如今能在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身上感觉到。
“五小姐,了尘大师说,了缘主持说与小姐极是有缘,有两样东西赠予小姐。”,温妈妈心里是吃惊的,了缘方丈的名头,京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想一睹方丈风采,得他几句箴言。不想,这个在柯府不起眼的五小姐,却得了方丈的青睐。
柯熙媛眼角一闪,“是什么?”
温妈妈笑道,“了尘大师说,方丈平日里素爱茶,故准备了一罐茶要小姐带回去,还请小姐细品。再者,方丈说小姐身体孱弱,似大病初愈,身边有块玉戴了多年,赠予小姐压身!”
七巧接过那玉,触手生温,又看波光嶙峋,心叹好玉,笑盈盈地递给了柯熙媛。柯熙媛接过,倒抽了一口气。
这块玉,陌生却又熟悉,刺痛了柯熙媛的眼。这是一朵玉莲花,花瓣花蕊都雕琢得极其逼真,剔透的玉身让这朵莲花显得极是圣洁。
自己前身的时候,就有这么一块玉,后来遗失了。现在手中这块,与记忆里的那块竟一般无二。
心里一紧,摸了摸那块玉,说不出的感受。那老和尚,到底什么来历?
温妈妈看不懂柯熙媛的表情,但话还是说的极为漂亮,“五小姐真真是有福气的人。了缘方丈已经有十年都没见过什么人了,更别提赠物。小姐此番得方丈青睐,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是传回京中,老太太不知该多开心!”
柯熙媛唇角一僵,收好那块玉莲,笑道,“妈妈这几天辛苦了。府里可有传话过来?”
那日遣了个婆子禀告卢氏,卢氏倒是洒脱,直接让柯怀志住了一晚才回柯府,对外就说柯怀志护送柯熙媛到仁元寺后,和了尘大师手谈了几局,所以误了归期。
和柯熙媛想得一样,卢氏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倒也省了她的功夫。不过,聪明的卢氏能猜得到这事是谁所为。虽没伤到柯怀志,到底是打到大房的脸。梁子是结了,只不过以卢氏的性格,只会隐忍不发。
柯熙媛等着,等着一个机会,一举击败余氏。
“大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就说让小姐一路捧着求好的观音回府,老太太必定十分开心!”,卢氏确实只有这么一句话,却不难看出卢氏对柯熙媛的维护。也因为如此,温妈妈心里对柯熙媛更是多了分尊敬。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之前自己做足的功夫,卢氏会站在自己这边,毫不意外。卢氏不用看余氏脸色过活,儿女也个有本事,上头还有个为自己撑腰的婆婆。而余氏,没儿子,没管家的权利。和卢氏打各种擂台,都只有输的份。
柯熙媛听到这,便起身,理理衣服,笑道,“那妈妈就随我去观音阁请观音,请了观音,我们就下山吧!叨扰了多日,也该走了。”
温妈妈忙应了声,在前面侧着身子带着路,“老太太极是信奉仁元寺的观音,这尊观音,放在寺中也差并不多快二十年了。此次小姐亲自请回去,老太太必定开心不已。”
没想到卢氏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份礼,倒是意外,笑了笑,看着温妈妈说,“此次出来,多亏妈妈处处妥帖。日后回了府,有什么我不明白的,妈妈还要不吝相告。”说完,使了个眼色给七巧,七巧便掏了个荷包递给温妈妈。
“这个妈妈拿着,是我闲来无事绣来玩的,妈妈莫嫌弃就好!”,柯熙媛还是挺喜欢这个温妈妈,做人很是稳妥,会给自己留后路,是个聪明人。虽动了些心思,但还是想再看看,结个善缘先。
温妈妈笑眯眯接过,不动声色掂了掂,心里有了数,“老奴真是要谢谢小姐,一介粗人能得小姐手艺是莫大的荣幸!老奴回家一定好生收着,不会弄丢的。”
柯熙媛颔首,也不多言。和聪明人讲话,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了尘亲自帮柯熙媛请了观音,还将柯熙媛一路送出府。
“阿弥陀佛,施主,这尊观音极好,请回府中,必能庇佑施主们心想事成!”,了尘今天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方外高人的模样,唯有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出卖了他。
柯熙媛照例双手合十,笑着说,“多谢大师吉言,我代柯府众人谢谢大师了。这就离去,若有缘再见!”
“所谓佛度有缘人,我和施主的确是有缘的!主持师兄说施主身带福禄,日后必定福禄寿全”,了尘似乎话中有话,又念了声佛号,不给柯熙媛开口的机会。
柯熙媛一口气又闷在了胸口,回了个礼,由着七巧等着搀扶着上了马车,小心捧着手中的观音,思绪又开始凌乱。
车行到半路,又到了那日遇劫的地方。柯熙媛命温妈妈叫车停下来整备整备,休息片刻再上路。不知为何,今日坐车就是觉得头晕,颠簸得柯熙媛脸色发白。
温妈妈见柯熙媛不甚舒服,便嘱咐婆子们立马拾柴烧水,想柯熙媛喝口热水。大家各自忙了开,马车里就只有主仆三人。
一阵微风吹来,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车里就多了个人。
柯熙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立马扫了一眼七巧和九惠,对七巧说,“你自下去找温妈妈,就说怕温妈妈不知我喝茶习惯。”,然后对九惠说,“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马车,就说我在休息,不想人打扰。”
七巧和九惠额上都是细汗,方才那一瞬间,两人都差点叫出来,却好似迅速被人点了穴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着实恐怖。
七巧不是第一次被点穴了,腿发软,恐惧感又一阵一阵袭来。若不是死死拉着九惠的衣袖,她一定会坐在地上。
周晨宇解了她们两的穴,“得罪了,可以说话了。”
七巧和九惠不敢多留,立刻按柯熙媛的吩咐行事。
“你怎么来了?跳窗跳习惯了?”,柯熙媛别过眼,不看他,心里一片混乱,正是烦的时候。
“我来就是告诉你,王二那一伙人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照做的。你何时需要,告诉我一声就好!”,周晨宇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就是想来看一下这张冷脸。明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自己,还是来了。
柯熙媛表情不变,“多谢周二公子,若有麻烦周二公子的时候,还请公子相助!”
周晨宇捏着拳头,那日的一声周二哥又变成了周二公子!这个女人,真是善变!心里一阵烦闷,想到柯熙媛去仁元寺,到底还是忍着气问了句,“去仁元寺有何收获?你对那桩婚事,打算怎么办?”
柯熙媛猛地睁开眼,语气有些冷,“那桩婚事周二公子觉得我该如何呢?我倒是觉得这桩婚事挺好的!不管怎样,好歹是亲王世子妃不是?就是身份,也足够我显摆了。不是吗?”
周晨宇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底缓缓点着,然后迅速从心底蹿出来,直冲脑门,抓着柯熙媛的手,“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哪有女人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的?”
柯熙媛的怒火也烧到了极致,声音也更冷了些,“我的婚事如何,又关你何事?还是说,周二公子忘了,我可是一向如此!余府大爷,永宁伯世子到现在的宁王世子,我只知道人往高处走!”
柯熙媛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男子,心底的那份戾气好似怎么也收敛不住。见周晨宇越来越黑的脸,“周二公子慢走不送,我的事,还轮不到周二公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