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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这些年咱们一直没来往,正好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也没带啥东西,你别见外啊。”夏阿姨连忙否认,没有牵扯到我身上。
“这是什么话,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的脾气你不清楚吗?”老爸摇了摇头,依旧黑着脸。
“哎,既然如此,你干嘛把当年的事儿,告诉一个外人呢。”夏阿姨透露着一丝不满,老爸无奈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夏阿姨,目光挪到了我身上。
“何阳,你过来跪着。”老爸冷不丁说道,让我一阵措手不及,不是吧,就算他怪我带来了婷姐母女,也不至于当面出我的洋相呀,上次就骂我狗血淋头,还动手打了我,到现在伤还没完全好呢。
如今他又要责罚我,直接叫我跪下来,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给父亲下跪,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但他动不动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我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甚至不由得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哎,以前老爸不会这样对我,可能冯姨怀了个小宝宝,他不禁满心欢喜,还找了熟人,偷偷检查一下,确定是个男孩儿,我爸那个高兴劲儿,只不过上次我在KTV,听得是清清楚楚,冯姨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爸的种,她纯粹为了我家的房子。
妈了个波,这么心机的女人,上哪找去,我想想都觉得可怕,奈何老爸不信我,世界上最悲凉的事,莫过于此,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是我,偏偏他狠心让我放任自流,自生自灭。
“干嘛,你叫我回来吃饭,本来我不愿意,完全是给你面子,一回来就要我下跪?你总要给我一个原因吧。”尽管我比较怕他,但是不代表我无条件的服从,该有的尊严和人格,绝对不能丢,特别是在婷姐她们面前。
这屋子里,四个女的,加上我们父子俩,面子我也要啊,所以我鼓起勇气反问他。
“叫你跪下就跪下,哪那么多话,是不是讨打了?”老爸眼中掠过一丝冷色,用力拍了拍茶几,那个烟灰缸跳了起来,看着我心惊胆战,我毫不怀疑,在顶一句嘴,他就会拿烟灰缸砸我。
哎,毕竟我妈对不起他,可能这方面的怨气无法发泄,理所当然牵扯到我身上了,再加上冯姨枕边风吹着,我没有地位和存在感也是理所当然。
“好,我跪。”我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冯姨在一旁落井下石,“你个小家伙,把你爸爸害惨了!”
她这莫名其妙的责怪,弄得我一头雾水,老爸更加恼火,我隐隐的有一种不祥预感。
“喂,老何,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孩子不管犯什么错,都不应该体罚啊,教育方式不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找个伴儿没错,但也该找一个善解人意,勤俭持家的媳妇,现在少说也有千万的身价,像这种女人,当情人还行,当老婆磕磕绊绊多了去,你哪有精力工作呢。”夏阿姨说的还算隐晦,但一屋子人都听懂了。
“你先闭嘴吧,这是我们的家事,如果一般的小事,我不至于急急忙忙找他回来。”面对夏阿姨的指指点点,老爸却是不买账,他站起身来,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一长串的微信聊天记录。
他一边解释道,“上次你惹了大麻烦,搞砸了我一个合作项目,工资损失不小,我没跟你计较吧,结果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给我添堵,你瞅瞅,最重要的几个大客户,都跟我发来了消息,要求马上停止合作,包括原材料的供应商,也直接把我拉黑了,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说你得罪了一个大人物,不敢跟我来往了,省的惹火烧身,何阳啊何阳,你存心害老爸是不是?爸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对你态度恶劣一点,没怎么过问你的生活,但你要钱的时候,老子哪次皱眉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把老子往死里逼!”
他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我心跳的飞快,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所谓的大人物,百分之百是叶少,这个王八犊子报复的速度也太快了,昨晚我一夜未眠,就是压力太大,担心叶少爷弄死我,以他的性格,还有过往的丑闻,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刚才坐车的时候,我还心惊胆战呢,万一冲出来一辆车,直接跟我们硬怼,那就完犊子了。
偏偏我安稳的回了家,得到这么沉痛的打击,难怪老爸脸色一直不好,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厂房,居然因为我的一时冲动,陷入一个十分僵硬的局面。
显然,在场只有我和婷姐,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还处于一个似懂非懂的状态,冯姨不由自主挖苦我,“何阳,哎,阿姨承认,之前你爸怒火冲冠,把你扫地出门,没有拦住,是我的错,但你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和你爸啊,他的生活来源彻底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先前你血口喷人地诬陷我,阿姨不跟你计较,你有什么可以报复我,对付你爸算什么啊?”
她说的荡气回肠,我听着都觉得自己罪恶滔天,就这个顶级的演技,奥斯卡绝对欠她一个小金人,我真的是有苦难言,明明一直处心积虑的人是她,还能理直气壮得怪到我头上,我都快气炸了,“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你敢摸着良心说,那孩子是我爸的?要不等生出来,做一个亲子鉴定,到时候不就知道咯。”
“嘎。”婷姐和夏阿姨脸色古怪,她们是不知道这件事,冯娇娇低着小脑袋,沉默不语。
“呵呵,鉴定就鉴定,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倒是你啊,有必要这样狗急跳墙?你就是口吐莲花,现在也没用了,要不是你,之前的合同也成了,少说能赚个几十万,如今好了,不能继续生产,大批的零件废了,资金周转不过来,工人的工钱发不出,厂房很有可能倒闭,你知道吗?!”冯姨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