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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作者静舟小妖。 温煜把哈欠卡在了喉咙眼儿里,却没控制住困倦翻涌而上,涌出眼睛的泪水。
抬手, 揉了一把脸,蹭出了两道温热的泪痕, 风一吹,泛出一丝冷意。他拢了拢外套, 看了一眼风口。春假后开工的第一天, 公司里竟然没有暖气, 这是逼着人不爱公司,不爱工作吗?
哆哆嗦嗦的从外套兜里拿出烟, 刚刚点燃,旁边的手就递了过来。
细长的狐狸眼斜睨,瞥了那只又短又黑的手一眼,将打火机和一包烟一起放了上去。
“咔!”
“咔哒!”
“咔哒咔哒!”
像是传染病一样,随着烟盒里的烟越来越少,打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眨眼的功夫, 会议室里烟雾弥漫,仿佛仙境。
“瞧瞧!瞧瞧你们一副上多了床喝多了酒熬夜吃鸡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儿是戒毒所呢!”公鸭嗓子突然拔高, 像是指甲刮在了玻璃上, 尖锐刺耳的声音非要表达出痛心疾首的情绪, 所有人只觉得太阳穴“嗡嗡”的疼,眉心纷纷蹙紧。
“能不能精神一点?能不能精神一点!我不是给你们放了三天假吗?三天而已!你们的骨头就没了是不是?给我一支烟。”
“诺,老大,您请。”
“咦,这是什么烟?味道不错。”
“煜哥发的。煜哥!这是啥烟?”
“朋友从国外带回来,抽就是了。”温煜撩起眼皮子,露出了一双红肿无神的眼睛,胡子拉碴的模样,鸡窝头,还有大衣领口上的一团油渍,简直和路边的流浪汉差不多。
黄衷夹着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烟灰瑟瑟落下,铺了一层,扯着像是漏风一样的沙哑嗓子问:“昨天你干吗去了?”
“打麻将……”温煜慢腾腾地说。
“不知道今天上班?还敢熬通宵?”黄衷瞪眼教训。
“……打到十一点,接了个电话,就出门……”
“喝酒去了吧?你也不年轻了,好好谈个恋爱别瞎混,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去了天方小区六号楼下面守了一夜。”
黄衷闭嘴,眉心蹙紧,沉吟半晌后,正色问道:“天方小区六号楼?月龄家?怎么了?”
温煜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飘渺的白烟遮挡了他眼底的阴翳,短短时间,眼里的血丝愈发地浓郁了。他说:“赵天乐去了蔓藤悦美,听说没少喝,我本来打算在楼下堵他,拍点实锤。妈的!谁知道那小子昨天夜里根本没回家,喝太多醉死了,当人拉到了凯瑟睡了一宿。得到消息的时候都快五点,我就在车上对付了一晚上,现在头正疼呢,就别让我说话了,当然可以让我睡一觉更好。”
小丁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煜哥,月龄是从选秀节目出来的那个人气王吗?她怎么了?听说年前才结婚啊。对了,她老公就是赵天乐,也是个选秀出道的,不过人气没月龄高,八进一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嗯,功课做的不错。”温煜点头。
小丁得了夸赞,笑开的嘴角露出了一侧往里面凹的虎牙:“你去堵赵天乐干吗?拍床照啊?还是□□啊?赵天乐长得还行,不过就算喝醉了睡在路边上的照片,也卖不了什么钱啊。”
温煜垂下眼眸,又抽了一口烟,从薄薄的嘴唇里溢出来两个字:“家暴。”
会议室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像就连卷着烟雾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看温煜,也在想年前那场热热闹闹,满眼喜庆大红的婚礼,笑得阳光灿烂的一对新人。
柔弱姣美的月龄和高大帅气的赵天乐,被娱乐圈里被称为金童玉女的一对夫妻。
怎么就……家暴了?
黄衷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世风日下的表情摇着头,然后说道:“这可是个好新闻,小丁就你吧,你去跟这条新闻。”
小丁脸色一变,跃跃欲试,又怯怯地看了温煜一眼:“这是煜哥的新闻。”
“我让你去你就去,你煜哥我另外有安排。”黄衷挥了挥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紧接着,黄衷终于不再骂人,正经地安排起了工作。
“小马,你继续追龙都,一定要拍下他在片场耍大牌的照片,都三个月了,这么简单的新闻到现在都没有拿下,你这个月再完不成,就没有奖金。”
“美美,下周周敏敏和天发地产商的那个三公子结婚,你一定要想办法混进去,听说三公子脚踏了周敏敏和张嘉儿两条船,最后却娶了周敏敏,我怀疑张嘉儿要在婚礼上闹事,你一定要把照片给我带回来。”
“还有你,你飞一趟思密达国,这是地址,听说齐一彤在这里出现过,你查查她是过去约会,还是整容……”
一系列的命令颁布下来,大家虽然还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是眼睛里却都泛起了闪亮的光泽,若是仔细去看,全都是贼光。
没看错,他们就是一群人见人厌阴魂不散的狗仔队。
入了这一行,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过得凄凉。
最后黄衷把视线落在了温煜的脸上,说:“小煜你留下,我有点儿事和你说。”
温煜短短时间已经抽了三支烟、喝了两杯咖啡,精神渐渐地缓和了过来,点头:“好的,师父。”
黄衷是他们这群狗仔队的头儿,还挂牌成立了一个天行媒体公司,专门窥探挖掘娱乐明星的八卦新闻,没事就来个“周一见”,名声臭极,人送外号黄老尾。天行公司别名,“必自毙”。
温煜就是黄衷的大弟子,从天行公司建立之初就在,如今已有十年,早已经独当一面,从他的镜头下不知道扒出多少明星大腕的隐私绯闻,外号尤其难听,“瘟神”。
这对师徒叱咤娱乐圈,当真是人见人恨、花见花倒、狗见了都要咬一口。
会议室的大门在身后关上,离去的公司众人稀稀拉拉地走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老大找煜哥什么事?”
“肯定有大新闻。”
“要是能被公关就爽了,咱们就有奖金了。”
“就算被公关,我们也就喝点汤,肉都被老大和煜哥吃干抹净。”
“说起来,年前被抢了两条大新闻,我还以为今天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呢,没想到老大改性,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有什么好气的?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新闻。”
师徒俩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嘭”的一声巨响。
厚重的会议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再出来的温煜手里拿着一沓子文件,眼睛血红的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尤其是一身不爽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瞬间打消了所有人上前八卦的念头。
小周用脚尖踢了踢小丁,压着声音耳语:“你敢抢瘟神的新闻,你死定了。”
小丁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楚楚可怜地咬着A4纸,将头低一点、低一点、再低一点。
温煜捏着文件袋的手臂青筋鼓起,骨节突出,厚厚的一沓子文件扭曲变形。狭长的狐狸眼犹如刀锋一样扫过一圈,最后定在了正幸灾乐祸的壮汉脸上。
“周彦晖,你跟我出来!”
“啊!?我?我!”周彦晖惊骇的几乎魂飞魄散,站起来的时候粗壮的大腿撞得桌面一阵销魂的乱晃,签字笔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风水轮流转。
周彦晖弯腰去捡笔,小丁在身后补刀:“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周彦晖气得把屁股一翘,气沉丹田一用力,“噗”!
“啊呕!周彦晖纳命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春花灿烂的周彦晖一掌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像变脸似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无踪,哭丧着一张脸扭扭捏捏地靠近了那个在走廊上抽烟的男人。
“煜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邋遢的男人站在窗户边上,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半张脸上,勾勒出了一道模糊不明的明暗线条。一支烟已经抽了一半,在烟雾飘渺中,微微侧头看过来的双眼,一只暗拥着金色犹如琥珀一般,一只似藏了一整夜的星空无边无际的黑。
修长的手臂伸过来,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喏,你这几天跟我走,先把这份资料看一遍。”
周彦晖低头看去。
一张七寸的照片,用回形针,端端正正地夹在文件的上方,照片里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利落的短发精干利落,目光犀利地直视前方。她的一只手里托着个轻巧的橘色乒乓球,另外一只手里则捏着一只红色的乒乓球拍。身体微微弯曲着,呈现出狩猎者捕食前一刻蓄势待发的紧绷感。
“霸主马依卉!”周彦晖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说,“她怎么了?训练受伤了吗?还是和人争吵了?离婚?额,不对,马依卉不是运动圈的吗?”
夜色下。
树影婆娑,月儿正圆。
穿着制服的保安从后门跑出来,黑色的西装隐藏不住肌肉的膨胀,一个接一个像是威猛的火车似得,充满了恐怖的压迫力的呼啸而过。
温煜把身体缩得更小了,完全融入到黑暗里,一动不动。
不多时,这些人又回来了,聚集在在门口,环目四顾,一脸的无奈。
“人没影儿了。”
“跑进住宿区了。”
“住宿区就大了,大家散开点去找。”
“注意点儿,别惊扰了客人。”
“一定要把人找到,刘总点名要抓的人,让跑了,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想了。”
“你们去调监控,他跑不掉的。”
人很快又再次散开,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没了踪迹。温煜躲在树后面,藏在阴影里,像是凝固的雕像一样,只有眼眸抬起,看了一眼悬挂在路边的监控,从眸底深处升腾出金色的火苗,似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三分钟后,小树林里钻出来一个人,温煜将头发朝后高高梳起,露出了深邃的眉眼,身上穿着的衣服换了个面,变成了浅蓝色的骚包西服,衣角处因为做工问题有些小小的皱褶,正好显示出了他的玩世不恭。
他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摄像头,然后从另外一条路又回到了房子里。
这一次,他安静下来了。
混在人群里喝了两杯酒,看看时间,还没到十点钟,但是今天显然是没什么机会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些人在会所里,既不搞个无遮大趴,也没什么酒池肉林,只是在那儿单纯玩牌,是几么个意思?
温煜无奈地出了门,门口的接待小姐娇滴滴说:“学长,要走了吗?下次再过来给我们补课哦。”
“嗯嗯嗯~”温煜控制着自己的恶魔之手,好险没有摸上那纤细的小腰。
牛高马大的保安看了他一眼,弯腰道了声,“您请慢走。”
再次回到夜幕下,温煜忍不住的沮丧,还有些被人戏耍的愤怒。
他想明白了。
先不说刘泰和方同是什么关系,就说刘泰怎么也是圈里人,要是真想要洗白方同,还等着自己联系吗?以刘泰的身份,只要放出一点风声,就有大把公关公司带着策划上门,自己这又是潜入,又是追击的,是为了哪般?
说到底,还是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了,被人损了一顿,就想黑回去呗。
这绝对是黄老头的激将法,知道自己更年期,受不住气,把自己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偷偷干掉自己。
温煜几乎脑补出了一部五十集的职场剧。叹息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生存不易啊。
正准备开车离开,就看见会所的大门口又出来了几个人,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不正是刘泰和方同吗?
温煜摸在钥匙上的手又松开了,将身体缓缓的往下滑,隐藏在阴影里,像一只躲藏在洞里的老鼠,阴暗地偷窥着洞外的一切……
……
围脖认证。
温煜
资深媒体人
天行媒体记者
在圈里被称为“瘟神”的娱记,时隔两个月,终于更新围脖了!
最新发稿。
温煜:有些真相或许难以接受,有些画面或许与事实相悖,真与不真,由君品评。
【照片】
照片是在晚上,但是路灯明亮。
路灯下,有两个男人正在灯下漫步。灯光洒落,柔润了的边角,将整张照片呈现出一种绝美的意境。他们停了下来,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眉眼都很柔和,带着笑,静静地对视。一个男人亲密地搂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腰,那是一个占有性十足的姿势,被搂着的男人转头看过去,眼眸盛满浓情。
两个男人的脸,都露出来了。
搂人的男人,毕竟不是活在镜头下的人,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被搂着的那个男人却面目清晰,即便只有侧脸,还是能够让人一眼分辨出他的身份。
是奥运冠军,方同。
消息一出来,温煜的围脖下面骂声一片,都在骂温煜断章取义。
“瘟神又出来作妖了。”
“这照片能说明什么?”
“搂着腰就是搅基,我天天搂我同学的腰,我是不是滥.交了?”
“就喜欢瘟神发的新闻,永远都给我惊喜。”
“是不是真的啊?方同是基吗?”
“他们的目光对视,情深一片,我相信这张图。”
“知道男主角之一是谁吗?圈里有名的制片人,刘某。不查不知道,最近方同上的节目,后面都有他投资啊。”
【证据一】
【证据二】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突然萌了这对CP,娱乐圈富少VS奥运冠军,我可以去晋江开文了。”
“没意思,这照片能说明什么,能不能不要拿奥运冠军来炒作?别人拿个世界冠军是为国争光,参加一些媒体宣传是大势所趋,能不能不要红眼病,正面看待这件事。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那个,那又怎么样?别人低调谈恋爱碍着你们事情了,非得曝光出来干什么?瘟神根本就是个阴暗自私的小人,看不出他在兴风作浪吗?这种人随便编排别人隐私的,怎么没进监狱吗?恶心死了这些狗仔队。”
“其实还好吧,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值得特意曝光吗?”
“同性恋好恶心。”
“我已经粉变黑了,方同都掉进钱眼儿里去了。运动员,能不能好好搞运动,不要总是刷存在感,被人骂很爽吗?”
“对方同一直无感,最讨厌运动员上节目。”
“可以用我的脑袋发誓,某体操最后肯定会进娱乐圈,捞钱多快啊。”
“换个马甲来爆料。这事儿是真的。某某真的经常带着体操去朋友的聚会呢,一副正宫的模样,别提多爱护了。最近体操名气有黑,某某还生了好大的气,一流量小花被踢出了某某当制片人的剧,欲哭无泪找谁说去,只能自己忍着了。都说这次是某某的真爱。”
“这爆料不靠谱。”
“我现在反感的就是同性恋的爆料,反正没有实锤,怎么传怎么是,人红是非多,大家都洗洗睡吧。”
一张照片,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经过一天的发酵后,轻松上了热搜。
虽然都说搂在一起就是搅基的推断不靠谱,可是今天以前,娱乐圈里传明星同性恋的新闻从来都只是道听途说,这个照片其实已经无限接近实锤了。会引发讨论热度,是理所当然。
余温不断在扩散,温煜的手机里也爆了。
都是圈里人,问他这个新闻是不是真的,也有人在问是不是一次联手炒作,或者某种公关手段。温煜打着哈哈,语焉不详地应付,只有个别人不得不解释。
李虹打了电话来,把温煜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瞎折腾什么啊?这新闻靠不靠谱你心里没点儿数吗?别把你娱乐圈的那套带到运动圈里!我看着膈应!温煜我告诉你,这消息是你发的,你得给我捋平了!”
“至于吗?李姐,您不能认识我,就找着我撒气啊?这照片能说明什么?不过是一些无端的猜测,对方同能有什么影响啊?最多三天就过去了!”
“放屁!你知不知道这些孩子的想法多单纯!又知不知道运动圈里对同性恋怎么看的?娱乐圈反正都烂透了,我也管不着,可是运动圈不行,你不能拿这件事来炒作!”
“您看,发都发出去了,我要是刻意再解释,就真出问题了。”
“温煜你个王八!敷衍我是不是?”
“李姐您别这样骂我啊,我也会生气的。这样吧,我不会进行后续的炒作就好了,保证,我保证,这新闻不用几天就淡了。”
“哼!”
李虹怒气不减地挂了电话。
没等温煜缓口气,又有好几个电话追了过来,还都是他不能挂电话的大神。
一次次的解释,一次次的赔笑脸,温煜心里是越来越不爽了。
不就是似是而非的照片,以及网友自己推断出的真相吗?他一个字都没说过,甚至都没有进行后续炒作……当水军不要钱啊?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与其说是他温煜操作了这个新闻,不如说是市场自行发展,是方同频繁捞钱的行为已经惹了众怒,民心不在,还分什么是非曲直黑黑白白。
但是说真的,他怎么也算是扒过影帝黑料的娱记了,也感受过高关注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自己跨了界,怎么感觉关注度还要高一点,而且还都是圈里人。
温煜出门前又把手机拿着,随手打开了微信,结果手机差点卡死机。
看着那可怕的留言数,温煜隐约有种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的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第五章
温煜缩着脖子下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四个人身后,身上穿着的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了脖子,揣在衣兜里的左手捏着一只录音笔。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在人迹罕至的人行道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温煜踩上雪地的脚印,发现这些脚印都很大,他的脚踩在上面,足足小了两码有余。
前面走着的有男有女,解珍身边左右紧贴着两个女孩,个子看起来都不算高,应该都是乒乓球队队员。三个姑娘像个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手挽着手,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让人联想到春天在房檐上絮窝的燕子。再旁边一点,落后了一步的男孩……年纪肯定不大,低头走着路,时不时的还去踢一下雪,试图在雪地上滑行,甚至用鞋在地上踩出一个六瓣的脚印花,等踩完了,又像个孩子一样追了上去。
温煜对运动圈实在不熟悉,除了解珍,他一个都不认识。
身后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停好车的周彦晖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询问:“怎么样?他们去哪儿?你要怎么接触解珍啊?”
温煜咧开嘴,给了周彦晖一个自信的笑容,眼睛眯着,像只狡猾的狐狸。
……
督府餐厅。
就开在训练中心的旁边,出门走路不过三百米,外表装饰的气派恢弘,红瓦高墙的,好似真的督府大院,可实际进了里面,就是吃涮羊肉的火锅店。
这大雪纷飞的日子,在开足了暖气的餐厅里,吃着香喷喷的羊肉片子,浓白的汤翻滚出一个又一个的气泡,空气里飘荡的都是羊肉的香味。
温煜和周彦晖往门口一站,就再也不想回头了,所有的感官都被屋里的温度和香气牢牢地缠住,只想往里面走。想想自己在车里憋了三天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门口招待的小伙子迎上前来,热情地招呼:“两位,吃涮羊肉啊?几位啊?屋里有座儿,就等着您二位呢。看看衣服上这雪,嗨,冻坏了吧,外面天寒地冻的,来屋里喝口羊肉汤,保管您从头暖到脚,重新活过来。两位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呢?您放心,我们店里的羊肉进的都是最好最上等的内蒙羊肉,保证没有添加任何的香精、增味剂,绝对原汤原料。您知道咱这儿距离训练中心近,客人可都是代表咱们国家比赛的运动员,为国争光的英雄,就算天天吃咱这儿的羊肉,也不会出现什么兴奋剂事件,而且保准味道美极了!”
这服务员说的帝都话不地道,但是意识传达的足够清楚,让人一听就顿时放下了心来。
是啊,国家队的运动员都能吃的东西,这世上再没比这食物更安全的,如今参加个国际级的比赛,兴奋剂检查的多严格啊,就这样还年年有运动员含泪告别赛场,都是嘴巴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