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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
老神棍这一声如深闺怨妇的抱怨,似一下惊醒了那鬼物。
风衣怪人看向陶文光家,与之同时,看到了陶文光家二楼窗后的老神棍。
也不知道风衣怪人是不是把陶文光二楼的老神棍,当作了陶文光,好像受到刺激,吼!!
风衣怪人发出嘶哑怒吼,忽然发疯了一样,猛扑向近在咫尺的方正。
但方正的反应更快。
脚掌一踢脚边的刀匣,刀匣炸起一蓬泥土,凌空飞起,被方正五指扣住一端,朝前方重重一推,空中刀匣迅疾直刺向猛扑来的风衣怪人。
风衣怪人下意识想要十指劈开刀匣,哪知,轰!
十指刚碰到刀匣,刀匣表面的朱砂墨线忽升起炽热血光,那是辟邪朱砂!
在古代,朱砂一直被视作镇宅、避煞、驱邪的至阳之物,
所以古人多以墨线配合雄鸡之血,或是墨线配合朱砂用来封棺镇邪。
方正不知道这墨线上的朱砂,如今还是不是原来的朱砂,但当鬼物触碰到墨线时,轰,风衣怪人当场被爆发的至阳灼热气息炸飞。
与之同时,方正五指继续抓着刀匣一端,追上风衣怪人。
砰!
刀匣朝下,朝其胸口笔直砸落,一声大响,因为巨大惯性,风衣怪人的身体被砸成U形,后背重重砸落水泥地面。
坚硬的水泥地面就像是被钢铁炮弹砸中,轰隆,猛地向下凹陷,龟裂出数公分之深的坑,但刀匣依旧去势不减,噗哧!
直接砸穿胸骨,内脏,脊椎。
竟是直接炸透了风衣怪人的身体。
咚!最后与水泥马路相撞!
直到此时,风衣怪人那如U形翘起四肢,这才无力低垂,倒在地上僵硬不动了。
恰在这时,一直罩住风衣怪人面部的帽子,因为剧烈动作而滑落,露出了一张十分丑陋的面孔。
这是张脸上遍布刀疤的脸,满是血肉被剐掉后留下的坑坑洼洼疤痕,就连鼻子也被割掉,嘴角肌肉被切断翻露出恐怖牙龈肉。
这是死前饱受折磨的人!
而最为致命的伤口,是脖子上的利器割伤,这也解释通了为什么每次说话时,总有漏风的嘶嘶声音。
正是这样的鬼物,方正连鬼头刀都未出,直接被刀匣活活砸死。
这一幕,反倒是把二楼窗台后的老神棍吓一跳,想要出来帮忙,方正阻止:“老神棍,保护好二楼的其他人。”
……
就在话音刚落,叮当…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
只见一枚古董铜币,从地上风衣怪人身上掉落。
这是枚大清铜币,正面刻着‘大清铜币’四字,背面是一条蟠龙。
与之同时,几道光华从大清铜币上飞起,想要钻入方正体内,方正目光微眯警惕,用九阳神罡包覆住那几道光华。
细细感受一番,方正目光精芒暴涨,露出震惊之色。
是磅礴的生命精元之气…这竟然之前几名死者被借走的阳气,也就是寿命!
眼前这大清铜币居然能续命!
增人寿命!
自古以来,有多少千古帝王,都是最终倒在追求长生的这条路上,可想而知,这长生不死对于世人的诱惑。
而如今,就有一条能让人长生的路,摆在了方正眼前。
“诱人堕落?精神污染吗?”
“费队长曾说过,冥器的能力是邪恶、诡异、诅咒、堕落、异端…看来这枚大清铜币,就是这几大能力里的‘堕落’了。”
早在一开始,方正就已猜想到,这又是一起冥器泄露,造成的黑暗污染了。
此刻,他脸上表情镇定。
经过他亲手毁掉的冥器,前前后后已有两件,残缺的黑夜之面、时间遮断怀表。
虽然前后两次,冥器都并非完整实力,一件是残缺品,一件是恰好被他身上诅咒所克…但他在半个月前,他就已能独自灭杀一只百年老鬼,半个月后的今天,实力只强不弱,因此,方正并不怵,甚至还能继续保持冷静。
“长生不死吗…如果你真能长生不死,有那么逆天,你也就不会只是个冥器,应该谓之为神了吧?”刀匣开,方正一点一点拔出鬼头刀。
刀柄上的冰冷气息,令方正原本有些浮躁的情绪,渐渐平稳。
他面色冷漠,就在说话之间,九阳神罡的阳刚灼热气息突然爆燃,瞬间将控制住的生命精元之气,燃为灰烬。而后,另一只手握住刀柄,面目冰冷,刀尖已重重砸向地面的大清铜币。
“你还是不了解现代人的思维!天上,怎么可能会有牛逼在飞!!”
“给我爆!”
噗哧!
刀锋没入地面,并未刺中地上的大清铜币。
落了空。
方正眸光凌厉,他发现眼前画面消失,人出现在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的人,都是面黄肌瘦,人人面色麻木,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时代,似乎是民国?
方正两眼微微一眯,其中有冷光在闪动,他站在原地不动。很快发现周围原本面色麻木,如一具具行尸走肉的镇民,两眼焦点都看向他身后。
方正转身。
一名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身上裹着许多由脏乱破旧被子与布片作为衣服的女人,不顾污水横流的街道,赤着双足,似乎是个精神不正常,疯疯癫癫的傻子,脸上带着三四岁儿童的傻笑,正从远处走来。
不过这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傻子。
她,怀孕了。
而且似乎是已经有八九个月的样子。
“傻子又来了。”
“我呸,这不吉利的疯女人,怎么又进镇子里来了。”
“不要脸的烂货。”
“一个傻子怀孕,也不知道这肚子里是多少个男人的野种,肯定每天都有男人趴在她那具肮脏的身体上。”
“一个傻子,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却挺着个大肚子,肚子还在一天天变大,你们说这傻子到底是怎么把肚子里孩子养大的?”
“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个不吉利的疯女人,打死这个不吉利的疯女人!”
街上原本麻木不仁的镇民,好像一下找到这个贫穷麻木时代的宣泄口,找到了可以被他们肆意欺凌的弱者对象,开始有越来越多人捡起路边石子,纷纷砸向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