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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只小鬼,见它被他施出的符咒当胸穿过,钉在地上,好像一只白色的*一样扭来扭去,最后化于无形。
没时间感叹,他立即跑到漆黑的十字路口去,在那里看到了一只青花大碗,里面装着一大碗饭,饭上还插着三只香。
漆黑的夜里,夜风乱拂的十字路口,一碗插着香的饭摆在当中,这情景实在诡异极了,感觉不像人间。
包大同没有动那碗饭和三只香,只是伏在地上嗅了嗅,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果然没有猜错,原来真是用是鸡血饭来供鬼,所以水蓝以死了不久的魂魄却有百年的道行。一方面是她的怨念太深,心中的悲伤也太深,但另一方面,和被人以鸡血饭供奉也有很大关系。
在清湖村的木屋时,他看到富贵对血饭的贪婪就已经意识到了,今日一见,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过这方法虽然在民间流传过,但供鬼的方法、程序、鸡血中要加入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懂的,这都说明黄老板与这个案子有很大的瓜葛,而且他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香火忽≤,的一亮,而后熄灭了,好像两只血眼闭上了。过了不到半分钟,身后的大铁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包大同急忙躲到一个巨大的树影里,看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跪在地上烧了一张黄纸钱,然后捧起那晚饭就往回跑。
而在她转僧前,包大同早就快手快脚的先她一步潜入了店中,躲在货架后面看她把门一重重的锁上,然后拐到店面之后去。
这一片的画具店都是前店后院,商家都是在前面的店面上做生意,而把后院改造为仓库和人居混合的地方。
包大同轻手轻脚的跟进去,发现容宝斋的店面大,后面的院子也大,而且被隔成了两部分,左面的地方是仓库,右边院子另外安装了大门,他偷偷跟进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把门锁上了。
包大同只好*,好在他虽然法力被限,身手却相当不错,没有发出声响。
四下一看,这半个院子中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漆黑一片,显然是没有人,另一个房间却亮着灯,里面有一条人影晃动。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奇怪的是院子中居然有一口井,虽然是一口干井,但看来也显得格外刺目。
这里是繁华的都市,不是乡下,为什么要挖一口井?难道不怕挖到煤气管、水管或者地下电缆吗?
擦擦擦――
当包大同靠近那个有人走动的房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轻快而刺耳,之后有一个女人阴森地笑了起来。
“别怕,放血并不疼,只会觉得无力,然后就会死了。”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笑着说:“血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你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不要了最好,死了也落个干净。”
呜呜呜的声音传来,听来像是一个人被捂着嘴不能说话而发出的声音,听来惊恐而焦急。
包大同吓了一跳,他以为黄老板两口子只是杀鸡做鸡血饭来供鬼,从没想过还要杀人的,怪不得他闻起来,一直觉得那鸡血饭不纯。以人血混合鸡血供鬼的话,那个魂魄会格外的厉。
这两口子是什么人?竟然大肆施展邪术!
看到房间的窗帘没有挂好,留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包大同猫着身走过去,悄悄向里望。
就见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有一个老式的大灶台,上面做着一口大锅。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台子,大约半米宽、一米长,像一张手术床,铁质的架,木质的台面,台面上刀痕纵横,还染满了血迹,看来非常可怕,好像在那台子上曾经解剖过尸体似的。
老板娘背对着门、站在台子前,双臂一动一动的,因为角度的问题,也看不清她在做什么,而就在不远处,一个短发的红衣女孩被捆绑着丢在墙角,虽然包大同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也认出她是那位害得他只剩下十五岁法力的花蕾同学。
这几天没看到她,还以为她会老实点,哪想到她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她也推断出黄老板有问题了。
这丫头聪明是有些的,可惜不明智,活该给人宰了。
“嗯,时辰还不到,半夜三点取血是最好的。”老板娘说着走到了灶台边,打开锅盖闻了一闻,显然那锅里储存的是血液。
“血也是会腐坏的,到时候就会长*,也就是蛆。我小时候以为血里的蛆是红的,于是杀了一只狗,把狗血藏在地窖里,结果发现*也是白色的,气得我把血全喝光了,把它们吞到我肚子里去报仇。”她陶醉地说。
花蕾听得恶心极了,干呕不止,偏偏嘴被堵着,吐不出来,被戗出了满脸的泪水。
“唉,可怜见的。不然,你保证不喊,我就让你说几句话吧,反正也是人世走一遭,怎么着也让你留下个话啊。”老板娘又说,见花蕾忙不迭的点头,把堵在她嘴里的碎布取了出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花蕾大口呼吸着并不太新鲜的空气,问那个女人。
“我和你没仇,可是我的血要用光了,正要去逮个人来,哪想到你就送上门呢!”老板娘还是笑,似乎很爱笑似的。她边笑边回过身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包大同这才看到那是一把刀,原来她一直在磨刀,看样子是要宰了花蕾用的。
而且,她的声音虽然笑着,那张脸却如同是一张面具一样,连纹路也不动,全部的笑声是发出胸腹之间,脸色也还是那天在店中呆滞病态的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包大同听说过腹语的绝技,但从没有见过,而且就算是腹语,表情也不用这么僵硬吧!
房间内的花蕾似乎早适应她和诡异了,表面上倒没显得特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