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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奶奶的,敢戏弄你大爷!”
卢烹虎勃然大怒,肥肉一抖,径直向傻根撞来。
早有准备傻根退避右侧,伸手向他脑袋里拍下,这一避一拍极是巧妙,卢烹虎微微吃了一惊,叫道:“好小子,有两下子。”身形一闪,窜到他身侧,举掌击其后心。傻根使出一招“反劈身后雀”,陡地转半个身子,双拳前后击出,这一式谢六一与元伟过招时曾使过,傻根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
卢烹虎见双拳势猛,不与其正面对搏,身子滴溜溜一个转身,又闪到傻根左侧,举脚踩敌人膝盖,傻根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左膝提起,撞向矮冬瓜脑袋,随后小腿弹出,再击向敌人头颈。接连两下攻击要害,卢烹虎连退两步,心下大是诧异,怎地这小子与十几天前相比进步如此之巨?
不等敌人踢出来的一脚收回,猛地跨步上前,以肥肩搭搁顶在傻根小腿上,左手急抓下阴,这一下反击极是毒辣,傻根猝不及防,欲单脚后退,不料左腿被对方胖手抱住搁在肩上,丝毫后退不得。眼看得祠堂被拆,傻根右腿弹起以膝护档,顶开胖虎的左手。卢烹虎喝道:“中!”左手提起,一拳击中傻根腹部。傻根大叫一声,右脚拼了命飞踹卢烹虎前胸,
卢烹虎不慌不忙,胖手搭上傻根脚踝,顺手一带,又将这一条腿搁左肩上。
杜发见傻根大处下风,立即抽出长剑刺向卢烹虎后脑。卢烹虎背后似生得眼睛,不紧不慢,待得剑尖离脑袋半尺,双手抓了傻根双腿脚踝一合,夹紧来剑剑身,杜发吃了一惊,担心伤到傻根,长剑后抽之余,一脚向卢烹虎后心踢去。眼看就要得手,却见敌人身子突地向前急窜,不但闪开踢脚,还将长剑夹了过去,把自己带得往前一个踉跄,不得已松开的握剑的手。
傻根两腿被他搁在双肩上,身子仰面向天,卢烹虎极矮,傻根双手摸地,抓起两把泥沙,腰腿使颈坐将起来,两拳前后击出,攻击他那比西瓜还要圆的脑袋瓜子。卢烹虎猛地在原地打了一个转,甩得傻根身子后仰,无形之中化解他的攻势,还把欺将上来的杜发逼开。傻根无奈,双手连甩,把沙子扔向敌人双眼。
卢烹虎此时带着傻根急转,突觉两把沙子袭来,想躲已然来不及,只好略为扭头闭上双眼,傻根趁机再次弯腰坐起,五指化爪,抓向敌人脸门。卢烹虎既要应付身后杜发,又被傻根逼攻,只好双手用力,把傻根推甩出去。傻根在空中一个调整,稳稳落在地上。
胖虎甩开傻根,身子即时向他扑去,杜发急步抢上拦截,不料胖虎乃是声东击西,陡地一个转身窜来,结结实实冲进怀里,立时身子被撞飞出去,在离地的一瞬时,还感觉胸口肋下几处穴道被点,全身顿时动弹不了,最后如摔生鱼般重重撞在地下,昏死过去。
撞飞杜发,卢烹虎又窜到傻根身前,双手连拍,傻根使出“新”学怪招手架脚防,拼命抵挡,把敌人来招一一化解。卢烹虎叫道:“好小子,有你的。”动作蓦然加快,进退如电。傻根眼睛不够用,只觉眼前冬瓜乱转乱舞,打出去的招式全落空,瞬间被他连拍十余下,全身一动不能动,眼前发黑,摔倒在地下。卢烹虎更不打话,一手一个,把杜发也抱在胁下,跳上墙头,消失于院中。直到这时,杜家的仆人才敢过来,眼看少主人被掳去,愣是没人敢追将下去。
卢烹虎跳到墙外,把二人塞进候着的一辆四匹马的大车里,车内一人道:“怎地把杜发也抓了来?”卢烹虎道:“师父,杜发与这人走得很近,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打听得些消息。”
车内坐着的人是卢烹虎的师父李恒远,他哼了一声道:“对付两小子,看你狼狈成什么样,真是越来越不长进。”卢烹虎双手肃立,不敢回话。李恒远又斥道:“瞧你适才表现,便四个胖虎也敌不过那偷袭你们的家伙。”卢烹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道:“是,烹虎不才,请师父指点。”
“上车罢,为师跟你说了多少次,打架斗殴不是演戏,光好看有什么用?实是性命相拼你死我活之举,须得快准狠,快,就是要让敌人反应不过来,准,就是力求一击即中,狠,要求你招式有力,一招制敌,绝不拖泥带水不,三个要求中,你做到了那几个?”
卢烹虎脸上汗水更多,已然滴滴答答落下,说道:“师父,徒弟只做……做到快,其它两项都没能做到。”
车中卢烹虎的师父李恒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体壮硕,圆头圆脑,头光颏滑,红光满脸,颈挂三条粗大金链,十指上套数个翡翠玉戒指,若在街市见到,定会以为他是个暴发户,谁又能够想到他是武林黑道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云堡堡主?他哼了一声道:“打探到珠子的消息没有?”
卢烹虎更加不安,
“还没有,他……说给扮作店小二的狮山双杰之一的王大运夺走了。”
李恒远道:“你去把双衰抓了来对质。这一次为师失算,大大失算!”语气无限萧索。顿了一顿又道:“想不到有许多人在盯着这颗宝珠,此小子是我们找到宝珠的关键,可得要好好看管,不可再出漏子,听见没有?”卢烹虎立即应道:“是!”
马车南行一百余里,在佛山闹市区一座构建雄伟、气象森严的大城堡前停下,此堡名为黑云堡,占地愈五百余亩,堡内青砖灰瓦,庭院森森,廊郭相连,高墙毗邻,楼阁房舍一进连一进,一间挨一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遮天敝日,数不胜数,生活在此中的人,也不知道堡内到底有多少房间。马车直接开进堡内,到一座名为聚义堂的大殿前停下。
傻根和杜发被扔地下,有人上来给他们解开穴道,浇水淋醒了他们。二人抹干头脸水珠站将起来。
环视四周,但见这儿的装修以黑色为主色调,摆设装潢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再无别色,大小物件皆饰以流云,连堂上灯盏也罩以黑灰琉璃片,射出的光芒昏淡朦胧,整座大堂透着诡异恐怖气息。眼前高处一尊佛像脖子上金项链所发出黄澄澄的光芒,是黑暗阴森的大堂里最亮的一抹色彩。
还未等二人从惊骇诧异中回过神来,只听得有人道:“两个小贼,报上名来。”语音颇为怪异,傻根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只见他站在坐佛下,离自己约摸丈半远,一身黑衣,肤色黑漆漆的,若不是说话时露出一口白牙,那能看到面前竟站了一人。杜发道:“这里是那儿?你们是谁?”
那人喝道:“叫你们报上名来!”傻根问道:“胖虎瘦龙呢,你叫他们出来。”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一暗,啪啪两声,傻根和杜发脸上各挨了一记耳光,两人眼前金星乱转,耳中嗡声大作,定睛瞧时,那黑人端站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动过。只听他又说道:“报上名来。”
二人不敢造次,乖乖报了名字,黑人道:“傻根,珠子交出来。”傻根道:“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吗,宝珠给店小二抢去了,你不信,可以把胖虎瘦龙叫出来对质。”黑人哼了一声道:“你不提他们还好,我问你,瘦龙中的是什么毒?”傻根愕然道:“他中了毒?怪不得没见他来,我以为他已然给冻死翘翘呢。”
黑人喝道:“可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吃一些苦头,我看你不会好好说话。”突然晃身而前,二指戳来,傻根这次早有准备,见他牙齿白光消失时已然倒退一步,举手抬脚护身,但黑人来得实在太快,又黑乎乎的瞧不清楚,胸口肋下两处穴道被制,一霎时间,全身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又像有许许多蚊子同时在吸血,奇痒钻心,难受无比。
杜发看到傻根痛苦的神情,叫道:“喂,你们干什么折磨人,快放了他,有话好好说。”
傻根禁不住伸十指在头脸身上乱抓乱爪,颤声叫道:“痒,好痒!我真不知他……他中什么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瞧得傻根如失常性,杜发冲过来拉他双手,但此时的傻根力大无穷,又那里拉得主,反被甩到一边去。
黑人冷冷地道:“把珠子和解药交出来,即刻解你痛苦。”傻根愰如不闻,突然跃身而起,头下脚上往地板上撞落,那黑人大吃一惊,一个箭步抢上将他抱起,傻根求死不成,趁着他抱起自己的瞬间,伸手抓向黑人的跨下,用力一捏,黑人猝不及防,被他捏了个正着,奇痛攻心,高声惨叫,与傻根一同摔在地下,二人皆是无比痛苦,齐在地板上打滚。
杜发上前欲把傻根拉起,却被失去常性的傻根一脚踢飞,噼啪一声落于青砖地板上,他先前被胖虎撞得气血翻涌,身子尚未复原,此刻又被傻根狠狠踢中,只痛得他也躺地下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