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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漫长,冬宵却苦短。
淮阳县伯府内宅东阁内一盏淡淡的红灯许久才熄灭,暖炕上的三个人也是半夜未眠。
小别胜新婚,何况一别就是数月,谢逸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苗。
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担忧、逃命、或旅途劳顿,些许欲念都被抛到一旁,但自打踏上回长安的路后,心中的小火苗便开始蠢蠢欲动。
偏生李道宗还让其女儿李安宁同行,小郡主姿容不俗,难得英姿飒爽,一路上总是在面前晃荡,难免让人有些意动。
但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自然不能心生邪念,更何况小郡主乃是江夏郡王府的掌上明珠。尤其是听了李安宁关于和亲的那番话,得知小郡主的婚事关乎政事外交,乃是皇帝亲自掌控的大事,更加不敢心生妄念了。
结果只能使得这股无处宣泄的火苗越来越旺,待进入长安城时的便到了。
匆匆沐浴,两位娇妻在眼前不断晃悠,言辞之间更让人心神不宁,谢逸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所以这一夜注定了烈火熊熊。
天亮了,窗外已经可以见到熹微的晨光,炕上的人也醒了。
一夜过去,两位夫人脸上的酡红和春意仍未褪去,都软绵无力地躺在炕上,起床变成一件有些困难,很不情愿的事情。
昨夜风雨几度已经记不清楚了,脑海里似乎只有谢逸勇猛的身姿,以及那难以言说的快慰,飘飘欲仙中,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
“怎么样?这份证据够了吗?”谢逸看着左右的俏佳人,轻声笑问。
两位夫人皆红着脸,沉吟不语,毫无疑问,这是一份别致的证据,很有说服力,很有效用。
谢逸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久旷后的勇猛,尤其是头一遭,杜惜君和郑丽本来也思君日久,情丝旺盛,本有迎合之意,却不想不过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只能乖乖静承恩宠。
直到最后,几度飞上云端,不堪挞伐之后,意犹未尽的谢逸才放过她们。
此刻,听到谢逸问起此话,又感受到锦被之下那个安分没多久的物事又勃然咋呼,两人都涨红了脸,妩媚之中还有几分淡淡的“畏惧”。
证据够不够?谁敢说不够呢?
“我们都信了。”杜惜君的声音很低,有几分难为情。
谢逸邪魅笑道:“信了就好,若是不信,为夫不介意再向你们证明一番。”
“三郎,我们……”见谢逸手脚开始不安分,郑丽琬连忙开口,却只说了半句话,告饶意味浓重。半晌后低语道:“虽说是久别,但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三郎当爱惜身体才是。”
“当然爱惜了,外出的时候洁身自好,回来之后……火气太大,若无宣泄反而对身体不好,堵不如疏,对嘛?”
“那也得适可而止,不可操之过急……昨日我们二人竟难以招架,去了一趟草原,三郎的身体越发强健了。”
那是自然,日日食牛羊肉,不是跑路就是骑马,身体越发强健是必然的。
谢逸看着两位娇妻的表情,再听到此番言辞,心下了然,歉然道:“看来昨晚我确实有些过分了,没在意你们的感受,往后一定注意。”
两位夫人皆知昨晚乃是特殊情况,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还是亲密无间的快慰更多些。只是她们都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单独一人,想要服侍谢逸完全尽兴绝非易事。
平日里倒也罢了,杜惜君和郑丽琬早已经坦诚相见,同室而居,共同侍候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每月例行的身体不适,或谁人有身孕时,该当如何?
念及此处,杜惜君悠悠道:“往后的日子,还是丽琬妹妹多辛苦些,三郎你也多点体贴,好早些有个孩子。”
这是谢家现在最紧要的话题,本来郑丽琬并不十分在意,但谢逸经过了这次凶险之后,便成了当务之急。
尤其是杜惜君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这个责任理所应当该由她肩负起来。也正是因此,昨夜承宠之时,大部分的雨露都留给了她,承恩更重,自然也就更辛苦些。
提及此事,郑丽琬下意识有些羞羞哒,脸上也有几分紧张神色,毕竟关乎谢家香火传承的大事。尽快有孕,尽早生下男丁,着实是一件比较有压力的事情。
“莫担心,孩子迟早会有的,顺其自然就是了。当然了,这段时日我也会勤奋点,此去草原耽误了不少时光,必须得想法子补回来才是。”谢逸本是安慰之语,但说着说着味道便有些不同了。
“依你便是,不过得惜君姐一起,雨露均沾,一来是难以独承恩宠,二来惜君姐服药安养身体已有时日,说不定已经大好了,孕育之事并不绝对,讲究顺其自然。“郑丽琬悠悠道“机会多些,说不定杜惜君姐什么时候便会有惊喜也未可知。“ ”孙神仙说了,少则两三年,恐怕……“杜惜君轻轻摇头到:”关键看妹妹你了,或者再给三郎纳两房姬妾如何?“
“说什么呢?女子并非生育机器,无论贵贱皆是如此,怎能有这般心思?”提及此事,谢逸当即义正言辞拒绝。
“三郎莫急,你的为人我们都知晓,自然不会随便找个女子……“郑丽琬轻声道:“惜君姐说这话是有所指的,比如……西跨院的武二娘子,在咱家已经住了不少时日,三郎你打算怎样安排呢?”
“武二娘子?”谢逸猛然一听,不禁有些惊讶,他几乎忘记了“女皇陛下”还主宰自己家里。
怎么?杜惜君和郑丽琬心里生出了什么念头?要将“女皇陛下”给自己……
谢逸不禁一惊,一直以来他从未有这样的想法,更多是将武二娘子和李治联系在一起,下意识将两人看作一对。
但此刻听到两位娇妻这般说,顿觉被误会了,事情好像被弄得有些复杂了。
杜惜君悠悠道:“是啊,武二娘子在咱家住了好几个月了,你不打算给人家个交代吗?”
“什么交代?当初是好心帮助她,加之晋王让我们收留她,仅此而已……至于将来如何,自然是武二娘子自己说了算,旁人自然干涉不得。”
听到谢逸义正言辞的回答,杜惜君和郑丽琬不禁都有些惊讶,很反常的情况啊!他们原以为夫郎将武二丫带回来是懂了什么心思,但如今看来,似乎十分纯洁,纯洁的出乎意料?
“三郎,你真的对武二娘子没什么想法?”
谢逸不禁无奈,本来确实没什么想法的,但此时反复被提,心中反而浮现出些许古怪的念头来。武二丫的也是个美人坯子,而且那股子机灵劲与寻常女子不同,再加上“女皇”的身份,确实吸引人……
不由自主,谢逸的思绪险些跑偏了,猛然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连忙收慑心神,摇头道:“确无想法,武二娘子的事情我干涉不得吗,纵然真得有人干涉,晋王说话也比我们合适,毕竟人是他安排下来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武二娘子已经和兄长闹翻,杨夫人寄居在会昌寺,也不过多过问武二娘子的事情,三郎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决断?”
这话说的,记忆里的武二娘子分明是个很果决,很有主意的一个人,说女皇陛下没主见真的合适吗?虽然她现在年岁毕竟还小,只是那日初见时,为了逃脱兄长的追捕,她可是很有主意的。
这些日子寄居在谢家,谢逸接触并不多,故而并不十分了解。现在听到杜惜君和郑丽琬的说法,不禁怀疑到底是女皇生性本来纯良?还是过于狡猾骗过了杜惜君和郑丽琬?
应该不至于,郑丽琬何等聪明,怎会被他一个小丫头片子欺骗?
思虑良久,谢逸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人是逐渐成长变化的,自己总是将武二娘子看作为女皇陛下,但她如今还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并未经历过菊花斗争和朝堂浸润,自然相差甚远。
如果能让武二娘子心里少些怨恨阴暗,多些阳光欢笑是不是更好呢?谢逸心里不禁泛起一个强烈的念头。
只是如此一来,未来的历史将彻底发生改变……
能不能,要不要这样做?单单眼下而言,谢逸并未有立即染指武二娘子的想法,毕竟她是李治安排在淮阳县伯府的。兴许李治对武二娘子别有情愫,只是时机未到呢?还是且先看看再说。
“这是暂且不提,还是往后以后再说吧!”谢逸笑道:“至于眼下,有你们便足够了。”
见谢逸拒绝,两位夫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但面对谢逸有些不安分的举止,全都退避三寸。
……
日上三竿的时候,三人都觉得腹中空空,才从热炕上爬起来。
也难怪,昨晚过于急切,后来则在柔情似水,热情似火中忘却一切,哪里还记得吃饭?
带洗漱之后,便有仆妇送来餐食,见到两位夫人的神情,全都了然于心,夫妻小别本该如此,有什么奇怪的?更不会背地里嚼舌根子。
谢逸正吃饭的时候,小蛮便来了,清晨醒来听到三哥回家的消息,小姑娘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直奔内宅而来。
武二娘子少不得跟随在后,但她心里有个念头,只觉此事过去不妥。谢学士回家的头一日,恐怕不会起很早,此时贸然前往恐怕不妥……
至于为什么不妥,小蛮不懂,但武二娘子心里却隐约明白。毕竟她已经十四五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成年女子,早前还有入宫的打算,故而对这些男女之事皆有了解。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虽然无法体会,但俗语听得多了,也能有些许羞羞地想象。
奈何谢小蛮见兄长的心情急迫,武二娘子没拦住,只好匆匆跟了过来。一路上还在想,如果小蛮或的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该当如何是好?
好在进了内宅,见谢学士遇两位夫人已经开始用膳食,武二娘子才彻底松了口气。只是下意识想到自己先前那些羞羞的想法时,还是忍不住会有些些许脸红。
“三哥!”小蛮一头扑入谢逸怀里,撒娇道:“三哥走了好久,可算回来了?”
谢逸很宠溺地将妹妹抱起,当即笑道:“我家小蛮长高了,也重了不少……咦,开始换牙了?”
这么一说,谢小蛮当即闭起嘴唇,挡住漏风的牙齿。看得出来,小姑娘对此相当忌讳,很是爱美。
如此举动,自然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谢逸轻声道:“小蛮莫要怕羞,每个人都要换牙的,不丑……等换好了牙齿,就快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三哥还能骗你不成?”谢逸道:“不过呢,这些天你不用吃硬东西,不要总是顶牙齿,记住了吗?”
谢逸笑道:“记住就好,要不然牙齿长歪了,往后可就是丑女孩了。”
“小蛮才不要做丑女孩呢!”
“当然了,我家小蛮可是个标志的小美女呢!”谢逸宠溺地夸赞一句,转身道:“让厨房平日里多准备些人鱼塘、牛乳给小蛮,小孩子换牙,不能缺钙。”
“好,这就吩咐下去。”谢逸没想到,出口回答的并非杜惜君和郑丽琬,抬头往墙边看去,只见照料小蛮的武二娘子站在哪里。数月不见,武二丫似乎长高了少许,容貌似乎也更为出挑,越发亭亭玉立。
有女初长成,秀色可餐之。
骤然看到这张花容月貌,引人注目的清纯面庞,以及那楚楚灵动的身段,谢逸不由自主便想起了杜惜君和郑丽琬的提议,忍不住有些心神荡漾。
杜惜君和郑丽琬站在一旁看到,皆是心中一动,然后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被谢逸直勾勾地看着,武二娘子顿时面红耳赤,下意识地避退目光,显得很是难为情。
不过很快,武二娘子便回过神来,尽管脸上仍有一抹淡淡的嫣红,却一本正经问道:“适才听谢学士提到缺钙,不知这……钙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