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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贤可以说是李观棋在这个时代唯一真正的朋友了,二人之间不以君臣相称,而以兄弟相待。只有在高先贤面前,李观棋才能放下帝王身份的羁绊,放浪形骸。
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寒暄过后,高先贤坏笑着说道:“贤弟,对为兄白天的表现还满意吧?”
“整体不错。”李观棋也是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表演的成分还是多了一点儿,估计还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啊。”
“有人怀疑也不是坏事。”高先贤拿起桌上酒壶给李观棋和自己斟上酒,说道,“如果他们就此下定决心,明天就开始抢购股票,咱们反而不好操作了。他们仍然心存疑虑,必然还会犹犹豫豫,明天咱们正好再多拿一些筹码。”
李观棋坏笑着说道:“高兄不愧是奸商中的奸商啊,有你相助,何愁不能一举收服扬州的商人。”
“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高先贤摆摆手说道,“我又不是白替你做事,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事成之后五五分成的。”
“那是自然,君无戏言嘛。该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李观棋正色道,“不过你也给我交个底,你这次到底带了多少银子来。”
“就知道瞒不过你。”高先贤边笑着举杯边说道,“来,先干一杯。”说着一仰而尽。
李观棋也干了一杯,然后笑着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如果真有一千万两,你还会整那么多的西洋景?光镖局你就请了有二十家,真用的着那么多人?还不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你还说我。”高先贤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一千万两是那么好凑的?那可是足足将近三十万斤的银子。你派只鸽子,就让我十日之内凑齐,你以为我是神仙呢?我是有钱不假,可是那钱不能都在一个地方放着啊。即便全国各地的分号都能用信鸽联系,我把宣州作为据点,然后全国分号的银子统一都往宣州急运,可是时间也不够啊……”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李观棋打断高先贤的喋喋不休,“到底带了多少银子来。这可关系到咱们的计划能否最终成功啊!”
高先贤做了个手势说道:“只凑得八百万两。后面那些车都是不满的,再多给我两天,不。一天时间,一千万两肯定能凑起来。”
李观棋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然后说道:“八百万两应该也够了。明天你表现的强势一些,争取用四百万两再吃进两百万股,这样你手中的股票就占了总数的四成。应该是够操作的了。留下一百万两现银随即应变。”
“没问题。”高先贤信心十足的说道,“扬州富商虽然有钱,但是仓促之间,我不相信谁能一下子拿出四百万两来。明天你继续瞧好吧。”
当下二人又针对第二天的计划仔细谋划了一番,半个时辰后,李观棋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乾宝银行门口围观的人群更多了,但是带着银子来的却仍然不多,最显眼的还是高先贤,其次就数梁家了。他们也赶了十几辆车来。
辰时一到,乾宝银行开门,宣布当天继续发售股票二百万股,售价仍是一两五钱一股。
跟前两天不同,这一次立刻有人上去表示要购买,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起码不是无人问津了。梁家的代表梁旻也上前表示要买五十万股。
还没等乾宝银行的工作人员登记好,高先贤已经走上前来,大声说道:“众位,还是请回吧。今儿的股票。我高某人还是全包了。”
这一下,其余的人不乐意了,梁旻嘿嘿冷笑一声说道:“高员外,这恐怕你说了不算吧?”
“我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算?”高先贤径直顶了回去,满脸不屑地说道。
梁旻阴沉着脸说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高员外即便是有钱,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到底是谁坏了规矩呢?”高先贤冷笑一声说道,“按你说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可是到底谁先谁后呢?好像是我高某人第一个买股票的吧?要不是因为人家每天只卖两百股,我昨日便已经把股票都买下了。还轮得到你来跟我吆五喝六的?”
梁旻的脸色顿时涨的发紫,他光想着今天自己是先说要买的,却忘了人家高先贤昨天就已经动手了,自己一不留意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是梁家已经决定要买股票,自然不会再让高先贤吃独食,所以梁旻继续说道:“高员外,做人记得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好东西不要想着一个人全吞了,小心噎着。”
“吓唬我?”高先贤眉毛一竖,说道,“吓唬我也得先掂量掂量你够不够分量。不想让我高某人独吞,你倒是拿出更多的钱来啊。”
梁旻自然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但是也不愿意就此认输,只好涨红着脸说道:“既然分不清谁先谁后,那我们来价高者得如何?我梁家今天也不要许多,就要五十万股,出价一两六钱。”
“噗嗤。”高先贤直接乐了,“瞧你那点儿出息,一钱一钱地往上加,你不嫌累的慌?你要买的那五十万股,我出二两一股。”
“你!”梁旻顿时气结,他今天一共只带了一百万两,没想到高先贤一下子就把价格抬到了他的上限,再想出高价也是不可能了。只好恨恨地转身离去。
“这就怂了?”高先贤一副很不过瘾的表情说道,“还以为你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的,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软了。真没意思。”
眼见梁家人都认怂了,其余几个也要购买股票的自然就更不敢跟高先贤跳高了。于是高先贤轻松地将当天发售的两百万股股票再次全部纳入囊中,只花费了三百二十五万两银子,比预计的还节省了七十五万两。
陈、唐、陆三家也并没有动手,因为他们一时间也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但是他们知道,明天还有机会。因为高先贤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这个股票他终究没法一个人全部都吞下去。
但是,事情的发展真的会如他们所料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