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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红袖鄙视的看了宴紫殁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蛆蓬取自南疆,中者脸似莲蓬,内生蛆,只要人活着这蛆虫就不会死去,这世上也无药可救,晏紫殁,你面貌未毁之前,沈师兄都未曾正眼看过你,何况是变成这等容貌,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丑陋的人了。”
宴紫殁张了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可她除了不停地喘粗气,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夏陌桑觉得郑红袖要是再这么刺激她,估计这女的绝对会气绝当场。
郑红袖扫了一眼宴紫殁,充满了挑衅意味:“沈师兄不但没正眼看过你,甚至迎娶的是易家的养女易容若,就算我死了沈师兄也不可能选择你,宴紫殁,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要不是你和易淞,沈师兄娶的人就会是我。我恨你,恨师傅,更恨那毁我贞洁的易淞,以及那些自称为名门正派的江湖世家。所以我在这霞汐镇模仿拜月教总教建了这个忘忧谷,并控制了合谷山的叛徒逍遥和不知来历的玄虚二人为我所用,一来离合谷山较近,二来可以伺机报复易家。
只是近十年来易家势力越来越强大,我偷袭了几次竟然都未成功,每次经过沈府,我都会心痛至极,明知我心爱之人就在府内,可我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这十多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思念他,那种抓心挠肺的想念,折磨的我苦不堪言。十六年前,我像往常一样经过沈府,终究是忍不住多年的疯狂念想,只想着去偷偷看他一眼,我隐藏在阴暗之处等候沈师兄出现,却没想到看到一群蒙面人摸近了沈府,之后便在沈府大开杀戒,沈府家丁与下人无一幸免,全成了他们的剑下之魂。这群黑衣人武艺极高,而且里面还有灵修,我不敢贸然出现,只能躲在暗处守着。当时我并怎么不担心沈师兄安危,他当时的修为已是这世间少有的顶尖高手,不管是江湖世家还是玄门中人能伤他的人寥寥无几。那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孩童,正在合谷山向秦老狗修习道法,我大概是偷袭事件的唯一目击者了。”
沈途听到郑红袖讲到十六年前那场沈家巨变,拳头紧紧攥紧,虽然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夏陌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安,她握了握沈途的手掌,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
沈途轻轻的回握了她一下,示意她放心。
郑红袖此时透出了悲痛之色:“院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不敢轻举妄动,怕这种时候与沈师兄相见会产生误会,我只能焦急万分的等在暗处,越等心中越是不安,等到打斗声弱下去之后,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便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院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堆积的尸体,进入沈府大堂之后,竟看到易若容已经死去多时,而沈师兄也倒在地上生死未卜,沈师兄身旁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我当即反应过来,快速往黑衣人方向挥出一掌,但是被他侧身避开,看清是我进来,先是愣怔当场,随后竟然飞身离去……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沈师兄,担心黑衣人会再次杀回来,没敢轻易追出去,快速扶起沈师兄,心中感慨万千,他还是当年那般的俊逸非凡,只是他脸色惨白,仿佛死命不久矣,我心下大乱,立刻给他渡入灵力,却发现毫无作用,刚刚的那一战,竟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全身经脉已断,已是回天乏术,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他……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那双黯然无色的双眸,看清眼前人是我,他明显吃了一惊,眸中有了一丝神采,轻轻出声:“原来是郑师妹,这么多年你可还好?”
我痛哭流涕,心痛到窒息,泣不成声的求他别说话,保存体力。
沈师兄摇摇头淡淡一笑,依然那么温暖和煦:“我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从胸口处掏出一堆小型的圆月弯刀,把它交到我手里。见我神色一片茫然只知道落泪,于是轻声嘱咐道:“红袖,这是双子之月,刚刚那些偷袭者挟持了若容,威胁我交出双子之月,我都未曾交付出去。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委托我保管的圣物,你一定要保护好它,绝不能让他人夺了去。”
他神色变得严肃慎重:“红袖,拜托你了!”
我只是泪眼模糊的直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顿了顿,又说道:“师妹,当年之事我很震惊,更没想到你心中的人会是易淞。”
我听闻此言差点背过气去,见沈师兄气息越来越弱,便知晓他快不行了,当即激动的大喊:“师兄,我与易淞之事是遭人陷害啊!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啊!”
他听我所言,神色一怔,半晌没回声。
我心里难受至极,只想向他确认一件事,于是出声询问:“师兄,在你心里可曾有我一点位置?你可否爱过我?”
他眸光忽然亮了亮,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师妹,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我会爱上你,可惜阴差阳错,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看向趴在地上的易若容,气息微弱:“这世上……并没有……如果,我死后……请你带我们……离开这里,将我二人……安葬……在一起……。”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这番话之后彻底没了生息。
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爱了一辈子的人就这样永远离去,我的悲伤和痛苦可想而知,那一夜我找了马车,连夜将他们二人运送至忘忧谷,合葬在这座山谷之中,多年后这里开满了火红色的彼岸花,我将此座山谷取名为忘情谷,真是天意弄人,没想到沈师兄的后人会寻到此处。”
郑红袖看向晏紫殁,眸光愤然:“贱人,这一切也都是拜你所赐。”
晏紫殁不甘示弱:“贱人,你活该!”
两人互看不顺眼,骂完这句之后再也没力气继续对骂了。
摊在地上气喘嘘嘘地干瞪眼。
沈途听完郑红袖所言只觉得身形一僵,紧接着就像虚脱了一般,挺拔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夏陌桑心中一紧,立刻用力握紧他的手,快速扶着他站稳,担忧出声:“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