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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啊?”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墨云鹤的耳力极好,一脸实诚的点了点头,“恩,就这样。”说完,若无其事的随手扔了个东西进密道,只听密道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凑近一看,妈呀,全是锋利的铁齿...刚才他们好像就在里面走了圈。
和禾默默的给了刚才说话之人一个眼神,让你瞧不上人家,人家不高兴了。
“这密道出口,还的有劳墨大公子。”樊伯牙客气笑语,一身白衣彬彬有礼,与之一片狼藉的环境甚是不搭调。
墨家机关秘术,独步天下,这些小子,没见识,还没眼力见,哎!回去又要普及些常识了。
自然要找出来的,这密道这么短,挺有意思,是个高人呢,老头子果然说对了,人外有人,除了墨家,能设计出这样密道的人,真想见识见识。
“不劳烦。”墨云鹤认真的说了句,转头出去,找暗道去也,自己感兴趣的,就不能算劳烦。
这个墨公子,是个有意思的人,生在大家,身为继承人,这脾气秉性,当属异类了,默默跟上,这种机关之术,他也有些好奇,正好长长见识。
“你们在这看着,刑部应该很快会来人,将情况说清楚。”
“是!”刚想跟上的和禾,停下脚步,继续待命。
墨云鹤出了小院的门,转身正对小院,看了片刻后,脚步坚定的朝着左边小道拐弯,“你是樊家人?”
“恩!”这个他去墨家时好像自报过家门,樊伯牙有些...
哦,突然停下,转身,透过火光,认真的看向樊伯牙,“可惜。”这人长的好干净,味道也好闻,人看着也还行,不啰嗦。
“嗯?”完全摸不着头绪,咱们还是先找暗道吧,别看面向了,而且,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这么近...一指之距,似乎,不太合适。
看完,转身,继续走,只听叹了口气,颇为惋惜道:“听说樊家男人都活不过四十岁,好生奇怪,也好生可惜。”
“没办法,祖传的!”这样聊天好像不太合适吧?这当真是墨家选出来的接班人?
“那到是。”煞有其事的表示赞同。
樊伯牙决定,还是不接话了,不在同一个对话的思路上,会比较伤身。
“到了,就是这,是不是很近?”语气只是陈述,绝无炫耀或是别的意思。
无奈笑笑,墨家很少跟别家往来,这位墨公子也很少出家门,看来是有原因的,出门容易被人……
不过,正如他说的实话一样,确实很近,绕过小院背后的一条街,一棵大树枯井,也是,要在城中设置密道,太长了挖起来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只见墨云鹤在枯井附近转了转,然后笑着在杂草中捡起一个木塞子,拿起来看了看,像捡了个宝贝,拿着在古井四周摸了一遍。
“找到了。”说完扒开杂草,将手中木塞塞进井边的一个小孔中。
“帮忙,搬不动。”在厚重的石井盖前,墨云鹤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墨家继承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轻易出门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怪不得,从出墨家门到现在,后面都要跟两个尾巴。
一个人将井盖打开,他也想看看,还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吗,想着开始看周围的环境。
“走开些。”墨云鹤直接出手,将人拉离井边,这地方可不安全!
决定距离安全了,也不管樊伯牙的眼神,趴下将刚才的木塞拔出来。
刷刷的声响,让樊伯牙心口一凉,刚才,若是他们不知道,就是找到这出口,将井盖打开,立刻没命,数百跟利箭从井口射出……
“现在应该没事了,这个机关比较难,一般碰不到的,放心。”以为人吓到了,善意安抚了句。
二般就碰到了,不过,这墨公子莫不是觉得他胆小到需要宽慰,想想一笑,摇了摇头,“多些墨公子,听墨公子的意思,这样的机关术,一般人掌握不了,可能提供些线索?”所谓各行有各行的道道。
比如,他在井边找到的这几根衣料布屑,就是当事人也未必会注意到这一点磨损,可顶尖的斥候却能发现,这就是线索。
墨云鹤真认真想了起来,“按说,这种机关术,是根据墨家机关术中的一种演变而来的,但是墨家传人万千,外门弟子也不局限他们收徒,手艺人中,也有卧虎藏龙的,的查下看有没有线索。”
颇为诚恳的态度,让樊伯牙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这墨家公子,其实是个实心的。
因为这样,又身为墨家继承者,才会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其实是旁人让俗世迷了眼罢了。
“多谢。”这一句是说的真心实意。
墨云鹤展颜一笑,“没关系,没事我先告辞了,这事我回去让人查查,有消息,让人告诉你。”
墨家机关术,墨家总有办法查到踪迹。
点头,既如此,想必,会有些线索了,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深夜露潮,这里僻静,这脚印可可是有些清晰了。
他也该去刑部看看那个天冷宫的宫主了,也不知,那毒现在如何了。
刑部大牢,深更半夜的,一时间有些人满为患,这抓到的人,可是杀害九公子的凶手。
暖春看了半天,决定打道回府,怪不得锦王半夜把她从床上揪起来,这人,不是另一个黎叔吗?虽然现在脸黑了些,眼睛也闭着,但是那轮廓。
乖乖,要不是出来时确定黎叔在府上,她现在都不淡定了,看样子,中毒挺深的,她还是回去说一声。
青锦不让黎叔去,是因为黎叔一身伤,而且,黎叔好像对这个弟弟,做不到无情,否则也不会让人伤成这样,有些事,搁在心里不解决,就过不去了,还是让人去看看吧。
他们想利用这个和黎叔长的一样的人,给她找些麻烦,让她陷入被动,可惜,这个人似乎不太听使唤。
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是人回来了。
“小姐,没睡呢?人已经看到了,中了毒,关押在刑部大牢,什么毒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刑部找来的大夫,好像不太行。”暖春见青锦房间亮着灯,知道是在等她,就直接进来了。
见青锦没说话,暖春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小姐,那个人,和黎叔?”长的那么像,黎叔那日伤成那样,没关系才怪。
“不用管,既中毒了,别插手,听天由命吧,如果醒了,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黎叔,这人命,早就没了。
“是,小姐,这次这么大动静,那暗中的人,没被钓出来。”可惜了。
“总会有些痕迹,寻踪迹溯本原,不是千机阁最拿手的吗?”这么容易被钓出来,如何能在暗流涌动的皇城蛰伏这么久。
暖春表示站同,尤其这次出手的还是幻阁,“小姐,天色不早了,你歇会吧,最近几天,都没休息好。”
“恩。”
暖春出去,将门带好,见着房间灯灭,这才再次离去。
刑部牢房内,老大夫战战兢兢的给灰衣人看了诊,最后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这毒未成见过,但从毒性来看,此人身体已经慢慢泛黑,还能有口气,已是奇迹了。”
这么烈性的毒,他的针只是稍碰了下,就黑透了,这人怎么还没死,奇怪。
老大夫摇头晃脑的,张寒侗直接挥了挥手,亲自进了牢房,樊伯牙也跟着进来。
“这人?”张韩侗看清看,总觉得此人见过,肯定见过,就是一时蒙住了。
“张大人是否觉得面熟?”
张寒侗侧首,满脸疑惑,“樊公子也是同感?”
“到没有,是锦王之前给在下捎了句话,说是家中仆人受伤,伤他的人,与其仆人长得极其相识,未免误会,让办案时稍注意些。”不如,帮她减些麻烦。
“对对,就说熟悉,原来如此,居心叵测...”听话听音,立刻知道樊伯牙什么意思。
有人找了个与锦王那个仆人相识的人,混淆视线,是想嫁祸锦王,还想事先将锦王的仆人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莫非,跟三位阁老说媒的消息有关?
张寒侗细细凝思,樊伯牙靠近看着躺在铺板上的人,毒气已经蔓延,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为何还能留一口气?
因不知毒性,不敢随意靠近,对方既弃子,说明这个也知之甚少,恐怕他们曾经的联络方式也会全部作废,就是问出来,也无用。
“张大人,人就交给你了,伯牙先行告辞。”
“樊公子慢走!”这边情况也要梳理下,明日好进宫奏报。
和禾再次将小院四周都查了一遍,包括井边的脚印,回到樊家别院,已近天亮。
“公子,从布屑看,质地粗糙,是粗布衣料,但是颜色较深,一般这种粗布衣,寻常百姓的是不上色的,只有一些大户人家给仆人做衣时,为区分等级或者分工,才会将用这种上了色的粗布。”
“将大牢中人没死的消息放出去。”粗布衣衫的仆人,这样的身份最好藏匿,还便于获得消息。
“是,公子,从井边脚印来看,是两个人,应该都是男子,一个身材偏高大些,一个矮小些。”
“别急,还会有动静的,天冷宫处理的如何了?”
“能问的差不多都问了,那些人,似乎对这个宫主不怎么忠心,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还有一个小子,是个闷倔的,问不出东西,但是内力很高。”若不是他受了伤,差点让他跑了。
樊伯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凡事用这种颜色粗布的府上,都仔细盯着,记住,明盯,至于天冷宫,暂时不用管了,那个小子,放了,然后盯着。”让对方自乱阵脚。
“明白。”
“离案子的期限紧剩十天,十天后,差不多,也是南北两地的人进城面圣了,在这之前,一定将人揪出来。”
十天有点紧,对方若不动,就只能逼着他动了。
“公子,休息会吧,伤还未好。”这又折腾一夜,和禾见樊伯牙脸色有些白,忙说了句。
是有些累了,明日,希望墨家能有好消息,“恩,对了,等事情忙完了,打听下墨家的那位公子,不用刻意。”
“好的!”
和禾出去,樊伯牙解开衣服,看着伤口渗出的血迹,自己随便处理了下,不经意间,看到桌子上解下的冰玉环,走过去,拿起看了看。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东西是否还在她手上,即便在,他又该不该跟她讨回,记得那时候,她拿走他腰间的冰玉环时,好像说过,‘这个,就当救命之恩回报。”
她或许早忘了吧,可他却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救命之恩,一个冰玉环作为回报,那这一次呢?她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