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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去唤紫嫣姑娘过来伺候老姐姐。”
“老姐姐,今日就不留你了。”许久,屋内的冯老太君才出声。
元老太君已经起身,“老妹子要留,老姐姐也呆不住了,是该回去问问,怎么回事了。”当年老爷纳妾,装糊涂了装这些年,她到底不能看着烈家不管。
“去吧,有什么事,让人来说一声。”若不是刚才那人的动作,那就不光是他们两家,想要避世求安,时隔三百多年,一石掀起,千层浪啊!
“自然,咱们两家知无不言。”
元老太君离开口,杜鹃这才进屋,“太君,夫人小姐们还在后花园暖阁闲谈,您是休息,还是过去看看?”
“去将老爷唤来,另外,去告诉大夫人,老身年纪大了,就不过去,让她好生招待客人,莫怠慢了,这里就不用过来了,就说老身歇下了。”老太君说话的口气,确实也显出几分倦意。
“奴婢这就去。”杜鹃能从一众丫头中脱颖而出,得老太君青睐,就是这份机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不会多嘴。
今日是老太君寿宴,虽然没大办,来的也都是些妇人,孜大人还是留在家中,听的老太君身边的丫头来请,立刻前往。
“娘,可是累了?怎么不去热闹热闹。”娘这几年,越发喜欢热闹,年岁大了,就爱看个热闹。
老太君朝儿子招了招手,“元儿,过来,扶娘起来。”
孜元上前小心扶起,一手拖着她的胳膊,一手扶着背,“娘唤儿来,何事?”
“来,陪娘去内屋。”有些东西,本来打算,到她这就算了,该埋入尘土了,可惜,事与愿违,容不得啊,孜家立世几百年,不能任人摆布。
“元儿,娘嫁入孜家几十年,风风雨雨跟着你爹也见识了不少,到老了,有些糊涂了,咱们孜家到你这一代,已是好几代人了,不容易啊。”老太君边走边感慨。
“娘今日怎么突然说这些,您啊,早该宽心,家里的事就让她们去打理,好生休息,颐养天年。”他了解这个娘,心里永远是孜家摆在第一位,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是他们做子女的让娘不放心啊。
老太君笑着摇头,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娘就这性子,闲不住,娘再管上一件事,就真不管了,交给他们,乾儿的媳妇不错,是个掌家的样子。”
“那娘就指点指点,早些让她挑起单子,您就想想清福,对了,娘,您想管的可是宇儿的婚事。”这个简单,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寻些合意的姑娘,让娘挑选孙媳妇就是了。
“不是,那些事你们做爹娘的操心就是了。”本来,她是打算替那孩子相看个合适的姑娘,本来今天…
“去,将娘那个箱子打开,下面那个。”到了自己的寝室,老太君将门关上,虽然是白天,门窗都关着,有些暗,将灯燃着了。
不知娘今天是怎么了,孜元依着话将一个箱子挪开,打开下面那个,这些箱子,听闻都是娘的嫁妆。
“里面有个银箱子,你取出来,拿来。”坐在桌前,指挥者儿子拿东西,其实,她也没看过,但是老爷生前跟她说过,她和老爷的意思一样,等她走了,就让那东西等着她入土为安算了。
捧出银箱子,并不是太重,来到桌子前放下,“娘,您这是藏了什么宝贝疙瘩?”娘这屋子,平日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都说娘藏了宝贝,祖传的宝贝。
“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老太君边说,边从头上拔出一根发簪,簪子一捏拔出来一看,竟是一把钥匙,这个叫做剑簪,有些女子外出时用来防身的。
老太君拿着钥匙,看着银箱子,叹了口气,将钥匙交给孜元,“打开它,这是孜家先人留下的东西,有关一桩旧事,三百多年过去了,世事难料,元儿,你是一家之主,是孜家如今的当家,你看看吧。”
孜元拿着钥匙的手抖了抖,他掌家之日起,娘就将府中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他,这东西留至现在才给他,说明娘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如今却又…恐怕是有不得不给的理由。
在老太君的注视下,孜元拿着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
母子两看过盒子里的东西,沉默许久,孜元小心将盒子再次锁上,将钥匙拽在手中。
“娘,这次连婆婆出事,就是因为这个吧。”
老太君点点头,“不过你放心,豆娘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因为娘也是今天才看到,娘一直说,这是孜家留下的一个宝贝。”可是恐怕也躲不过王室的窥探之心。
“娘,这样,这几日物色个东西,放到里面,要麻烦您老装下病,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东西给儿之,您看成吗?”这是权宜之计,既然被盯上,连婆婆那若是问出什么,顶多也就是个物件,能糊弄多久算多久,到时候再看。
“恩,只能先这样,元儿也无须太过担心,看来这次并非咱们孜家,还有别家,此时战乱,王家做事也会有所顾及,但是闵家后人…”
“娘,儿明白,儿不会乱说。”明明知道真相,却因为怕牵连太多,怕百姓离乱,隐忍不发,只求史书留名一笔,若日后事发,望能还其一个公道,可没想到,事发,却是时隔这么久远。
“往后,睁只眼闭只眼吧。”毕竟是欠账,老太君在桌面上沾水写了个钱字。
“恩,也不知道,当初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权利争夺,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历朝历代并不少见,可能让祖上那位先人愧疚一生的,必然是了不得的人。
老太君眯着眼,观其后人,可见风采。
“元儿,如今南蜀情况是不是已经很凶险了?”她很少过问国事,但是今日看到那个孩子,谈及国事面不改色,突然有些羡慕,是的,她羡慕一个孩子。
娘很少问这个,想了下还是照实说吧,“娘,南蜀危矣,开战至今,败多胜少,前方战场不如意,家里还在明争暗斗,争权夺势,以陆苍为首,迂腐又固执,事事以公主马首是瞻,公主如今把持朝政,涉政太深,人又有些偏执,公主有才情,可是……为人很辣啊!”
“元儿,有关公主与往上的传言……”老太君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是即便是根自的儿子,也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真的,南蜀就一点希望都没了!”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后马上就要生了,希望是个……”老太君话没说完,门外一阵急急而来的脚步声。
“太君、大爷,宫里来信……”
“进来。”
“长福,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家中还有客人。
“大爷、太君,王后难产…”长福压低声音,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
“长福你继续打探,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杜鹃,去告诉夫人,散了宴会,就说我不舒服。”老太君立刻反应过来,并做好处置。
她刚才还想说,希望生个王子,如今,只希望平安无事。
王后难产的消息没一会就都知道,青锦听到时,刚回到钱府没一会。
“难产?”听说女子生产,凶险万分,但是,是真凶险,还是制造的凶险就不好说了。
“是的,小姐,这宫里现在都乱成一团了。”
“老钱,你继续让人看着,有消息来告诉小姐。”黎叔觉得这事袖手旁观的好。
青锦瞧着桌面,沉着脸道:“慢着,老钱,所有的人都不要有如何动作,包括城里的。”不管是真难产还是假的,梵音都会借机拔钉子,以静制动,伺机而动。
“是,小姐。”
黎叔和暖春细思了一下,觉得这事,确实犯不上占包,就让他们南蜀闹腾去。
老钱刚准备出去吩咐一声,到门口就见一个家丁匆匆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姐,有人托一个乞丐,送了封信来。”老钱拿着信,不确定这是哪里送来的,没敢随便给青锦。
暖春用锦帕接过,小心查探后,才递过去,“没问题。”
信是月景明让人送来的,是求助,宫中的意外是他安排的,意在金蝉脱壳,但是,出了点问题,总之,王后是假意外,变真意外了,生死一线,他最多能把人救下,但是无法安全送出宫了。
“小姐,这,救还是不救啊?”暖春低喃了句,救人有风险,不救吧,人家投诚的,第一次求上门,就给拒了。
“黎叔,还记得那个院子吗?上次发现的密道。”
“记得,但是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具体通往琼华殿哪个地方。”小姐是想借用那条暗道救人?那不是小姐留着以后用的吗?
“别无他法。”这个时候,宫中肯定戒备森严,说不定,就等着人往里头钻。
“小姐,时间紧迫,要救人,只能两头分工,我进宫去与月公子汇合,带他们往琼华殿去,黎叔带人去从密道去接应。”暖春觉得,没别的法子了。
宫里情况不太清楚,不能贸然而动,暖春的本事,混进去没问题,但是危险,“小姐,要不,先让人去摸清楚情况?”老钱和那个什么月公子可不熟悉,这救人,尽力而为就好,不能搭上去,万一走漏风声,小姐就置身险境。
“来不及,暖春,你入宫先去摸清琼华殿的情况,黎叔,你带几个人从密道进去,那个院子以及周围,必然加强了警戒,老钱,你安排几个人,分两次引开他们的注意,记住,你们的目标不是进院子,而是刺探情况,黎叔,暗中观察,安全后,才可入院。”否则,一旦发现,两头夹击,必死无疑。
“我入宫,唱戏。”青锦说完,笑的一脸恣意。
“不可。”三人同时出声,明知危险,以身犯险,不明智,绝对不行,哪怕这人不救了,也不让让她进去啊,这不送人嘴里去啊。
“别紧张,说了我去唱戏。”青锦很想缓和下他们制造的严肃气氛,但是不擅长。
三人不给面子,等着她不肯让步。
青锦突然面色一变,桌子一拍,“那就我去救。”软的不行,来硬的,要不是有把握,她舍得让自己去冒险吗?
三人心肝颤了下,“按计划行事。”大不了,宫里打一架,实在不行,再说吧,这位,可是说得出,做的到的。
果然还是武力胜于雄辩,青锦暗衬着,往后对阿玺是否也能用这招?
正在听政的秦月玺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杨玺忙将暖盆凑进挪了挪,陛下别是最近熬夜看折子着凉了。
“小姐,您这戏,打算如何唱?”
“寿宴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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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作者君是个玻璃心,昨天一个没看过文的在那乱评论,还给评价票拉到4。8,谋君就怼回去了…。看到那4。8就心疼啊~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