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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越聚越多,议论纷纷,月景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小叶子撤出人群,这事的结果已经预支了,风华被逼无奈,最后只能妥协,因为,对方用的是民意,现在真是战乱,风华公主只要稍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民心不可乱。
刑部坐堂的李大仁瞪着眼珠子直吞口水,额头冒汗,这些老百姓知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那卓然是谁啊,风华公主身边的第一红人,就是他见到,都的客气三分。
可是看着那一张张气愤填膺,咬牙切齿的脸,李大仁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那卓大人确实过了,平时还看不出来,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只是这事要怎么办啊…
“李大人,不如,跟孜大人他们说说?”山羊胡子的衙役在一旁出了个注意,这事太大了,还是让大人们解决吧,况且百姓们都知道了,现在想捂也捂不住了。
焦头烂额啊,李大仁一听,点头如蒜,就是他管微言轻,这么多条人命的案子,必须上报,“你们…在这等着,本官去上报。”李大仁说完,又觉得显得没底气,挺了挺胸膛。
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没会功夫,已经人尽皆知了,孜原还有几名官员听后急忙赶到刑部衙门,忙通知衙役封锁消息,先弄清楚怎么会是在说。
可是已经晚了,老百姓都知道了,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直接接案,审案了。
风华听闻消息的时候,手中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宫人们跪了一地。
“去找回来!不争气的东西。”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风华气的抚着胸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的又抓起一个花瓶摔了下去。
媚儿从来没见风华发这么大火,这次是真气急了,卓然喜欢玩弄女人她知道一些,也提醒过,可是,没想他竟然…难怪公主气成这个样子。
卓然被找回来的路上,已经听了一些风声,心中也是惊诧不宜,这些人竟然敢告他,知道大事不妙,但严重的成都还是超出了他的预知。
“跪下!”看到卓然进来,风华立刻吼了生,一鞭子就挥了过去。
卓然和媚儿抖了一下,公主的腰鞭子,几乎从未出动过,能让她出鞭的人,都死了。
“公主息怒,奴才知错了。”卓然知道自己给公主惹了麻烦,不闪不躲守了一鞭,跪下请罪。
知错?晚了,风华最气的不是他做的那些事,而是这么多年栽培的心血都要付之东流,这个人,她若再用,就是罔顾百姓,不但民间会有非议,就是王庭上下,她也不好交代。
而这个让她骑虎难下的人,正是眼前这个该死的东西,现在她成了全城的话柄,她手底下人是个这样的人,旁人如何看她?如何想她?很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你说说,你让本宫如何做?”风华怒极反笑,盯着卓然,恨的心肝都疼,不争气啊…栽培多年,死在一个色字上。
“公主,奴才自己去处理,绝不拖累公主。”卓然心中一横,想趁着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去将事情处理了。
风华又是一鞭子过去,不拖累?愚蠢,“处理,怎么处理,杀了他们吗?”到底是自己一手栽培大的,心思摸的门清,所以更气。
卓然默然,咬着牙,后悔当初没将那些人杀个干净。
一旁的媚儿看到风华眼中闪过的一抹杀意,僵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卓然。
事情越演越烈,人尽皆知,想掩盖是掩盖不住的,只能给出一个态度,而且这个态度,还的风华公主给出来。
“小姐,一切都妥当了。”黎叔回来复命,就是那姓卓的伤了芽儿,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若不是小姐拦着,他早就亲手要了他的狗命。
青锦点了点头,梵音应该有了决断,她会亲手替她家芽儿报仇,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知道脏了黎叔的手。
“那几个人想办法,尽快送走。”梵音吃了亏,损失一员大将,必然会找那几个人出气,顺便从他们口中套出幕后之人。
“还好小姐妙算,要是他们审案,或许还没这么快。”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还是会麻烦很多,那些告状的人,毕竟都是假扮了,苦主早就送走了。
青锦赌的就是梵音的狠辣与取舍果断,“因为他们心虚,所以我们才轻松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做过的事,卓然心中有数,梵音是怕越审动静越大,虽然可以从中周璇抱住卓然一条命,但是她不敢赌,她怕这个过程中再抖出些什么东西,窟窿就会越来越大,大到无法补救的地步。
煽动民心,民心所向,她也无可奈何,因为,此时是战时,只能求稳,不能生乱。
她怕出手的人,手里拽着什么东西,会让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她怕对方就是故意针对她布局,所到底,她怕青锦,因为她明明白白知道,这一切就是她所谓。
不用证据,自觉告诉她,就是她做的。
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这是在南蜀的王城,在她的眼皮底下,给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看来,上次暗桩还没清理赶紧,还有人就蛰伏在王城,伺机而动,掐她咽喉,会是谁,不行,她不能给她机会,卓然只能舍弃。
卓然终其一生,也想不到,他会死在公主手上,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哪怕路上随便冲出一个人来要他的命,他都不觉得奇怪。
但是,公主,知道他闭眼的那一瞬间,都未曾反应过来。
媚儿看着滴血的鳞鞭,公主挥下去的时候,她看清楚了她眼中的杀意,她还来不及开口求情,卓然已经睁着眼倒在了地上。
公主如何心狠手辣,媚儿都不说二话,可是这是卓然,不是别人,是卓然,和她一样,从小被公主收养,锦衣玉食供着,教了一身本事,他们虽然是奴才,可在这王城,在这王宫里,谁不将他们当半个主子看?
所以,无任公主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绝无二话,哪怕杀人放火,也在所不辞,就是要搭上自己的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媚儿相信,只要公主说出个不得已,卓然自己就会自我了解,原来,他们和那些宫人一样,对公主来说,并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奴才。
媚儿此刻觉悟过来,看着卓然的尸体,心中一片冰凉,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将来的下场。
“来人,送到刑部去,告诉他们,这狗奴才欺上瞒下,仗势欺人,本宫管束无妨,愧对百姓,本宫向他们赔罪,如今将这狗奴才本宫就亲手处置了,尸首如何处理,任由苦主发落。”
风华说完,拖着细细的鳞鞭,进了寝殿内屋,“打扫干净,本宫不希望看到一点痕迹。”卓然没了,的尽快找出个合适的人出来替代,暗中训的那几个,是时候出来锻炼锻炼了。
头一回没有及时跟上伺候,媚儿僵硬的挪着脚步,往后,她再不可任性妄为了,她只是个奴才,卓然就是个教训。
但尸体被送到衙门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李大仁忙跪下磕头,嘴里囔着,公主大义,公主大义,他并不住,这样的话传到风华耳中,等于就是扇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几个告状的看着尸体,一个个恨不得撕烂的模样,吓的李大仁忙上去劝阻,仇也报了,差不多了,那几个人哭天抢地的跪下,朝着王宫磕头。
孜原看着尸体,心中不免感叹,公主不只大义,更是狠辣啊!卓然是谁,从小跟在公主身边,鞍前马后,虽然他死有余辜,可是公主竟亲手…哎!
人群散去后,几个人从不同的地方换了装扮出城,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休息了一会的风华仔细琢磨事情的原委,隐隐感觉有些不对,那些老百姓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胆子?而且是一起告状,“媚儿,快去刑部,将那几个告状的提过来,本宫要见见。”
媚儿一趟注定白跑,回来报时,风华才醒悟过来,中计了,对方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卓然,断她左膀右臂,她当着媚儿的面杀了卓然,那媚儿如何想?
好一个计中计,将她耍的团团转,还让她主仆离心。
“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妥,媚儿已经派人去找了。”
风华挥了挥手,“晚了,去打水,本宫要沐浴。”身上沾了血气,她觉得脏,可是,这味道怎么一点也不腥了,伸手沾了一点送到唇边,既带了一丝丝甜味。
奇怪,莫非小时候喂多了药材,血的味道变了?
媚儿眼角余光看到,身体一下变的僵硬,木然的走出寝殿,吩咐人准备热水,自己在坐在角落,抱着胳膊发冷。
发生了这样的事,风华这一夜竟然睡的出奇的香,可是第二日清晨,前方送来的战报,让她如梦初醒。
战败,又是两座城池丢失,已经打到南蜀的内疆了,显然,那些所谓地势之险,虽然缓下了大元进宫的速度,可是,却并未挡住大元的进宫。
今日是更夕,更夕之日,战败消息如一盆凉水,王庭上下,人心惶惶,现在他们是真的感受到了战事的紧张与焦灼了。
王宫中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而城中百姓,也听闻了消息,本来准备好的爆竹对联,都悄悄的收起,不敢弄出一丝动静。
烈老将军已多日不出门了,听到战败的消息,颓然而坐,南蜀危矣,身为将门,他却只能坐在家中,无可奈何。
“爹!二弟信上还说,大元的小将个个成气,尤其是锦王一手调教的闵青天,是个少见的少年英才,而南蜀军中…”
老将军挥了挥手,“你刚才说,那个小将叫什么?”
“闵青天。”
“姓闵?”老将军不自觉握了握拳头,这是巧合吗?“心中可还说,是锦王调教的?”锦王,目山,闵…
大元叶子军就是锦王从目山带出来的,那大元锦王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东南方向,与王上周旋的那个女将军也是锦王的人?”
“是,据闻是锦王自小养大的丫头。”烈焱似乎也相通了点什么。
同样都是锦王教出来的,同样出色,那锦王一介女子,如此了得?熟知兵法谋略,武功惊人,她又到底是谁?一个闺阁千金,怎能有如此惊天动地的本事?
“爹,你是不是觉得,锦王跟闵玄天,跟三百年前的事也有关系?”
“焱儿,这是一场复仇之战,他们要的是南蜀江山,是闵诸侯和那两万亲兵的后人,他们来索要一个公道了,三百多年过去,时间并未带走一切。”所以他们选了大元,帮助同时也利用大元,为的就是复仇。
烈焱眼中出现了一丝不赞同,“爹,他们或许是复仇,可也只是对王室,他们并未牵连无辜,二弟心中也说了,所夺城池,百姓善待,秋毫不犯。”再想想,当初,他们火烧陵南,烈焱就觉得脸上臊的慌。
“可是,他们还是助大元攻打南蜀,毁南蜀基业啊!”
“爹,你真这么觉得吗?儿今天就说句不忠不孝的话,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南蜀自己亲手葬送的,当初,大元冰冻三尺,多好的机会,就是不肯动兵,忙着争权夺位,三国开战,南蜀本可趁机攻打南境,可是二十万大军开到盐城,接过呢?盐城一样失守。”烈焱回想这几年从开战到现在,所有的事。
“不说远的,就是爹这次被革统兵之权,要不是因为公主设的那个阵,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吗?”会尽心机,设个大阵,接过,损失了自己几千人,桩桩件件,让人痛心疾首。
“身为南蜀人,南蜀的将军,生在南蜀,长在南蜀,儿难道就不想南蜀奋战必胜,就不想南蜀王庭繁荣昌盛?爹,不是我们不想,是他们不值啊!”憋在心中这么久,烈焱今日总算说出了口。
“住口!”烈老将军,厉目一瞪,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却无力反驳,烈家忠军爱民,却不能糊涂啊,不禁想起太祖的话,难道,真的是他糊涂了吗?要步上太祖的后尘吗?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君王不好,南蜀就合该灭国吗?南蜀百姓,就要充当亡国奴吗?他何尝不知,现今王庭混乱,各种弊端,王上非明主,还有一个处处干涉朝政的掌权公主。
可是即便在不堪,也是自己的故土,是自己的故国啊。
“爹,你是不是想,若是闵家后人他们能不计前嫌,帮着南蜀,或者能顾全大局,此时不添乱?爹,平心而论,若当年之事换成我们烈家,你觉得我们能做到吗?设身处地放之放下多难。”烈焱不想愚忠,不想糊涂。
“你…”老将军觉得一阵羞愧难当。
“爹,老陈伯已经不见了三日,今日是更夕,他家人来报,到处找了,寻不到踪迹。”不想再更爹纠缠忠君之事,今日更夕,爹也老了。
“再派人找找,一把年纪了,能去哪里?”老将军叹了口气,知道儿子是不想再说了,儿子或许有一句话对的,设身处地,他做不到,就不能要求别人坐到。
“已经派人去找了,再找不到就危险了,年岁一大把,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爷爷留下的人,就剩他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见了,一个老仆人,能有什么麻烦事?
被儿子一句话,惊醒了一下,“焱儿,快去找,一定要找到老陈伯。”当年,那个盒子的事,祖母说的时候,老陈伯给打开给他看的。
不知父亲为何突然变了颜色,赶紧点头,“我这就去。”莫非,老陈伯真有什么事…
烈老将军看儿子走后,跌坐在椅子上,是谁?闵家后人?不会,若是有意,那日山顶之上,绑架他们父子,更直截了当,那还会是谁?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是王室也在查…想到这里,老将军只觉得后背发凉,一定要找到老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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