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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冀确实跃跃欲试,整装待发,三年的休整,北冀上下已经做好准备,大昆王帐内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如何兴兵。
所谓发兵之由,总要有个说法,贸然动武日后难免会在史书上留下诟病,这是统治者都不喜的事,都希望自己在历史上的一笔只有风光。
王帐内,几位部落首领,现在是大昆王帐下最骁勇的将领,仔细看,还会发现有一位老者,静静坐在大昆王的身侧,可见地位尊贵,这便是北冀的国师,木错塔金。
“父昆,大元能接受我们的联手吗?”巴尔蒙多去过大元,见过那位大元太子,如今的大元陛下,不是个软骨头,不一定会同意借道。
奈尔哈是达奈尔部族的首领,能占善战,长的更是魁梧,脑子也颇为灵活,听了巴尔蒙多的话挥了挥手,“大王子,我大军已经集结,现在牧草肥美,我们可派几队人马在羌城外晃悠晃悠喂喂马儿,让大元的守军们看看我们如今的实力,就算有吨西河隔着,我们也可绕过羌城,绕过企及雪山,从三国交界口打过去,虽然路线远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
“说得对,不借道,我们就打他们,南蜀与他们接壤的边境,南屏天险阻隔在交界口,往南那可是好多城池都紧邻着,已南蜀现在的实力,要动大元,大元吃亏,南蜀威胁更大,大元为何不考虑与我们联手,让我们的铁骑借道攻打南蜀?”草鑫部族的首领哈吉附和而道,在他们心中,就是强者为王,拳头才是硬道理,你大元势弱,跟你联合,借道已经是你们占便宜了。
其他几位也觉得大元没有拒绝的道理,拒绝就先打你也一样,大昆王挥了挥手,“之所以联手大元借道,也是想速战速决,好占下南蜀的粮仓,咱们北冀兵强马壮,能征善战是没错,可我们的粮食经不起持久战的消耗,先从大元下手,一路消耗,到跟南蜀对战的时候,怕是又要休整好些年,我们耗不起,而南蜀调养生息多年,对我们威胁太大,如今他们朝堂内部浑南,正是时候。”
大家都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如何联手?木错塔金摸着山羊胡辫,长长的指甲看着有点渗人,眼中两道精光,一顶塔帽高高立在头顶,缓缓开口道:“大家只看到南蜀,这几年大元的变化也别忽略了,据我所知,大元紧用三年的时间,清整了朝堂、开垦良田,试种各种作物,与民生息,大元上下一心,当今那位陛下更是勤政贤德,处事果决,是位不错的君主,当年大雪更是有那琳琅银庄倾力相助,现在在靠北的草场饲养战马,兵马估计也比之前多了不少,与大元联手不失为现在最好的选择,一则如大昆王所说,二则我们也可借此探探大元虚实。”
大昆王领首表示赞同,需看的深远些,才能看清方向,“国师有何想法,不妨直说。”对这位国师,大昆王很是尊敬。
木错塔金点了点头道:“大昆王,可派人前往大元谈和,如今我北冀强盛,再加以诚意,大元也不好明着拒绝,听闻那大元陛下如今后宫虚置,登基三年为纳一人,可嫁一位公主过去作为合谈的诚意。”两国谈合,无非交付城池和和亲了,交付城池绝无可能。
“和亲?这与大元陛下和亲,谁去才算合适?”巴尔蒙多赞同国师话,只是派谁去比较合适?
“图兰朵公主最合适,公主才学胆识身份,无人比她更合适。”木错塔金开口直言,看来早就将人选都定好了。
大昆王听罢一脸为难,图兰朵是他最为疼爱的公主,也知道她心里的打算,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商量再换个人选,只见一道娇俏的声音进了王帐。
“阿爹,我不嫁那大元陛下,你答应过图兰朵。”图兰朵手握马鞭,一脸气愤冲进大帐。
王帐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此乃王帐,即便是公主也不可随意闯入,一个个盯着大昆王,大昆王面色一黑,难堪到了极点,怒目一瞪,大声呵斥道:“身为北冀的公主,基本的规矩都忘了是吗?来人,将图兰朵押下去,直到去往大元和亲,不得踏出她的大帐一步。”
大昆王是真怒了,这才意识道,他将这个女儿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了,女子不得踏入王帐,今日他的脸面都让这个女儿给踩在地上。
图兰朵听到这话,在看着大昆王震怒的表情,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睁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掉落,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既然人已定下,国师看着大昆王,商量了下日期,算是化解尴尬了。
大元后宫现在由白太妃暂代管理,听闻陛下让她操持,选个日子在宫中办一场宴会,邀请一些功夫贵女到宫中坐坐,热闹热闹,选后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这宴会是因何举行,大家心知肚明。
白太妃高高兴兴的接了旨意,可没过两天,就传出来,身体不适,这宴会的事先缓缓,其他太妃也附和,陛下无奈只好暂缓,总不能让太妃带病操持。
前两日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这也太巧了,分明就是推脱之词,连带朝堂上的白云曦白大人也收到不少异样的阳光,白云曦脸色若无其事,心里却暗暗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外面如何热闹,锦山依旧如昔,山门大开三年,锦山弟子也已上千了,都是清一色的青衣歪髻竹簪固定,也算就地取材,满山的竹之也是物尽其用了,别说,远远看着,还真有点隐世高门大派的气魄。
“大姐,陛下可有些日子没往山上送东西了。”青雨也是一身青衣,坐在平台前捣着草药,乌黑的长发用两根墨绿的发带编成麻花垂落胸前,十六七的花样年纪,正是明媚美好的时候。
一旁正晒着太阳翘着二郎腿的青天嘴里叼着一根细竹枝,十七岁的少年郎,风华正茂,俊朗跳脱,“那丫头,你是惦记陛下的东西,还是惦记送东西的人啊,今生哥哥…”说着怪腔怪调的还学上一句。
青雨面色羞红,瞪着水灵灵的的双眸,举着捣药石就往这边丢了过来,“闵青天,你再瞎说!”
青天眯着眼伸手接过,晃了晃又扔了回去,“许你叫,还不许我说了,瞧瞧,都脸红了,啧啧,听下面的师弟们说,这个年纪的姑娘,正是愁嫁的时候,真是一点不假。”
“你给我闭嘴,混小子。”青雨接着捣药石又羞又急又气,打又打不过,两人身手差不多,眸子一闪,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伸手就扔了出去,痒死你,不往为你亲自研制。
‘痒死天’,青天反应极快,一跳而起,赶紧避开,女人果然招惹不得,“太姑姑,我去练功了。”三十六计走位上计,这该死的鬼东西,他可领教过。
三个胡须白花花的老头,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一对活宝抬扛,只是这次明显是清雨占了上峰,红雾一脸傲娇的抬着下巴,双手往后一背,大步朝着自己的爱徒而去,“徒儿做的好,回头又想出什么点子,为师再为你去寻材料,绝不能让那小子占便宜。”
青雨看了自己师傅一眼,唉了一声,继续捣药。
笑佛老大不高兴的,笨死了,跑什么,不过那丫头那些花里胡哨的药粉是有点让人瘆的慌。
影婶继续晒笋干,这满山的小笋太浪费了,晒干了,冬日里用水一泡,烧出来的肉香,对这大大闹闹,小没小样、老无老态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了,哪天他们正常了,她或许还会觉得不对劲,习惯是多么的可怕啊。
“师叔,呵呵,您何时下山啊?”磨了三年,秋谷终于看到希望,师叔答应下山的时候带上他了,哈哈哈哈哈,真想仰天长啸抒发一下。
青锦一身青色长袍,长长的青丝竹簪轻挽在脑后,入乡随俗,慵懒的躺在竹做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捧着一古籍,随意翻阅,这三年,博楼的书都让她翻了个边,也不挑食,随手一本都能打发时间。
或许是山中气候养人,或许是沾染了山中的灵气,或许是成日里与这些古籍打交道,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反侵染了一身古朴幽静的气韵,如画卷中走来,到凡间游历的仙人。
这是这仙人脾气有些古怪,轻易招惹不得,得罪不起。
秋谷见许久没有答复,有些焦急,师叔不会是睁着眼睛神游虚无去了吧,湾了湾身子,又小声的叫了句:“师叔?”
青锦将手中书放在一旁,双手合放在身上,秋谷立刻献媚的伸手帮她遮挡阳光,以防刺眼,“再过阵子,快了。”等南蜀内部大定,她也该下山去了,她总不能让梵音等的太久,没有对手岂非寂寞。
一听希望就在眼前,秋谷满面春风,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笑佛看着心眼一动,也跟着走到躺椅边,小心翼翼陪笑,“师叔,昨儿夜观天象,山底下那位陛下红鸾星动,看着像是喜事将近,就是动的有些古怪。”若是下山观观人就更清楚了。
“笑老头,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到晚看人家红鸾星,这山底下的弟子都让你看了个遍。”一起过了一百多年,对方身上有几只跳蚤他都知道,秋谷一派正经的教育师弟。
红鸾星动?算算年纪,是该正儿八经娶媳妇了,只是那斯眼光不太好,是不是要替他把把关,当年那太子妃实在是…不怎么样,“如何古怪?”
啊呀,果然押对宝了,有戏,“是这样的,师叔,那位陛下的命星周围围绕了好几颗红鸾星,每一颗都璀璨夺目,实在看不出虚实。”每个人的红鸾都可能有很多颗,但是命定的却只有一颗,可那几颗都一样的强弱之光,实在看不出哪一颗是真的。
“恩,知道了。”这一国之君,同时取几个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他忙的过来应付吗?罢了,到时候下山替他看看,都是好的便罢了,不能以貌取人,的多看看了解了解,不能太急。
这就完了?笑佛一脸不甘,秋谷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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