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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当真是财大气粗啊,而身在宫中的诸位,包括皇后,都心底真心羡慕,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只有利益无亲情,这白昭仪真是好运气啊!
“果真是个出众的,瞧瞧,这般风采,往后的什么样的儿郎才配的上她。”皇后始终是没忘今天的任务。
景夫人可算逮着接话的机会,见着本人大大出乎自己的想象,心里更是不平衡,看青锦也更不顺眼,“皇后娘娘说的是,人家银子多的花不完,一般人家的儿郎还真配不上,咱们这些人家的公子估计都是不行的,白姑娘八成也看不上。”
“就你混说,咱们大元贵门子弟这么多,总有她看的上的。”这是提醒景夫人,说话还是注意些,这个嫂子少根筋,皇后早已习惯了。
在座的各位夫人那个不是心里透亮的,对这景夫人也是多有了解,估摸着是这白姑娘和太子的传闻惹着她了,想着大家不免同时看向皇后身边的太子妃,哎本以为太子妃已是及为出众了,今儿一比,到底是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就是那红色的身影一出现,就不自觉牵动众人的目光,一举一动,天生的尊贵就流露出来了,太子妃的出众生生就显不出来了。
青锦并未入座,她来,不过是借着咏元帝特意安排的场子,来回敬一下,本想就此告辞,但看着你来我往的意思,这是还想在她的婚事上做文章,那便听听。
白昭仪扶了扶发髻,洋装叹了口气,“咱们就都别操心了,这事还真的她看的上,家兄临终遗言,这孩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竟有父亲临终留下这样的遗言?不过大家也不怀疑,谁会拿死者开玩笑,看来,白家对这个女儿的看中已非一般了,也是,谁家女儿这么能耐,能同男子一样在外抛头露面的。
皇后也有些诧异,看来陛下也不用敲打白家了,这父母之命根本就不存在,“天下的父母心啊,到是我们瞎操心,白都尉到时候看上那个好儿郎,只管说,本宫帮你跟陛下讨个赐婚。”说完,目光却似有意的朝太子妃落了一眼。
景若希笑着听着,华美的宫服中身子紧绷,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清楚,这样的女子,怪不得殿下待她不同,她是追随着殿下的目光长大的她不该出现,这么多年,她凭什么一出现,就夺走了她最想要的。
“不劳皇后、陛下费心,青锦的婚事自有安排。”让她与一个后生谈婚论嫁,这委实…不妥,多余且麻烦。
赐婚是何等荣耀,她竟然…众人这才发现,她一直站在殿中,并未入座,一身红袍格外醒目,最重要的是那通身散发出来气度,就连在她对面高坐的皇后也压不过去,从她进来,大家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这女子身上举止之间一派威严,堪比皇家。
皇后也是发现,面对这个小辈,竟有些坐立不安,连笑容也是装不下去,真是笑话,普天之下,竟有女子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的婚事自有安排,还说的那帮理所当然。
青锦环视一周,看了一眼白昭仪,有了琳琅银庄的玉牌,咏元帝想必也不会让她出事,他想打银庄的注意,那银庄要护的人,自然也的捧着。
“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夫人,青锦尚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这次行的礼,只是略点了点头,转身,红袍拖地大步流星。
皇后一声免礼卡在喉间,手握成拳,今日这一场戏,陛下和她两头落空,当真是不将皇家放在眼中,就凭着她手中的琳琅银庄吗?未免太天真,陛下盯上的东西,你能守多久。
沿着来时的路跟着宫人引路的宫灯,青锦觉得还是外头的空气更为新鲜。
“久闻白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景希若终是没忍住追了出来,她知道不应该,可还是来了。
轻柔的软语在这寂深的宫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青锦折身看向身后的女子,一身白粉宫装,高贵典雅,生的也确实周正,正抬头盯着自己。
“何事?”
轻轻的两个字,景希若却浑身有些紧张,好在给青锦掌灯的宫人机敏,“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太子的媳妇?青锦便耐了一份性子,站着等她说话,那宫人见青锦还不行礼,又不好出言提醒,实在这姑娘气势有些吓人,只得退到一旁。
“本宫在这里替家母向姑娘致歉,望姑娘海量莫要计较。”说完竟微微屈身,吓得一旁的宫人都弯下了身,可青锦却依旧站的挺直。
这太子妃长是长的水灵,只是太过阴柔,不过后宫女子多半都这样也是正常,只是配那样一个人,还是…差了些:“太子妃多虑,景夫人心直口快,无妨。”。
青锦以为太子妃是为了刚才景夫人的言语不当,还觉得这太子妃比她母亲懂事许多,其实太子妃是为那日街头马车之事。
“那日街头是家母不慎,不该惊了姑娘座驾。”堂堂一个太子妃,这话说的就有些不顾身份了,连着一旁的宫人都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
经太子妃这一提醒,青锦这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原来是那日的事,无事,只是那拦车的丫头是该管管,景夫人那日可是有事?”
“家母只是听得一些传言,才有所冒失,家奴言语不当,本宫定会管教一二。”好大的口气,因为一个丫头不当,便可越过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的车去。
“传言?”青锦抬眉,有些不解。
景希若抬头对上青锦的目光,微微一笑,“不过一些市井传言,当不得真,本宫知道白姑娘并非一般女子,可到底还是应该注意一二,莫与太子走的太近,以免旁人误会,于太子和姑娘都非好事。”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怕不是怕旁人误会,而是眼前这佳人已经误会了,青锦看着她,笑的意味不明,“太子妃既知是传言,又何需来叮嘱我?太子妃说的对,我不是一般女子,自也不在乎所谓流言,该注意什么,不该注意什么,心中自有定论,若太子妃觉得太子与我走的太近,实非好事,大可向太子明言,与我说,实无意义,太子妃若无他事,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招呼已经呆愣的宫人继续引路,还真是头一回被一小姑娘训话,青锦觉得颇为新鲜。
景希若咬牙,盯着那个红色的背影不肯挪步,那样云淡风轻的口吻,那样不当回事的潇洒转身,她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