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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耍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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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过后,两人钻出夹层,重又坐定了喝浆。

    船夫道:“今早过卡的银钱突然又涨了,我寻思就那么痛快付了实在太让人起疑,便略微争辩了下。”

    “不想那官爷倒认真了,还上来检查,”他歉疚作揖道:“让两位贵人受惊了。”

    “无事,”柳福儿摇头,问:“守城的是徐家护卫?”

    船夫点头。

    梁二撇嘴,等船夫出去,他哼道:“怎么,徐家护卫就不贪了?”

    柳福儿道:“淮南富庶,徐家爱惜羽毛,他家的护卫便是敛财,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冒牌的?”

    柳福儿摇头:“还是先去打听仔细。”

    船夫将船停靠在一处偏僻的阜头上。

    “从这儿过去,右转走两户,便是鱼铺的后门。”

    柳福儿表示明了,与梁二携手出来之时交代,“跟二郎说,让他们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船夫点头,一直目送两人走远,才撑杆离开。

    柳福儿和梁二依着船夫指点,很快寻到地方。

    才刚靠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鱼腥。

    梁二皱了皱眉,叩响院门。

    叩门声未停,门便已被拉开。

    “夫人,”葛大侧身。

    柳福儿点头,与梁二闪身入内。

    葛大引两人来到东厢,进了门,葛大方才跪地行礼。

    柳福儿虚抬手,示意他起身,道:“这两天,你可听到什么风声?”

    “有,”葛大道:“有风声传,徐家护卫正在陆续回去,城里的这些不过是郡守私下募来的浪荡子。”

    柳福儿道:“马家可有什么反应?”

    葛大道:“并没有动静,只是马府管家每日都很积极催缴赋税。”

    柳福儿皱起眉头,片刻又讥讽的扯起嘴角。

    徐家已显抽手之意,马家却把徐家当自己的保护伞,肆无忌惮的搜刮百姓。

    她与梁二道:“你给封世叔去封信,问问他可有交好的御史,能否帮忙上书请奏。”

    葛大赶忙去外面拿来纸笔等物,而后去外面候着。

    柳福儿上前磨墨,待梁二写完,便将信吹干,封印之后交给葛大,命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武宁节度使处。

    葛大一早猜到柳福儿出身不凡,但没想到与她相交的都是这样的封疆大吏。

    他心里激动不已。

    忙不迭奔去驿站,掏空了兜里的银钱,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走。

    回来时,他赊了两块肥瘦相间的羊羔肉回来,与一早留下来的活鱼,炖了锅家里祖传秘方鱼羊鲜。

    待到端上桌,才一掀盖子,浓厚的鲜味便充斥了整个屋子。

    柳福儿有些惊奇。

    她早前是听说过羊和鱼炖在一起特别的鲜。

    但从她来了这边,不论是汴州还是淮南,似乎都没有这么做过。

    梁二起筷,夹了一块鱼肚的位置,放到柳福儿碟了。

    柳福儿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鲜美无比。”

    她又夹了一筷子,梁二正要端碟,却见柳福儿将肉放到自己跟前。

    将肉分成小块,她正要吃,抬眼见梁二看来。

    柳福儿眨巴了下眼,忽的懂了。

    她抬手送到梁二嘴边。

    梁二抿了下嘴,张嘴来咬,却咬了个空。

    柳福儿已经将肉咬在嘴里,笑眯眯咽下道:“的确好吃。”

    梁二盯着她油汪汪的嘴唇,忽的邪气一笑,道:“是吗?”

    “我尝尝。”

    他忽的俯身过,给她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待到起身,看着她酡红的脸庞,他亦点头道:“是好吃。”

    柳福儿捂着嘴瞪他。

    梁二复又夹了块炖得烂烂的羊肉,送到柳福儿手边。

    柳福儿转眼,见梁二还蠢蠢欲动。

    她忽的一笑,松开手,缓缓探头。

    梁二一点点收回手臂,诱柳福儿靠过来。

    柳福儿也好似被蛊惑,听话的过来。

    梁二呵笑,将柳福儿抱在怀里,将肉喂给她。

    柳福儿也夹了块,送到梁二唇边。

    如此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将砂锅吃了大半。

    柳福儿摸摸肚子,表示再吃不下。

    梁二便将胡饼撕开,把余下的羊肉夹进去,几大口便把饼吃掉。

    柳福儿将碗碟拿去外面,一早候着的葛大赶忙接过,又送上盥洗的水来。

    梁二过来,将沉重的木盆接过。

    简单梳洗,柳福儿便宽衣准备歇了。

    梁二把盆端去一边,稀里哗啦的洗了好久。

    柳福儿心知肚明他是何意,她摸摸才刚绑了不久的物什,坏坏一笑。

    过了片刻,梁二一身水气的走了进来。

    见他鬓发半湿,柳福儿也收了玩心,汲鞋去拿了个大布巾,给他绞头发。

    梁二眯着眼端坐,嘴里却道:“哪有那么娇贵,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柳福儿仔细将他头发弄干,顺手将布巾搭好,这才重又去床上。

    梁二抓了抓松散干爽的头发,嘿嘿笑着灭了灯盏跟上。

    大手才刚摸上裤腰,正想要这样那样。

    忽然摸到一处绳结。

    梁二停了手,迟疑的道:“你是不是……”

    柳福儿嗯了声,忍了笑意,以十分娇弱可怜的声音道:“郎君,事有不巧,怎么办?”

    梁二侧了侧身体,淡淡的月光从窗纸隐约的透过来。

    柳福儿看不见梁二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些轮廓。

    梁二垂头,没有说话,看似有些低落。

    柳福儿只是开玩笑,见他这般,便去拉他手道:“我现在肚子都不疼了,你不高兴?”

    梁二闷闷的嗯了声,径直往被里钻。

    这是生气了。

    “郎君,”柳福儿凑过去,贴了他耳朵,吐气如兰,“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屋里一片安静。

    “没有。”

    半晌,梁二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

    “郎君,”柳福儿伸手推他。

    梁二跟着她力道来回的晃,就是不肯把头转过来。

    柳福儿没法,只好趴在他身上耍赖,道:“我错了。”

    梁二默了默,道:“哪儿错了?”

    “我不该知道自己不方便,还故意折腾你,”柳福儿老实得不行。

    被子里,梁二咧嘴一笑。

    他钻出脑袋,道:“行吧,看你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

    终于哄好。

    柳福儿弯唇一笑,片刻她又有点怀疑。

    明明不是个小气的人,怎么刚才会突然一反常态?

    莫不是他瞧见自己偷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