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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这是表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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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福儿一呆,脑子有些乱。

    是她错觉吗?

    为啥她感觉梁二是在对她表白腻?

    她微微低头,以余光瞄胸口,最近正在蠢蠢欲动的小笼包被她遮掩成弧线优美的胸肌。

    不错,很完美,没有破绽。

    她赶忙仔细回想一番,很确定自己在别处并未出纰漏。

    又再回忆一番梁二的话,似乎,好像,也许大概,并没有什么歧义。

    大约是自己多心了。

    刚猛爽气的梁二怎会画风突变,好起耽美来呢。

    她在心里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梁二则在柳福儿低头的瞬间,心也跟着软了。

    他将挤压着胸腔的空气吐出,耷拉着肩膀道:“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没有过所,不然你随我去帝都,我找人帮你办个回去的过所。这样你就是走,我也能放心。”

    柳福儿抿着嘴,眨巴眼看他。

    梁二误以为是默许,便道:“时候不早了,早点歇了吧,明天放了徐九,就没这么悠闲了。”

    柳福儿转身往外走,余光一直在看顷刻变得颓丧的梁二,猛然间她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莫非刚才不是她错觉。

    柳福儿想到早前他失控抱着自己,热泪轻撒的情形。

    一瞬间,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几个跨步回自己舱室,当把门合拢之后,她翻出被水浸泡得一塌糊涂的信,又仰头看舱顶,双手合十,嘀嘀咕咕的念叨多谢。

    上辈子她肯定频频走过老天爷后门,不然没法解释她为何这般受老天爷关爱,一瞧她春心荡漾,就立马提示,那位跟她不是一个cp,让她趁早歇了心思。

    没了绮念,柳福儿也就不七想八想了,她考虑片刻,才把信纸重新收回衣襟,抚压平整了,转头睡得没心没肺。

    而在一墙之隔的梁二心头郁郁得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发白才眯了眯。

    天光斜照入室,柳福儿神清气爽的来敲梁二舱门。

    梁二皱着眉头起身,将门打开,见是柳福儿,便转身去摆着铜盆的架子旁盥洗。

    柳福儿看眼屋里,见被褥都散落在床上,便立在门边道:“参军,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把徐九放了?”

    梁二布巾蒙脸,含糊道:“到了与我说什么,放人就是。”

    柳福儿瞄他,心说他不发话,谁敢放呀。

    梁二扔开布巾,转身往桌案边去。

    柳福儿试探道:“参军,那我这就去了。”

    梁二没搭理她,兀自伏案忙碌。

    柳福儿悄悄撇了撇嘴,往二楼行去。

    舱室里,徐九,见柳福儿过来,便起身。

    柳福儿见他两手空空,道:“郎君不带些东西?”

    徐九摇头。

    柳福儿捞过放在架子上的软貂毛披风,道:“外面风大,近水更冷,郎君莫要受寒才好。”

    “你倒是体贴,”徐九将披风系好

    柳福儿含笑抬手一请。

    徐九上下端量她一眼,轻啧一声,随柳福儿来到船舷边。

    楼船正好靠在阜头边上,郑三正往下递搭板。

    徐九见那阜头的石阶满是苔藓,便微微皱眉。

    柳福儿道:“前面倒是有大些的阜头,只是需要转到岔路。这货船来回出入不太方便,再有时间太久,你家仆难免生急。”

    她拱手道:“九郎君,你我就在此别过吧。”

    徐九点头,踏上搭板之时,他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愿来,我扫榻以待。”

    柳福儿笑着作揖,道:“郎君慢走。”

    徐九轻叹,徐步下楼船。

    郑三瞄着徐九步子,待他将要落下最后一步是,一把抽回搭板道:“大郎,别听那小儿胡吣,徐家人个个奸猾,比咱们参军可差远了。”

    柳福儿瞄了眼踉跄站稳的徐九一眼,笑而不语的随他往里行去。

    楼船再度航行起来。

    徐九一直盯着楼船消失,才转而望向后面。

    等了约莫小半天,谷大便带着人过来。

    徐九瞟了眼人群,问:“杜五呢?”

    谷大小心睨他白净如羊脂玉样的侧脸,垂头道:“杜郎君带着人去筹粮了。”

    他身体微躬,双手平托,将印信举过头顶。

    徐九接过来,习惯的摩挲上面花纹,问他:“你过多久才追过来的?”

    谷大道:“奴怕激怒梁参军,不敢太早过来,等了一夜方动身。”

    徐九微微点头,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一个奴仆都知道遇到这事该如何做,他杜五却不知道。

    徐九握紧手指,道:“走,咱们去寻他。”

    谷大赶忙扶他上舟,低喝护卫划桨,直奔西南方。

    而此时,身在新繁的杜五正走访组成船队的世家子。

    因顾忌他是身份,加上徐九尚无音讯,大家都十分配合。

    杜五没有多加询问只会伸手,听凭伺候的世家子,他请人将跟船的仆从全都叫来,他一一盘问。

    徐家护卫开始还配合着他,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心里犯起嘀咕。

    说好是来筹粮的,却把时间都耽搁在这等琐事上,等到郎君脱困,他们无粮可交,到时责任谁付?

    杜五却不管这些,他在心里将这些仆从的供词一一整合,来到说自己好像听到水声的一仆从跟前,道:“你确定在诸位郎君开怀畅饮之时,船外有奇怪的水声?”

    那仆从皱着眉头,微微摇头,道:“当时十分混乱,我去拿火炭时,感觉听到水声,不过也或许是我听错了。”

    仆从十分拿不准。

    杜五一脸冷笑。

    他敢肯定,这人定没听错。

    梁二那群人就是借着楼船遮掩,与暗影里悄悄划舟过去的。

    只是他们一行人不少,若是从后追来,没可能没有人发现。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定是有人在中间暗通款曲,悄悄的把人渡去徐九的楼船。

    可究竟是谁做了这事呢?

    杜五把目光转向那些世家子。

    一一甄别之后,他把目光放在只孤身一人,并没带任何故友,却又乘着一艘宽敞精美楼船的司空八郎身上。

    而在司空八郎所住的院落。

    仲六正在劝司空八郎回祖宅。

    司空八郎很倔强,执意不肯走。

    仲六叹道:“郎君,我已经派人打探了,那位杜郎君审问与旁人不同,我怕他疑心到咱们这里。”

    司空八郎笑道:“他就是疑心又能怎样?这里是蜀地,不是他淮南,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